玉之觞_第七十二章 花魁大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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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花魁大会 (第1/1页)

    重耳三人坐着马车到女娃馆时,门口已被各种华丽的车驾挤得水泄不通,三人下了车,走到门口,门人道:“你们可有请柬?”

    重耳道:“我们是来齐国做生意的客商,刚到这里就听说有如此盛会,不曾备有请柬,还请宽容些个。”

    “既没有请柬,一人花上一个金饼方可进去。”

    重耳掏出三个金饼,交给门人,走进院去,见楼内已是宾客满坐,观者如堵了。院落中央靠近假山一带搭起了一座戏台,靠近戏台的地方铺着坐席,持有请柬的贵宾才能入坐,象重耳三人花金子进来的只能站在几丈开外观看了。鸨母是个浓妆艳抹的妇人,在贵宾席前迎宾呼伴,安排龟奴们设座端水,杂务虽多却并不慌乱,显见是有历练的。

    一众龟奴穿梭于宾客间,将写有字的木牌分发给每个宾客,重耳见木牌上写着各色花草的名字,除了有梅花、芍药、兰花、杜鹃、桂花、海棠、桃花等名花外,还有蒲、苕、柳、茜、舜、葭等微贱的花植,一共不下五十来种。

    重耳不解其意,问旁边一青年男子道:“这是何意?”

    男子道:“这个美其名曰花笺,上面每一种花名对应着一名女闾,过会儿女闾上台表演时,若客人相中了哪位女闾,就在她的花名后勾个圈,最后哪位女闾得到的圈最多,便可胜出为今年的花魁!”

    重耳又问:“不知这馆中最负盛名的女闾是哪一位?”

    “名气最大的有四个,分别叫阿惜,俏儿,安娘和念奴。这四人皆容貌出众,阿惜、俏儿和安娘还精通一门技艺,或唱曲,或舞技,或书法,只有念奴,听说并无一所长,却是最令男子仰慕的,仅见上一面就要十镒黄金的价钱,所以今天的客人大都是为了一睹念奴的风采而来。”

    “这是为何?”

    “这念奴有一特点,见人从不露笑,且素来少语,若能对一客人说上三句话,便能让人受宠若惊了,至于一笑,那是至今还没有过的,有多少客人为了见她一面,不惜花费百金,又为了博她一笑,抛金掷玉,却往往不能如愿。”

    胥臣在旁听了不解道:“不发一言就能让客人对她趋之若鹜?”

    “嘿嘿,你们不知道有多少的王公贵侯不远千里而来,在念奴面前一掷千金,或自认为是翩跹才子的,前来吟弄风雅,最后都悻悻而去,可越是这样,念奴的名气越传开去,客人们前赴后继地都来观看。”

    正说着,听到一声锣响,戏台上的演出开始了。只见十几个身着轻罗翠衫的女闾缓步上台来,跳起一支楚舞。这些女闾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如刚出水的芙蓉,清婉纯美,不用任何修饰,自有一番动人之处。

    女闾们轻摆腰肢,缓移纤腿,一手提着竹篮,一手作往池中采莲状,玉臂摇摇,翠钿坠坠,将楚女采莲的曼妙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曲舞毕,博得台下喝彩之声不绝。

    重耳见女闾们腰下都佩着木牌,有的是柳,有的是蓬、葭、茅、萱之类,底下的客人依着自已喜好在花笺上勾选,每勾选一次,就有龟奴来收取一两银子的择选费。

    又听一阵锣响,又有一拨女闾抱着笙、篪婷婷袅袅走上台去,一共十八人,分两排相对而立。女闾们穿着宽袖高领的深衣,挽着一丝不乱的发髻,全然是宫中女伎的打扮。

    这篪和笙本是宫廷中吹奏雅乐的器物,除了君侯外,寻常人哪里见到过,宾客们见此乐器已是大为惊叹,又听得那乐声清扬婉转,如激荡在山间的徹响不绝的流泉,又如鹰鸟飞过长空时留下的一声长鸣,篪音的浑厚庄重,搭配着笙管的绵长轻缓,令重耳也轻叹:宫中乐师舞伎无数,只因宫规礼仪拘束,无人能将这两种乐器搭配得如此恰到好处,曲尽其妙的。

    接下来又有不少女闾上台,或唱歌或跳舞,或演奏各式器乐,台下宾客莫不为自己中意的女闾吆喝,穿梭在宾客间的龟奴们将银子收得盆满钵满。

    重耳三人一边欣赏,一边留意着周围,大家虽不曾见过齐侯,但根据狐偃描述,齐侯已经进入花甲之年,虽然一代英豪迟暮,但混入人群中,重耳自信能一眼将他认出。

    就听宾客间一阵sao动,有人大声呼喝起来,“阿惜与俏儿来了。”

    重耳见上来两个十分娇俏的女子,短衣窄袖,外套一件红狐皮袄儿,露出玉藕似的臂膊和脚踝,完全就是戎狄女子的打扮。

    阿惜腰间挂着海棠的牌子,俏儿挂着芍药的腰子,两人先向众宾客盈盈作了个礼,语声清脆道:“小女子为大家献上一支戎舞,名字叫凤求鸾,据说是由骊姬姐妹所创,当年亲自在晋诡诸面前跳过。我俩舞技粗浅,自然不能与风华艳代的骊姬姐妹相比,还请诸位见谅!”

    此言一出,台下宾客们一片呼声,喊道:“闲话少说,快快跳来,让我们也过一过当晋国国君的瘾。”

    也有人道:“听说骊姬姐妹舞伎容貌天下第一,若真有人能模仿这一对尤物,非你们俩莫属了。”

    众人还在议论,台上阿惜和俏儿已经循着乐子跳起舞来,两人姿态曼妙,一个抬头曲颈,一个俯胸探臂,身体极尽伸展揉曲,将凹凸的曲线展现得一览无余,正似两只求偶期的凤鸟,你来我往,欲拒还休,虽少了几分当初骊姬姐妹俩的奔放利落,也足以令人心魂俱荡。

    台下宾客们如痴如醉,一曲舞毕,大声叫好,有人说阿惜跳得好,有人说俏儿神情妙,两下不相让,渐渐地争吵起来。

    重耳听到众人议论骊姬姐妹和晋国国君,心里便老大不舒服,这会儿又见吵闹喧杂,心里不耐烦,转身要走,被赵衰和胥臣拽住道:“既然来了,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万一齐小白现在来了,与其失之交臂岂不可惜?”

    此时台上又上来一人,众宾客才停止吵闹,一齐安静下来,只见此女身着一件豆青色的绉纱长裙,外套一件墨梅青的长衫,衬着内里白色的抹胸,绾着一头青丝,除了发鬓上插着一朵纨兰外,别无他饰,秀美之外,更多了一分清新脱俗,连重耳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此女正是安娘,重耳见其腰间佩着兰花的木牌,心中暗赞道:这兰花的名号此女到也当得。

    安娘向宾客施了一礼,道:“今日宾客中不乏饱学之士,小女子不才,略通些文墨,不如与诸位作一射覆之戏。”

    宾客们七嘴八舌道:“怎么个覆法,安娘快快说来。”

    “请一位贵客拿一物品上来,不拘是什么东西,以此物为覆,小女子写一首诗来射它,若侥幸对了,请贵客们赏脸为小女子在花笺上勾个圈,若错了,小女子当着大家的面罚酒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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