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1/1页)

    “喂！挡到我的路了啊！死肥猪！”

    一名纹着花臂，穿着跨栏背心的黄毛男一把推开身前穿着有些脏的西服戴着眼镜的胖子。

    戴眼镜的胖子回头看了一眼貌似凶狠地黄毛男，没有反抗，反而卑躬屈膝懦弱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没看见，没看见您。”

    王富头哈腰对黄毛男陪这不是，黄毛男一看，乐了，没想到这个胖子这么好欺负，他变本加厉，暴力地揉搓着王富的头发。

    “死胖子，你还真适合给人当个孙子啊。”

    拍了拍王富地肥脸，黄毛男心情不错，哈哈大笑走出了便利店，王富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奉承讨好的笑消失了。

    他的眉头紧紧挤在一块，胖胖的脸也阴沉了起来，此时一种惭愧、自责、悔恨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冲击着王富的内心。

    他握紧了双拳，牙齿紧咬着下唇。

    自己，再也不要这么受欺负了！

    “20。”

    “你就买这一把水果刀？”

    身后，收银员扫了扫水果刀上的二维码，瞥了一眼这个在她眼里实在有些懦弱的胖子，随口问道。

    “嗯。”

    王富转过头，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一块的、十块的、一百的都有，花花绿绿地一小把都扔在了桌子上。

    “剩下的，算给你的小费。”

    王富将刀随手放入自己的袖子里，走了出去，只剩下收银员疑惑而又有些惊喜地将桌子上的钱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走出便利店的门，太阳刚好将最后地一丝余韵照射在王富肥硕的身体上，王富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温暖。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王富最后的享受时间，他打开了手机，手机的另一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女人好像正在运动一般，话语中带着浓重地喘息声。

    “喂？嗯……老公，你刚才……嗯……轻点……给我打电话了？”

    王富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但他的语气却异常平静。

    “嗯，老婆，有些想你了，对了，我今天任务挺少的，再有两个小时估计就回去了。”

    “你现在在哪呢？”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依然带着浓重地喘息声，有些急促地说道：

    “我……嗯……在我妈这呢，我妈过生日，放心……嗯……我把你的礼物也带上了，一会我就……回去……嗯……。”

    “先挂了啊……我妈叫我……嗯……我去看看什么事……”

    嘟……嘟……嘟……

    耳中传来电话的盲音，但王富没把手机拿下来，依然贴在自己的耳朵上。

    过了好半天，王富才将手机拿了下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富啊，怎么这么慢？你把我的事当没当事啊！先不说这个了！我女儿回不回来陪我过生日啊？”

    电话里，一个年迈而刻薄地女声传出来，王富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咬牙切齿。

    “你女儿不会回去陪你过生日了！”

    “你这是什么语……”

    王富没有管电话那头的女人，挂断了电话，接着把手机狠狠扔在地上，摔了个稀碎，吐了一口唾沫，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区。

    王富住在“幸福花园”小区六号楼一单元，而小区入口距他现在的位置也就不到200米的距离，很快王富便进入了小区内。

    来到了六号楼一单元楼前，王富并没有上去，而是找了个角落，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口袋中拿出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吞云吐雾，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叼着烟，王富望向天空，这一刻，一些事再次被他想起。

    ……

    那是结婚前。

    年迈的母亲瘦弱地皮包骨地胳膊颤抖地将一沓又一沓零钱推出来。

    “儿啊，这是娘这些年攒下来的，没多少钱，你婚礼娘就不去了，亲家说的对，咱农村的，去了给人家丢人呐。”

    “妈，没……”

    王富刚说一半，一旁身着艳丽暴露的女人踩了他一脚，眼睛也凶狠地瞪了王富一眼。

    接着转过头来，满脸堆着笑，仿佛刚才瞪王富的根本与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一般。

    女人将桌上的钱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嘴却笑道:

    “阿姨，不是我们嫌你丢人，关键是路怪远的，您说您老人家在路上再出点什么意外，多不吉利啊。”

    王富握住了拳头，但……他又慢慢松开了。

    “没错，妈的身体不好，确实经不起折腾，小倩也是为了妈着想。”

    ……

    结婚时。

    司仪将话筒交给了新娘。

    “大家都问我，为什么嫁给这个乡下的穷小子，是，王富又胖又丑，又没钱，家里还有一群穷亲戚。”

    说到这，新娘停了下，扭扭捏捏做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而且……王富的那里……哎呀……就是那里，还特别的短。”

    台上，新娘用小拇指比量了一下，台下，所有人哄的一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