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_第一章 衍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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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衍变 (第3/7页)

出一根绣花针,用大拇指使劲把那根绣花针掰弯,揉进那团铁球里。

    仔细一看,那团铁球竟是由数量繁多的绣花针揉成!绵绵密密交缠在一起,数不清有多少。

    爹肯定没想到,他把这个暗格拿去藏了对jiejie的怒意。

    每回杨珊珊欺负杨衍,杨衍虽是忿怒,但碍于两人身份与他所学的教养,多是忍了下来。不过,他总会设法偷走杨珊珊的绣花针,宣泄些怒气。

    杨衍将那团铁球抛着玩,想着杨珊珊趴在房间地板上寻找绣花针的模样,心头的愤恨才多少得到一点宽慰。他想起娘交办的事情,又将铁球放回暗格,衣服也不换,直接出门──与杨珊珊这番折腾下来,身上的汗老早就干了。

    杨衍的父亲杨正德是名木匠,手艺精巧,价钱公道,镇上但凡有人要建造屋子,多半会邀他来做木工。有时他见一些穷苦人家房屋缺漏或是家具损毁,多会主动帮忙修理,事后也不收银两。

    镇上的人都觉得他是一名好人,只是性子古怪,住在城外极其低调,几乎不与人来往,从不去他人家作客,也不邀请人到家里作客。

    杨衍快步来到他爹上工的地方,那是城东一座正在建造的宅邸,占地两亩,号为柳雅庄,是个四进大院,看得出是富贵人家的地方。

    一群工匠围在墙边吆五喝六,甚是热闹。杨衍知道他爹不会在这群人之中,但要知道他爹在哪里,还得问问这些工匠。他喊了几句,都被吆喝声掩盖了,只得扯开嗓子,大喊:“你们有看见我爹吗?”

    一名头上绑着布巾的工匠头也不回吆喝道:“你爹还在院子里头雕梁,你再等会。”

    杨衍望向庄院。他从没进去过,也没见识过这么气派的房子,不由得好奇起来,于是绕过墙角,看到大门虚掩着,就轻轻推开一些,朝里一张望,只看到一片荒地,几棵树木,有些长相奇怪的石头被堆置在一角,原来庭园还没布置好。杨衍正想推门进去找父亲,一条细瘦的人影突然横在面前。

    “小弟,不能进去喔。”杨衍认得这声音,不由得肚里火起。

    那是个少年人,长得白皙俊秀,腰间悬着把剑。他叫秦九献,是这座府邸雇请的护院,也算半个工头。两个多月前,杨衍练剑崴了脚,杨珊珊不甘不愿地替父亲送午饭,与秦九献一见面就好上了。秦九献常借故去杨家串门子,杨家人都看在眼里。杨衍讨厌jiejie,自然对秦九献也没好感。

    “谁是你小弟,我要找爹。”杨衍说道:“别拦着我。”

    杨衍又要闯入,秦九献又拦住他道:“老爷交代,不是工人不能进去,小孩子别胡闹。”

    “就是个保镖护院,神气什么?”杨衍正想着,一瞥眼,看到秦九献的腰带,青色缎面,看着丝柔滑顺,不正是自己那件袍子的材料?杨衍更是大怒,质问道:“你这条腰带哪来的?”

    “你姐送的,好看吗?”秦九献原地转身绕了一圈显摆,不料一个重心不稳,原来是被杨衍用力推了一把。

    “你干嘛?”秦九献还摸不着头绪,杨衍立刻抢上扯着那条腰带,骂道:“这是我的,还我!”秦九献大怒,骂道:“作死吗?”

    “那个贱人!还我的衣服,还我!你个贼人,偷我东西!”杨衍大骂,犹自不肯放手。

    秦九献一巴掌打在杨衍脸上,杨衍仍紧抓着腰带,眼看就要扯下,秦九献双手扣住杨衍手腕,向外一扳,痛得杨衍眼泪直流。秦九献骂道:“不知好歹!”一脚将他踹在地上。

    杨衍站起身来,一招枯木横枝,以指代剑,戳向秦九献腰间。只是使得不纯熟,秦九献伸出脚又将他绊倒。

    杨衍摔了两次,全身疼痛,但他性子倔强,又站起身来。秦九献骂道:“你再胡闹,别怪我让你受伤!”

    “来啊!”杨衍又要冲上。

    “衍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杨衍抬头看,是父亲杨正德,他手上拿着木匠工具,皱着眉头看着两人对峙。

    秦九献见长辈来到,收了手。杨衍把握机会一头冲过去,秦九献闪身避开。杨衍用力过猛,被台阶一绊,又要摔倒,幸好杨正德眼急手快,一把将他扶起。

    “搞什么,发这么大脾气?”杨正德疑问,秦九献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杨正德看向杨衍,杨衍怒气未止,只是瞪着秦九献不住喘息。

    “别发脾气了,回家。”杨正德牵起杨衍的手,杨衍不敢挣脱。

    “秦少侠要不要来寒舍吃个便饭?”杨正德问,秦九献看这情况,不敢说好,忙道:“不了,杨伯父,原来你们家还会武啊。”他见杨衍仍瞪着他,想找个话题化解尴尬。

    “这世道,大街上找只狗都会一招半式,看着漂亮,全是空架子,顶个屁用。”杨正德说。

    秦九献连连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这话像是绕着弯骂自己似的,可杨正德诚恳老实,自己又与她女儿相好,应该出于无心,忙点头道:“是,杨伯父,你慢走。”

    杨正德牵着杨衍回家,一路上,杨衍发着闷气。杨正德忽道:“别气了,等这趟活干完,领了工钱,爹爹再帮你买一件新袍。”

    杨衍瞪大眼看着父亲。

    “我一上工看见他那腰带就全明白了,唉,也不知道你跟珊儿上辈子是结了什么仇,好一刻钟都不行。”杨正德道。

    “那个贱人。”杨衍恨恨道。

    “那是你姐。”杨正德板起脸来教训杨衍:“过几年她嫁了,到时,说不准你还会怀念她。”

    杨衍冷哼了一声,显是不信。

    晚饭时,杨氏见杨衍鼻青脸肿的模样,问了几句,杨衍只答被疯狗咬了,还瞪着杨珊珊。杨正德勺了一碗汤给杨衍,杨珊珊也吵着要一碗。杨正德只是叹气,爷爷倒是笑得开心。

    到了晚上,杨衍翻来覆去地睡不好,想起下午的事,越想越不甘心。那招枯木横枝就差了几寸,就怪自己平常不练功,左右睡不着,索性爬起身来。他房间小,施展不开,于是放轻了脚步,走到院子里头,捡了根枯枝,练起那招『枯木横枝』。

    他反反复复,就想着把这招给练踏实了,爷爷就会传他第二招。他对爷爷的功夫是不相信的,但他眼中的秦九献也不过就是父亲说的“看着漂亮,全是空架子”,只要学个三招两式,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就这样,练了大半个时辰,突然听到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东西敲在窗户上,他循声望去,那是杨珊珊房间的方向。过了一会,又听到细微声响,他心下狐疑,走出院子绕到西侧。

    此时月光皎洁,明可视物,他看到杨珊珊房里的窗户未掩,月色下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走向树林里。他认得出,那是该死的杨珊珊跟秦九献。

    大半夜的,这狗男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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