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_第六十一章 志同道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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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志同道合 (第3/6页)

,看着天色将明,沈玉倾道:“朱大夫,那杨兄弟……你问他愿不愿意来青城?”

    朱门殇摇摇头,说道:“我问过他了,他不愿意。”

    “杨衍若来青城,他想报仇,公子是帮他还是不帮?”谢孤白问,“若是不帮,是要劝他放下?”

    “杨兄弟报不了仇。”沈玉倾摇头道,“太难了,就算报了仇也是天下共诛的大罪。”

    “帮不了他就别拦着他。不公道的事很多,你会介意只是因为你恰好听到而已。”谢孤白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就是因为看到了才要管,若连看着了都不管,良心过得去吗?”李景风道。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管!等以后大家叫你李大爷了,你爱怎么管怎么管!”朱门殇道,“你连灭门种都不是,人家伸根指头就能揉死你,一根不够还有四根!”

    ※※※

    巳时,沈玉倾睡得甚不安稳,杨衍的遭遇和谢孤白说的话都让他反复思索。他确实帮不了杨衍的忙,快意恩仇不是他能做的事,青城若与华山结仇,可能就得无故多死几百上千个人。

    不能就因为想帮杨衍出口气,反倒害死更多的人。那里是华山,不是青城。如同谢孤白所说,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顶多就像玄虚一样收留杨衍,好生照顾,劝他放下仇恨……

    沈玉倾起身唤了一声,门外的随从送来了面盆毛巾,他梳洗过后,信步走到中庭,听见李景风和沈未辰的声音,也不知两人是刚起还是一夜未眠。他知道李景风对小妹有好感,玩心大起,索性躲在柱子后头,偷听两人说话。

    只听沈未辰问道:“你跟三爷这么久,学了不少功夫吧?”

    李景风尴尬道:“学了不到一年,都是崆峒派的粗浅武功。”

    “三爷的功夫有多厉害?”沈未辰甚是好奇,“有人说他是当今天下第一,你觉得呢?”

    “挺厉害的!他吸一口气就能把苍蝇给定住!”李景风道,“好像是叫浑元真炁。”

    “那是崆峒最高深的内家功夫,嗯……”

    沈玉倾从柱后偷偷探出头来,见沈未辰似乎正在思索,心想:“景风兄弟也是老实,不会找话,就跟小妹聊些功夫的事,要是朱大夫……嗯,要是李景风是朱大夫的性子,自己早出去搅扰两人聊天了。”

    “要不我们练两招吧?”李景风道,“除了三爷,我没跟什么厉害的人过过招。”

    沈玉倾心中一惊,再看过去,只见沈未辰犹豫道:“怕打伤了你,不好。”

    李景风忙道:“不会不会!你别担心,闪躲的功夫我可厉害着!”他挺起胸膛,显得甚有自信,“沈姑娘想知道崆峒武功有什么独特之处,我也想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本事。打人我不行,闪躲嘛,夜榜的杀手都奈何不了我呢!”

    沈未辰瞪大一双明眸,问道:“真的?那我轻点!”

    李景风道:“别手下留情,尽管来!”说着,他左脚前踩,重心后落,左手斜护胸口,右手斜插在左手底下,那是上中下路闪避格挡都备好的姿态。沈玉倾见他架势十足,也不禁刮目相看,这架势,说不定真能跟小妹过上几招。

    沈未辰点点头,右脚向前一跨,左掌在李景风眼前一拂,右拳随出。沈玉倾暗道一声不好,只听“啪!”的一声,这拳结结实实打在李景风面门上。李景风捂住脸,鼻血从指缝间流出,沈未辰忙上前扶住他,讶异问道:“你怎么不闪?!”

    李景风道:“我……我没瞧清楚,来不及了……”

    忽然响起哈哈大笑的声音,原来朱门殇躲在另一根柱子后头,正笑得直不起腰来。沈玉倾忍着笑从柱后走出,问道:“小妹,你做什么呢?”

    沈未辰喊道:“朱大夫别笑!轮到你上阵了!”

    朱门殇忍着笑,要李景风抬起头来,捏他鼻梁,又上了药,笑道:“还好鼻梁没歪。”

    沈未辰歉然道:“对不住,我没收手……”

    李景风忙道:“不关你的事,是我笨拙。你……你刚才用的什么招?我,我就见到眼前一个手掌,就……就中招了。”

    沈玉倾讲解道:“这招叫叶底藏花,左掌虚拂一招,扰你视线,右手从掌后穿出。这招变化繁多,有时从掌后穿出,有时又攻你小腹,虚实难料。”

    李景风满脸通红,点头道:“我懂了,懂了……”又道,“我回房歇会。”

    沈玉倾看着李景风背影,虽觉有趣,又忍不住暗自叹息。他本欣赏李景风骨气,三叔婚宴时见着齐三爷,三爷是直来直往的人,连他也夸奖李景风人品心性,能被齐子概亲自教导,可见是何等器重。又听说李景风崆峒一行的事迹,对他多了几分敬佩。只是看来小妹只把他当朋友看待。何况他出身平凡,大伯与雅夫人,甚至爹亲……总之是不可能的事。他正想着,就听沈未辰问道:“你们两个躲柱子后面做什么?”

    沈玉倾笑道:“怕打扰你练功呢。”

    过了会,下人前来禀告,说俞帮主摆了宴席宴请沈家兄妹等人。沈玉倾道:“该办正事了。”

    一行四人到了宴席上,见俞继恩身侧坐着一对青年男女。俞继恩介绍道:“犬子承业。”俞承业站起身来拱手弯腰,沈玉倾见他年近二十,脸色蜡黄,身形瘦弱,除了一身华服,不像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他拱手回礼,俞继恩又介绍道:“小女净莲。”

    那俞净莲与俞承业不同,白白净净的圆脸,粗眉细眼,体态丰腴,穿着一身花枝招展的大红衣裳,上绣鸳鸯戏鲤图案。跟他们父亲一样,这兄妹的衣服全都花得让人眼乱。俞净莲看见沈玉倾,脸上一红,起身福了福,沈玉倾拱手还礼。

    朱门殇在谢孤白耳边低语道:“这少年体虚气弱,许是过度纵情声色,身子糟蹋坏了。”谢孤白道:“我瞧你身体挺好的,把你的药方给他补一补。”朱门殇啐了一口,道:“我这是先天体质好,后天有调养。”

    沈玉倾见俞继恩左首还空了两个位置,料知还有人尚未入席,却见只放了一双碗筷,也未放椅子,不禁疑惑。但他性格稳重,知道过会便知根由,也不多问,先向俞家姐弟介绍了其他人,俞承业不住找沈未辰攀谈,俞净莲也不住问沈玉倾喜好,显得甚是热络。

    过了会,俞继恩皱眉问俞承业道:“你娘在干嘛?要是不想来,让她在房里歇息算了。”

    俞承业道:“娘说要来呢。”

    俞继恩更是不耐,沈玉倾忙道:“不急,不急。”

    俞继恩道:“让贵客久等,失礼了。”

    俞净莲望向门口,叫道:“娘来了!”

    众人回头望去,朱门殇忍不住“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见四名家丁抬着一张特制的太师椅,椅杠是铜铸的,比寻常椅子大了一倍,可坐在上头的妇人竟还是把这张椅子给塞得满满的!那妇人虽是坐着,粗略一看也该有七尺以上身量,那是直着量,横着量大概也能有五尺!

    沈玉倾见朱门殇失态,拉了拉他衣袖,眼中颇有责备之意。朱门殇忍不住低声道:“别怪我!这能不吓着人吗?”说着眼色使向小妹。即便沈未辰甚有教养,此刻也不禁瞪大了眼。

    沈玉倾低声喊道:“小妹!”沈未辰察觉失态,忙正了正神色。

    那四名家丁把妇人放在宴席桌前,她一人便占了两个座位。俞继恩道:“这是贱内陈氏。”

    众人起身行礼,喊道:“老夫人好。”

    陈氏皱起眉头,嘟着嘴,不,她是否嘟着嘴实在不好分辨,说她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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