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徒协议 (第2/2页)

  “嗯。”顾实挠了挠头，等女孩上楼他就会走。

    但女孩也在想同一件事，等顾实转身，她就上楼。这场奇异的对峙持续了10秒钟，终于女孩先忍不住了，她叹气道：“顾同学，你扭扭捏捏半天，既不说话又不走，到底想干嘛？”

    “徐婉婉，我……我……”

    “我？我什么？”听顾实讲话，女孩真的要难受死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我……”顾实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心里话说出来，他顾左右而言他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女孩看了看顾实，看了看没有月亮的天空，尴尬一笑，转身离开了。

    翌日上午10点，狮心学院心理咨询室。

    从亚当到小白，经历过乌涅华洗礼的顾实在心态上发生了巨大转变。从前的他只信自己，在求索的路上闭门造车，而现在，他尝试着去相信别人，利用一切能利用到的资源来武装自己。从前的他胆小怕事，为了生存委曲求全，而现在，他更愿意去争一争，只要不负此生，哪怕头破血流。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真遇上什么事儿，顾实还是能躲就躲，该怂得怂，他不可能一夜就成长为勇士，他的力量还远不能满足他所有的欲望。为此，顾实找到了李非，他要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顾同学，你今天能来，老师我很感动啊。”

    李非的笑容让顾实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他将目光移到桌子上的那盆薄荷，开门见山道：“教授，你还愿意收我做门徒吗？”

    “当然，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李非打开桌面上的文件夹，从中抽出几份文件让顾实签字，他似乎一早就知道顾实要来，并对后者的心思了如指掌。

    “教授，这是？”

    “师徒协议书啊。你在上面签个名，我在上面签个名，从此我就是你师父，你就是我徒弟了，就这么简单。”见顾实一脸不可置信，李非又补充道：“不然你以为要怎样？给我三叩首还是端茶送红包的，哪有那么复杂。”

    顾实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些文件，确认它们是普通的师徒协议。其大致内容为：徒弟在学习方面须服从师父的安排，并在一定程度上支援师父的教学活动；师父须保证徒弟顺利毕业、取得初级驱梦师资格，并对徒弟在校期间的行为负责。该协议一式三份，两份由甲乙双方各自保管，最后一份则交予校方。顾实来此之前已经下定决心，所以很干脆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轮到李非签字，之前一心求徒的他这时候却表现得有些犹豫，他装模做样道：“虽然大概能猜到你找我的原因，但我还是想听听你本人的说法。”

    “成为驱梦师是变强的最佳手段，而且有您指路，我能少走很多弯路。”

    李非点了点头，补充道：“想要变强，无非两条路可走。一条，炼体练炁；另一条，就是成为驱梦师，在险境中强化贤者之书。炼体练炁需要积累，非长年累月不可成；而后者，只要不怕死，就能迅速提升。你在弥耶纳琉斯中的表现不可谓不大胆，但我依旧觉得你是个谨慎的人。我能问一句吗，是什么让你急于求成？”

    急于求成……顾实讶于李非能对自己有如此精准的评价。他确实着急，为了找回亚当，为了保护徐婉婉，为了再见小白，也为了不再遗憾，他放弃了原本那条平平坦坦的大道，踏上了山间崎岖的小路。顾实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境，他自嘲道：“或许翠环里的我，才是更真实的我。如果什么都不拼，也许什么都不会失去，但什么也不会得到。”

    虽有决心，但已近歧途而不自知，李非劝道：“人的一生十分有限，如果得到了不该得到的，就会失去不该失去的。”

    李非的一句话让顾实陷入了沉默，而前者也没想让签个字的事情变成哲学课堂，他咳嗽一声，笑道：“好了，好了，我就随便问问。毕竟要是什么都不问，会显得我这字签得很随便。”

    顾实默默地看着李非签完协议，完全没有要吐槽的意思，他一本正经道：“那么教授，什么时候开始实战练习？”

    “别急，别急。”李非翻看了一下日历，邪邪地笑道：“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