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篇（二十二） (第2/2页)

“主人...”身边有星点虚幻浮现，欣儿有泪，也在笑着。一个又一个的时代，她终于成功为主，选择着自己的路，却也耗尽了太多的力量了，不然，她全盛之力，何至于此。

    莫澈眸光深邃，只是摇了摇头摸着她的脑袋，有些话，他注定无法说出，一旦说出，那才是真正的永无宁日。一柄无主却能吞噬整个宇宙的剑，一柄这样的剑，除了那柄……还有？初见的那天，他就有这种朦胧的猜测了。而如果说，那只是猜测，更有首龙域的出现让他确定，作为未来首龙域的主，龙晟会欺压平民？站于巅峰之上的他是不屑于去踩死一只蝼蚁，没有交际也不屑。除非真的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他不顾一切下限。

    种种迹象，莫澈已经恍然，他知道它，也惊诧心疼于她。没有人知道与它抗争而成为它的意识是这样的执着与力量...他只有怜与愧，怜她的一生、愧他的自私。

    “没事的，主人。”欣儿似是知道他的想法，她欢喜笑着：那是主人把已经欣儿当成主人的了，这样欣儿很开心了，我只有主人，陪着主人而无负，已经满足了。

    释怀了，拿起重剑，就要帮茉莉扫清最后的障碍，却又造成血流，莫澈眼眸清亮，无视身体负荷，带着战意却被一道红光阻止。

    “哥哥，剩下的让我来吧。”那个红衣红发的血色少女，红眸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掩饰着她的泪，对着莫澈请求道。

    她要让莫澈知道，她已经有了力量，她要让莫澈安心，她可以保护好自己。

    “嗯。”莫澈应了，苦涩笑着。终是让无暇至纯蒙尘，终是让茉莉染血...一切，都是前辈无能啊。

    铺天盖地的敌人，在茉莉的瞳孔中反射出一道残忍的色彩...都是他们，都怪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哥哥也就不会变成这样，还有他们身后的星界！杀气绽放，茉莉带着至深的怨恶，激发着天杀星力。血色的花开绽放，每一片的花瓣，都飘向一个敌人，每一片的花瓣，都是干净利落的一击毙命带走了敌人。

    “原谅我吧，茉莉。”莫澈苦涩说着，有狠色在他眼中浮现。

    一个瞬身，茉莉感觉到一个熟悉亲和的气息在她身旁出现，抱住了她，随着而来的，还有腹上一点点的刺痛感。

    莫澈一声冷哼，从他的背后拔出一柄战戈，狠狠对着四周一扫，轰轰轰...天狼神力在这世间的最后发挥，却只带走了数万敌人的生命，莫澈的瞳孔真正黯淡下去。一道伤口，穿透了他的心脏，但也因此只是伤到了茉莉的皮肤，没有更深。

    “哥哥...哥哥........”茉莉焦急的呼喊。

    莫澈摇着头，却有血顺着他的唇流下，他示意没事，满是鲜血的手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没事的，死亡的固定，它要不了我的命......茉莉，要记住，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生命顽强，不是一道要害上的致命伤可以致死的。

    嗯嗯。...茉莉使劲点头，有泪水不断滴落在莫澈身上。她此时多么想就只陪在莫澈身边，可是，不行，敌人那么多。

    神力化为大道，送着莫澈进入了天杀源力的混沌空间中，茉莉周身满是死气与戾气，她沉默着收割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每一个，都在天杀星力的千刀万剐中化为一蓬血雾...

    “主人....”欣儿抱着莫澈。

    莫澈摇着头，黯然道：“我知道这很残忍，可是，我们就要走了...只留茉莉一人...怕啊。”是啊，怕她至纯懵懂，不明世事而受到欺骗，怕她无阅历，一次大意造成严重无法挽回的后果...他也只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告诉茉莉......

    欣儿低头，在他脸上一吻，化为星星点点，飘进莫澈的身体之中。就如同她的誓言，我之永随。

    对不起...茉莉。最后的弥留中，莫澈恍惚，看着外面的茉莉，在遁入永久的黑暗之际，他的眼角处依稀督见一个好似熟悉的中年人....

    莫澈没有了生机，一道璀璨堪比皓日的金光在他身体中跃出，转瞬没入茉莉的身体之中，却没有人能看得见，包括茉莉。这是他最后的余馈，这是他消逝后的一点魂源之力，本该消散于天地却被他的意志逆天打进茉莉体内，化为一道灵魂守护。

    滴滴....虽然没有看到，但茉莉似乎感受得到，泪水决堤，模糊了视线，却咬着牙没有哭出来，她要让他知道，茉莉真的可以，真的可以让他放心.........

    终于，全灭了，茉莉沉默着，失神降落在祖星之上，天杀源力的混沌空间早就消失了，莫澈也消失了，欣儿也不见了。那纷纷洒洒的血液才刚落下，就像一场雨，染红了枯寂的大地，像水般流动在天杀星力之上，有着天杀之力，她没有染上他们肮脏的血，然而哥哥的鲜血，早已经印在她心上。

    早有亲人的鲜血，将她染红。

    凄迷的血雨落下，一个女孩带着悲伤，徒劳的张望，却再也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至此...孤单。

    “哥哥.....哥哥.............”女孩喃喃着，直到最后承受不住，蜷着抱住自己的双腿，埋头抽泣，直至昏迷，稚嫩的哭声回荡在孤寂的星球上，伴着血雨，让人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