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初上浪西楼_第二十四章 拨云见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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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拨云见雾 (第1/2页)

    姜澄儿服下药汤和七草凝香丸,又与玉无泽说了几句话,便觉得有些乏了,自去歇个下午觉。

    玉无泽担心药效不显,便留下来在她床边陪着。

    这日下午许尤也来瞧姜澄儿,却只见陆念羽和知期二人在院中。

    他已从周叔那里听了许多关于陆念羽二人的事情,因此并不感到惊诧。

    陆念羽同他见了礼,说明了姜澄儿的情况,许尤面露欣慰之色,拱手道:“多谢陆公子这一番辛苦。”

    陆念羽立刻回礼,道:“不敢,这次多亏了玉儿机灵,想到个中关联,姜小姐方能得救。”

    许尤道:“我听堂主说起,曾有一位同出自钱塘姜氏的小姐客居贵府,可有此事?”

    陆念羽道:“确有此事,其中真假难辨,现下那位小姐也已不知何往,纵有诸多不解也无法求证了。”

    许尤点点头,又道:“素闻南诏派的功夫以阴化阳,又由阳生阴,诡秘莫测,在下神往已久,今日竟有幸相识陆公子,在下不才,便想讨教几招。”

    陆念羽笑道:“我听许兄呼吸吐纳绵绵长长,内息之沉稳非我能及,而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显内功之刚猛精纯,我可决计比不过啦。我根基虽浅,但于外家功夫倒颇有些修习,请许兄赐教罢。”

    两人当下便在院中比划起来,许尤的拳术乃刚劲凌厉一路,而陆念羽身法灵动犹如风柳,二人各有所长。

    知期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不时拍手叫好。

    这时只听得玉无泽大叫一声破门而出,奔到二人之间,指着姜澄儿的房中,神色极是焦急,说话却连不成句:“澄儿,她,她,热的!冰的!”

    许尤立时提气拔足奔入房中,玉无泽、陆念羽同知期则跟在其后。

    只见此时姜澄儿已痛得昏厥过去,额头似火炭烧灼一般guntang,四肢却凉意透骨,脉息混乱,手腕间的深紫斑点却已经淡去了。

    原来当日玉无泽向林照提到有人中毒之事,林照便已明了此人身中业火丹之毒,后经查实确是朱夕楚所为无疑。

    他原本只想将姜氏一族囚于某隐密处再行安置,然而朱夕楚既已斩草除根,事无回寰,他也不以为意。

    当他知道姜氏之女还活着的时候,便想到玉虚盟行此不义之事或被其泄露出去,又想到她的存在亦会将朱夕楚冒名顶替一事揭穿,他数日来的筹谋便会就此功亏一篑,立时便起了杀心。

    那七草凝香丸的配方实则是由王善怜传给林照的,但他假托朱长庚为借口,不明示自己知晓,便是以防将来姜澄儿毒发,玉儿便不免会与自己为难罢了。

    七草凝香丸的最后一味药材少有人知,陆警予亦无从查考故而书中留白。

    当年贾清平远赴仙霞岛求一朵五瓣花,此花极为难得,而遍布在此花周围的三瓣花却有许多,这深紫而边缘粉白的三瓣花的花根正是七草凝香丸的第七味配料。

    林照命朱长庚炼制此丸时,将这最后一味药换成了与之外形气味极为相似,然而效用截然相反的金盆草。

    金盆草虽只小毒,然而遇到内热火症患者却有极大危害。

    加了金盆草的七草凝香丸,服之可散寒聚热,是以姜澄儿发作时热毒攻心,聚于百会,而月光花的寒气由四肢发散,冰冷彻骨。

    玉无泽看到姜澄儿已兀自晕了过去,气息十分微弱,急道:“这,这可怎么办?姜jiejie她服了药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个时辰便…便…”

    她一时心痛,深自责备。

    陆念羽安慰着摸了摸她的头,蓦地里想起一事,忙从怀中掏出《南诏药毒用典》,翻到末章。

    玉无泽哭道:“你这书可作得准么?”

    陆念羽沉吟不答,直找到七草凝香丸的记载,读到用料配方一段停下。

    这时许尤也走过来,他眼光掠到此处,便即皱眉道:“这里只记述了其中六种药草,这六种性皆温平,无论单独或混合服用都绝无害处,看来问题出在这第七味药材上。”

    玉无泽听他这么一说,立时眼含怒意,愤而转身,道:“我去找他!”

    陆念羽将她一把拉住,道:“药材之道原本玄之又玄,林照也未必全然清楚,你纵是质问他又能如何?再说此药丸并非由他所制,无论如何不该归咎于他。”

    玉无泽恼道:“那定是朱长庚的主意!是他,他要害姜jiejie!”

    她原本是气极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忽然点醒了自己:原来是她!朱长庚的女儿并没有死,难怪我瞧她眉眼之间如此熟悉,是她假扮了姜澄儿混入南诏派。难道,难道姜家的惨案竟是...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凛,不敢再细想下去。

    许尤忽道:“陆公子,我曾听闻南诏派有一秘术,乃极寒真气的修习之道,不知可否示下?”

    陆念羽略一迟疑,道:“有是有的,然而…”

    玉无泽好奇道:“这与南诏秘术有何干系?”

    许尤道:“堂主不知,姜姑娘所中之毒乃火症,原须极阴之气来调和。这些日子以来,我虽研究出一门与之相配的心法要诀供她参习,然而我平素走的实则是截然相反的路子,原本与极柔之道相去甚远,故而多日来见效甚微,只能使其体内毒气暂缓蔓延而已。若有南诏秘术相助,当可事半功倍了。”

    陆念羽道:“虽是本门秘术,但能用以济世救人,便绝不会藏私。只是我…我有负姑姑所望,对本门内功习之甚少,根基实浅,因此这秘术,我虽知晓一二,却未曾练过。”

    许尤道:“我先前同你比划,实则有意要试探你的内功根柢,多有得罪,还望陆公子万勿见怪。”又道:“陆公子外家功夫确有所长,身法之灵动诡谲非我能及,然而内功,却是极差的。我猜到公子并未修炼秘术,但总忍不住要问上一问。”

    陆念羽听他说话如此直接,心下不禁莞尔:这许尤倒真是玉儿的好帮手,二人说话言谈确是一个路子。

    许尤又叹道:“原本抱有一丝希望,或可再救姜姑娘一次,眼下…我也没有法子了。”

    他愁上眉间,一时怅然无比。

    知期忽道:“什么秘术?那不是混沌心法么?”

    陆念羽眼睛一亮,道:“知期,难道你…”

    他又打量了一下知期,摇摇头道:“不,你怎么会…”

    知期嘻嘻一笑,道:“掌门说,你笨得紧,又不肯学,可是将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年少勤奋的好处,因此你不在的日子里掌门天天盯着我,叫我背了许多心法、口诀,她说哥哥若是哪天开了窍,我便能一一说与你知。”

    陆念羽想到姑姑苦心孤诣,如今却不知在何处,亦不知身子是否安好,他垂下眼眸,一时便要落下泪来。

    玉无泽道:“知期,可否请你试着渡真气给那位生病的jiejie?”

    知期却茫然摇头,道:“我只将那些字句背了下来,至于何意何解,我可一点儿也不懂了。”

    陆念羽暂缓心神,道:“知期,你将心法都写下来,我来解便是。”

    知期点点头,依言将秘术心法一字一字默写下来,玉无泽则在一旁研墨,偶尔瞧一眼知期所写的文字,全然不知其意。

    这心法口诀用字古怪,虽是成句却也连不成句,晦涩不通,想来唯有陆念羽能解。

    待他解完第一篇,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他将这一篇心法递与许尤道:“许兄,此功原难以速成,你根基深厚,虽少修阴柔一派,但悟性远在我之上,要想解决眼前之患,还需得你相助。”

    许尤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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