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后两节 (第2/4页)

只见他得意地摇头晃脑、沾沾自喜。

    众人皆侧目哈哈大笑讥之、喷之：放一猪屁也值得如此高兴？

    此时果然有一奇臭之味袭来，我侧目视之，乃一淘粪老者，其路过我旁边时小声责众喷子：“蠢猪自己放猪屁，狗嘴何必喷狗粪。不良风气传后人，累死老夫万千代。”

    那“蠢猪”见众人还在叽叽喳喳乱喷，遂怒曰：“我自放屁，关尔等屁事！屁美不已，岂汝辈识之。”说完此“猪”大窜而去，不料撞树倒地。众人哄然大笑。广寒婵娟也微微一笑。

    我好笑之余不由得对出下联：“恶业易建太难消。”

    “好对！”众人喝了一声彩。

    广寒婵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我脸上一热，给她瞧得不好意思，她微微一笑，随后遥指城外青山又出一上联：“山前山后山连山。”其声仿佛天外仙音。

    我手指上苍，对之：“云上云下云叠云。”

    广寒婵娟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出对：“山中有圣贤修身养性。”

    我毫不思索地对之：“云后有宇宙变幻莫测。”说完不免自觉失口，此时人类焉知天外有浩瀚宇宙。

    广寒婵娟一怔，随即笑吟吟地对我道：“这位公子见解独到，上楼来陪我喝杯茶可好？”

    我当然有很大的好奇心想看看楼内有什么特别的景致，于是点点头，缓步上前。众人“哄”的一声更显热闹。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广寒婵娟对他们浑然不理，我随她进入楼内，只见她取下外套递给婢女挂了起来，待她转过身，只见她洁白如玉的脖子上面挂一宽丝巾，垂在胸前正中间。她对我笑了笑，指了指丝巾。

    我定睛一看，丝巾之上有一联：“是真是假眼要正。”

    我拍拍胸口朗声对道：“非黑非白心莫邪。”然后我扭头观看四周，墙壁上都是龙飞凤舞的书法作品，其中的字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颇为美。我心中暗暗称奇，因为人类的文字是从象形字演变而来的，而象形字就是画出来的，有的人小时候不是规规矩矩的写字而是画字，说明这个人有可能带着一些远古的记忆。

    来到二楼有门无窗，乃是一幽雅书房。抬头只见屋顶中心有一顶很特别的大灯笼，呈扁圆柱体，其圆形的底面半边黑半边白，呈太极图状，灯笼正在缓慢地自动旋转，动力应该是来源于冷热空气的交换。

    只见广寒婵娟左手指灯笼，右手翻过胸前丝巾，原来丝巾背面还有一联：“太极之图显玄机。”

    我郑重其事地拿起书案上一支细长毛笔，蘸了滴朱砂红墨轻点在她的眉心，同时对出下联：“神来之笔点迷津。”她嫣然一笑，美极了。

    她牵着我的手上到楼梯间，突然调皮地捂着心口，笑道：“心病须用心药医。”我忙不迭回应她：“福分要拿福缘度。”

    三楼和四楼的上下空间连为一体，黑白两色编钟各占一半围成一圈，每色按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列为半个圆弧边，黑色的最大的紧临着白色的最小的。整体看来，编钟的俯视图就像一个太极图。

    广寒婵娟这时心情极好，笑道：“我跳个舞给你看，好吗？”说完跃入编钟构成的“太极图”中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带动衣袂飘飘，她的长袖末端不时地弹击在编钟之上，“叮叮咚，叮叮咚，叮叮咚咚咚……”简单的“叮咚”之声瞬间就构成了之音滋润着我的耳朵（和圣诞歌《铃儿响叮当》类似），优美的舞姿更是让我赏心悦目。我暗暗赞叹：“这么高难度的舞蹈，一边跳舞一边弹出完整的曲目，厉害！”

    待到舞毕曲毕，我才注意到广寒婵娟的长袖末端各有一金属球，一黑一白。原来她用这个来弹击编钟。看她由于运动过热出现香汗，我一边称赞一边递上手中扇子。

    广寒婵娟取过我手中扇的同时指上面的题词出上联：“古至今大梦先觉”，然后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轻轻摇扇。一股甜香随着扇子的摆动飘来，我不禁心醉神驰，一种异样的温柔从心底涌起，我拉起婵娟的手，低回轻语道：“生到死周而复始”。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想起已故的至爱，往事如歌、昨日重现，七千万年前……

    圣星夜晚，花园一隅，蛙鸣阵阵，她偎依在我怀中撒娇：“我要那颗星星！”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那星空：“那颗蓝色的‘钻石’？”

    “不是那颗，是左边那个紫色的‘戒指’！”

    嗯？戒指？那“戒指”可不像是一颗星球，应该是一个星系！即便这样，我仍然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美丽双眸许诺道：“我对你的爱，纵然摘下满天的星辰也远远不够，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创造一个新的宇宙！”

    她嘟着嘴笑道：“新的宇宙？那是什么样子？是真的吗？”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认真的。”

    她刚才还觉得好笑，但看到我这么严肃，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创造一个新的宇宙！”

    ……

    时光流逝，星辰远去，触景生情，思绪纷飞。我那美丽温柔的至爱会在时空中轮回转世，不知她能否再次和我重逢？也许她早已记不清我是谁，然而我对她的爱，愈酿愈香，就像此刻深入肺腑的清香，化为一滴香泪，点在我的心窍间，催动我的泪腺。暗叹一首：

    玉碎香消情无极，日落沧桑年有亿。

    奇歌妙舞久不在，南柯方显窈窕态。

    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五楼，房间里面有一方桌，方桌正中间，供有黄帝神像。她在神像前默默祈祷，我揩去眼旁的“汗水”，定睛一看：

    神像右首桃木上写有一上联：“梦中古皇世纪情。”左首是空白的，我补写了下联：“绝地神勇通新天。”横批也是空白的，我龙飞凤舞题了四个字：“宇宙通鉴！”

    冥冥之中，我从广寒婵娟备感熟悉的背影和沁人心脾的熟悉幽香陡然发现，走在我前面的她果真就是我的至爱转世，众星寻她几万年，终于找到了！

    直到随她来到最后一层类似闺房的六楼，墙上有一个大图片，我定睛一看，哇！那是我和她在圣星的新婚照，用类似“十字绣”的手法绣制而成。

    我的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不由地感叹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躯壳只是一个载体。沧桑的轮回中，永恒不变的，是灵魂深处的爱……”

    广寒婵娟闻言后深情地看着我，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