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剑_第二百回 述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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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回 述怀 (第2/2页)

去修清福才对,如此才可与日月同龄。如今你何苦双脚苦苦插在红尘泥潭中,不忍离去呢?”

    魏征正色道:“太宗对我恩深义重,我要一直护佑着大唐江山!”

    谢映登叹气道:“太宗对你恩深义重?你难道不知你尸遁后,太宗把你的坟都给刨了!”

    谢映登说的是仆碑事件。

    原来魏征六十四岁时,已算到自己该隐世了,便假装病死,尸遁而走,化名张十灵。他本可潜心修道,但是始终忘不了大唐江山,所以迟迟未能得道成仙。

    魏征假死后,唐太宗甚为悲伤,把魏征陪葬昭陵,并亲自为墓碑撰文书丹。但是就在当年秋天,魏征举荐的侯君集谋反,太宗大怒,下令推到魏征墓碑,并把字磨去。多年后,太宗又想起魏征之好,才把他的墓碑复立,但未在刻碑。

    魏征淡然道:“那也是我举荐非人之过也,反累太宗受骂名。”

    谢映登叹了口气,道:“小弟困了。”翻身睡去,不再跟魏征叙谈。

    谢映登一觉睡到三更,见床上没有魏征,便起身去看,见魏征正在房外踱步。

    只听魏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边哭便吟诵道:

    “阊阖总金鞍,上林移玉辇。野郊怆新别,河桥非旧饯。惨日映峰沉,愁云随盖转。哀笳时断续,悲旌乍舒卷。望望情何极,浪浪泪空泫。无复昔时人,芳春共谁遣。”

    魏征诵罢,哭的更痛,道:“陛下,这是微臣死时,你写给微臣的诗。陛下对微臣隆恩深重,微臣却没有护佑好大唐江山啊!……”

    谢映登本想出去解劝,叹道:“原来还在想他的太宗。”便未在出去,任由魏征痛苦。

    魏征哭罢多时,站起身来,在院中踱步,便走便做起诗来。诗曰:“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请缨系南越,凭轼下东藩。郁纡陟高岫,出没望平原。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既伤千里目,还惊九逝魂。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谢映登虽然不甚懂诗,但是这首《述怀》诗,他也大概知道了魏征志在报太宗知遇之恩的志向。

    谢映登心中叹道:“看来,我劝不了大哥了。红尘不可久恋,是时候与大哥分开了。”

    第二日天明,谢映登恭恭敬敬对魏征道:“大哥,与你盘桓了这些时日,小弟也该告辞回山了。”

    魏征一怔,但也已知七弟之意,便叹了口气,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想当年瓦岗散将也不过如此。七弟要回山修炼,我本时游方的算卦先生,也要离开三清观了。七弟不如与我一起离开。”

    魏征收拾好了行装,谢映登扔了块银子在桌上,离了客房。

    三清观客房的第三进院子有个后角门,谢映登伸手去推,却难以推开。

    魏征道:“这门是锁上了吗?”

    谢映登道:“不是。应该是这门后有东西顶住了。”

    谢映登使劲,把角门推了个缝隙,伸头往外观看,大吃一惊,道:“大哥,门外有个人。”

    谢映登挤出角门,见那人一身戎装,嘴里吐的血染透了征袍。

    谢映登伸手探了鼻息,对魏征道:“大哥,此人还活着。”

    谢映登抱起这人,魏征在前引路,又回到客房。

    魏征精通医术,道:“看这员将应该是被人打伤了,且扒了盔甲再说。”

    二人急忙为此人解甲卸盔,见此人盔甲里面着的却是道袍,谢映登心中就是一动。

    魏征查看了后背,摇了摇头,道:“此人五脏俱被震裂,凡间之物已是回天无力了。”

    谢映登道:“大哥,此人着道袍,应与我道家有缘,我且把他背回我的道观,尽力救治。”

    此人正是李荣。

    谢映登背起李荣,走了两步,停下沉思,心想:“虽然天机不可泄露,我看大哥为了唐朝殚精竭虑,还是点拨他一下吧。”

    谢映登又回过头来,对魏征说道:“大哥,此人应是官军中的一员大将,他与我道家有缘,既然跟我回了山,不论是死是生,都不回再回来了。你仔细访一访,此人有没有子孙,这大唐气数延续,兴许就应在他的身上。”

    背着凡人不能驾云。

    谢映登对着魏征道了三声:“大哥珍重!”背起李荣大踏步离了三清观。

    谢映登走出去五十余里,突然回头见三清观方向浓烟滚滚,臭味熏天。

    谢映登把李荣放下,跺了跺脚,长叹一声,道:“无量天尊!贫道造孽不浅啊!”

    究竟谢映登会不会把天地八阵图撤去?大云寺会不会解除锁山?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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