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拜访 (第2/3页)

    “坐下！”领导示意。

    “不坐！我大会小会也多。”张三重新坐下。

    张三的话触动了领导，是否放纵下属了。

    “老年公寓你投标了”局长问。

    “真是没话找话，当然要投。想干！不赚也干，积德行善。”

    “知道嘛，一诺广山也有意。”

    “就没他不想干的！他的银弹攻势威力巨大。人啊，要清醒要有觉悟。”

    “你说他口碑差？他说你们共过事是兄弟。”

    “算我说的也行，他知道了也不生气。领导，我和吴总交情深，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帮我许多。但说到搞地产他不行，他的强项是制药，做工程他都不如这次竟标的恒联地产。现在你位高权重，孤陋寡闻了。你那帮手下管不好会捅大篓子，前几天一个副主管，居然舔着脸跟我要廉价房。我是看你面子敷衍他了事，得寸进尺，什么玩意！”

    “嘴巴干净点！把你标书改改，压压价格，脚踏实地做好，惠民工程，亏点无所谓，以后我这边想办法给你找回去！”

    “我就知道你罩着我！金玉良言啊！”

    “我去开会，快特么滚蛋！”

    “悬崖勒马好啊！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

    “找死？滚！”

    “这不话赶话了！次奥！这嘴欠扇！”张三摔门而出。

    三天后资金返回来，听说占用其他公司款项也陆续清退中，有些人被降职。随后JS局进行行风建设，接待中涌现出喜人气象。

    回公司后张三直接去了设计部。他看重老年公寓项目，甚至一度头脑发热，如果资金充裕，哪怕投资回收期长，也要尝试此类项目服务社会。诸如“吃上饭的要念叨吃不上饭的”，“为社会尽份孝心”，“有钱不要带进棺材里”，这些话小爷、沈总、康总时常提醒他。

    面对荣誉，需要伟大的时候，张三毫不客气往前冲。

    因为陆总工女儿婚礼的缘故，大家见到张三时多了份亲近随和。

    “市府反馈信息，养老公寓毕竟财政拨款资金有限，所以我们的设计偏奢华，不切合实际。这个项目不同于楼堂馆所，是惠民工程，公司没打算赚钱，我们出份力尽份责。所以当做政治任务，关总工您得亲自cao刀，权当自己就是退休普通老百姓，去想想你需要什么样的设施和环境。”张三嘱咐关总工。

    “精打细算。其实项目小不适合公司运作，有人说公寓弃之不舍留之寡味，不过你放心，我会用心。”

    “我就知道您上心！一句话，设计实实惠惠。”

    “我高兴你这么想这么做，全力以赴。”关总工拍拍张三的肩膀：“你的善良我尊重，你放心！”

    张三傻笑：“麻将室多搞几间房，这是国粹。有时间我去那儿陪您摸两圈，现在张总不让打了。”

    “李总嘱咐我避避风头，下班时候张总上去转悠，像要抓典型。”关总工天南海北麻将都打。

    “独生子女政策，早晚我们这波得走养老院这条道。”张三慨叹。

    多子多福啊！想到李四随随便便仨孩子，张三打算与小志商量造人，小志原籍福建，改高山族

    办公桌上放着几份打印文件待审阅。有修改后的总结报告，有施工项目外包部会议议题（上午十点半开会），有俄罗斯SLAVAN公司业务邮件及拟回复草稿（代笔张三），及五个需回复电话的提示。

    他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希望今年的总结报告把幼儿园加进来，其他不再改动。

    “老大关心下一代！往年幼儿园总结单独办，今年纳入集团。”主任对手下说：“文丽马上与园长商量报告内容，字数限在200即可，并统计他们参加总结人数。”

    “今年总结热闹呀，园长肯定出几个节目。”文丽说。

    “集体节目限定一个，独唱独舞一两个，你就说张总这么定的。”

    “清楚。”文丽出门：“我晚点回来，老园长会打扮，我顺便讨教讨教！”

    “会打扮？那是妖道！”主任随口一句，办公室一片笑声。

    这记性！外包会议昨天惦记着今天就忘。十多个项目经理，五个外包单位，加上集团人员总计近三十人参加。张三猛拍脑门，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看看腕表急忙翻起议题来，其他事顾不上了。

    早上临时起意去某局当爹，把正事耽误了。

    外包部负责外包施工队的挑选及备案，由集团统一规范运作，项目经理出身的洪伟具体负责，部门由监理，建筑财会等人员组成。成立目的是在项目部与施工队当中设立防火墙，各司其职保障工程的质量、进度，协调甲、乙双方劳资关系，及时解决纠纷。

    过去，项目经理与施工单位日久生情狼狈为jianian时有发生，无法保证工程质量，反目成仇则会拖延工期，上访甚至械斗。小项目百八十人施工，大项目有时入驻五六百人，协同作战很重要。

    洪伟当做后备人才培养，年龄与张三相仿。他这两年跑工地显老，看着有五十的风霜。

    每逢外包部会议张三必列席参加，他让洪伟知道，尽管你一年到头不来我办公室几次，也不归我直管，但我张三看重你。想想他的早白发，张三顿生爱怜。

    “张总，外包会午餐，通知餐厅准备A餐！”张三电话通知张总。

    “B餐可以了!”负责行政的张总一向抠门，且外包部就归他管。

    “就A餐，从我经费出。辛苦一年了，中午你陪酒。”张三说。

    公司规定陪酒人员酒后不得上班。

    “我手头事多喝不得！”张总怯场。

    “少喝！”。张三撂下电话。

    建筑行业喝酒拼命。志同道合喝，拉项目喝，清收欠款喝，总之，请客吃饭是项要命的活计。

    盖房不是搭窝窝，百年大计质量第一。所以集团将业务分割成独立的几个部分，如设计部、财务、施工项目部及外包部等，互相竞争互相牵制互相监督。但尽管如此，漏洞也时有发生。实践证明我们不大守规矩，找漏洞钻空子是普遍心态，两人挤公交争先恐后都要掐架不是吗？

    笑贫不笑娼，讲规矩纸上谈兵。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蓄意妄为者必诛！”这是张总在公司反腐倡廉会上讲过的话。

    人在江湖就在。外包部是个得罪人的部门，公司内部有人认为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施工队认为他们鸡蛋里挑骨头，两头不得好。

    这个防火墙虽设立的晚点，确是非常有效。会议开的冗长，有些分歧需要现场解决。

    张三认真笔记，以示重视。

    午餐上了一箱茅台，大家开心，也许酒的档次代表董事会对外包部工作的评价。

    三桌三杯酒，张三喝完提前下桌，装作日理万机返回办公室。

    不是虚伪是知趣。他与外包各单位不熟，自己身份摆在那，大伙矜持放不开。

    东北喝酒没有意思意思的，那没劲！何况是建筑行业。一旦这些人放开量一箱都不够，施工单位要添酒，张总就得答应。估计这顿饭得喝到下班，张总撂倒交待了。

    桌上放着茶叶，秘书说上海瞿总让人捎带回来的。太平猴魁不错，但他更爱龙井，转送他人吧。

    沏杯茶，从秘书办公桌里掏了几块点心，午餐装样子没吃饱。

    看看俄罗斯SLAVAN的邮件及拟回复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