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八声_第七声: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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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声:八 (第4/4页)

理,我的底线是合作,只作交易,不谈合伙,这是原则。”

    “大体上讲,是成锐弟抢粮诬人于先,愚蠢贪心于后,我支持你,既然这样,把青海分号交给你吧。”刘元柱旧话重提,罗望还是没有应承。

    两人聊到战事,刘元柱不无担忧的说:“这股红军一路打过来,在甘肃境内没有在一个地方落脚,进入河西想站稳脚跟是很难的,败亡它省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罗望说:“胜败是明摆着的,快点结束吧,老百姓本就苦焦,这下被刮的精穷,不知啥时候才能喘过气来。……,他们其实是很守规矩的,真是不明白啊。”

    刘甲来了,两人不再谈这个话题,罗望问:“今天是咋回事?成锐弟带上那么多人巴巴地跑来找我。”

    刘甲说:“哪儿呀,我昨天下午发了通告,县长大人今天要看效果,体会一下政府的权威,说透了就是抖一抖县长的威风,一大早就召集工作人员亲自带队上街检查,几条街走完,没见几家商铺开门,县长大人就想亲口动员商号开门营业,结果第二家就出了事,开门的是一五十来岁的小脚女人,起初见到这么多身穿公家制服的人,吓的直打哆嗦,等县长和声细语讲完一大通道理,女人露出愤怒的神情,腰也挺起来了,调门也高了:“闹了半天你就是那个吃野粮食长大的县长啊,我大儿子前年抓兵了,小儿子征夫了,就因着给学生兵卖了几双鞋,几块毛毡,你们就把店里的货日弄个干干净净,这会子道理讲的花儿一样,要我开门营业,开门我卖啥,老娘卖身有人要吗?”那家男人慌忙出来把女人拉进了门。知道吃野粮食是什么意思,就是驴马牛羊、豺狼虎豹之类的牲口。成县长当时脸就绿了,好不容易缓过劲,从达盛昌出来脸又变成了青的。哥,你把县长大人怎么了?”

    “是他自己不懂经商之道,看不懂账,贪婪。……。”罗望说完,刘甲道:“他抢你的钱粮,你眛他股利,贪官对jianian商,一还一报,谁也不吃亏。”

    罗望站起来拍了下刘甲肩头说:“不jianian成吗!走了”冲刘元柱报拳一揖。

    刘元柱道:“世道险恶,方才使人心jianian,这无关良善与否,好人越jianian,坏人越难混,jianian对于好人来讲是生存智慧。”

    罗望原打算自己到县政府和成锐弟谈,成锐弟却等不及了,回到办公室立马起草一份协议,带人再次来到达盛昌,要求罗望签字画押,罗望看了一遍说:“既然县长执意如此,罗某从命,不如我吃亏吃到底,把你名下的两成股份买下吧,按原价,算是给您赔个不是,也望县长有机会了关照我才好。”

    以为占了便宜的成锐弟欣然接受,一扫之前的不快,直赞罗望做事大气。

    马九旺的警告打乱了吴燕山的复仇计划,只好另作打算,他不想把小花蕊继续留在军中,黄昏宿营时,小声对一身男装的小花蕊说:“今晚口令发布后,你脱离部队,以催粮为借口回甘州,住大车店等着我,报仇的事战打完再说。”“哥,因为马九旺吧,我不走,你别撵我,哥,他们就是地狱里的恶鬼,他们的话你别信。”早饭时小花蕊看到了马九旺。

    小花蕊说话声音有些高,赵胖子听见凑过来说:“大哥,让师傅留下吧,兄弟们能保护好师傅。”

    赵胖子七人在牧场生活了两个多月,一直尊称小花蕊为师傅,小花蕊随军后,紧随其左右,夜间宿营也围在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吴燕山没再言语,走开几步,注视着不远处排成品字形的两小一大三个军账。那是总指挥部,不时有军官进入最大的军账,前面整齐的排列了许多警卫和军马。吴燕山知道,这是团级以上军官要开会。

    起风了,被土兵和军马踩踏松散的黄土随风扬起,一阵一阵地飘散开来,军账前面的军马有点躁动,很快被制服,恢复了队形,吴燕山看见了马九旺,他跺了下脚,会到帐篷。

    马九旺来晚了,佩着授带的值日军官没难为他,掀起门帘放进去,军账内已有四十多人,马元海一旁的马彪好像是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惹的马元海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值日军官高声报告:“报告长官,人已到齐。”马元海止住笑声说道:“接到尖兵报告,已到达肃州的红军先头部队有折返迹象,他们这是要干嘛?是在打我高台、临泽、甘州的主意嘛。自明日起,部队让开大道,远离县城、村镇,沿祁连山摆开阵势。一旦发现共匪有占据县城、村镇建立他们的什么苏啥、苏啥,日阿奶奶地忘了,”马彪小声提醒“苏维埃。”“对,是叫苏维埃国,立马聚歼。参谋长,宣布命令。”

    会后,韩起茂带着自己部队的几个团级军官返回营地时,问自己右后方的马九旺:“怎么迟了?”马九旺说:“报旅长,给一营长和营副断了一下两兄弟的家务事。”说着,自己先笑了,韩起茂笑道:“那两个的家务,日阿奶奶地你断不清的,刚才马师长给总指挥讲的就是他们哥俩睡错了女人打架的事,谁叫他们娶媳妇娶了双生子。下次你批假时注意点,让哥俩单独回去,时间给一样长,天数批成双数,男人女人不就全公平了,反正谁睡不是个睡。”

    马九旺笑道:“还是旅长高明,就是不知道将来生孩子算哥的还是算弟的,要不是打仗,我是不会让哥俩一起回家的,”

    韩起茂说:“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只要不是孩子他爷爷的就行。”众人哄笑着到了韩起茂军账前,马九旺他们敬礼后离去,韩起茂对马生海说声:“传马福寿。”掀起门帘进了账篷,躺在毛毡上。

    月亮升起来了,雾蒙蒙的,不太亮,星星就格外的稠密,清冷的月亮外套了一个硕大的圆圈,当地人把它叫风圈,预示着明天会有风。吴燕山已在账内坐了许久,小花蕊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他们就是地狱里的恶鬼,”他知道小花蕊还是存了在战场上乘乱报仇的心思。自语一句:“不行,得让她走、不然会坏事。”转身走向士兵露营地,从围成圈坐在一起的八人中拉起小花蕊进了账篷,一会儿,小花蕊出来,打马群里牵出马,走到吴燕山面前说道:“哥,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走了。”

    赵胖子七个人全站了起来,但谁也不敢过来。

    韩起茂的军账里点亮了一枝蜡烛,马福寿和二十几个身着便服的士兵立正站立,韩起茂已经部署完任务。

    马福寿说:“明白了旅长,一旦共匪有留下不走的迹象,立马把消息送过来。”韩起茂说:“再说一遍,军牌保存好,凭军牌你们能出入军营,面见任何一级军官。此战打完,给你们记头功,给重赏,去吧。”

    韩起茂把特训班出来的人全部派到了高台、临泽、甘州及附近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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