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三十九 身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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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身世 (第3/3页)

母,当年小主子出生后”

    她是我的乳母她怎么会在这里既然是箫尺大哥带我来见她,说她知道我的身世,定然不会是假的了那我的父母是谁我又是谁星子急急地打断她,问出那个长久纠结在心的问题:“你是我的乳母我的父母是谁”

    阿宁闻言,神色紧张,不安地咬住下唇,低垂着双眸,沉默了好一阵。小木屋里忽然出奇异地安静,星子清晰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却不敢去追问。阿宁踌躇开口:“小主子的左胸口上是不是有一处血红色的星形胎记”

    “对你怎么知道”星子失声叫道,随即哑然失笑,她是自己的乳母,当然知道那胎记。星子扶她起来,坐在小凳上,“宁嫂,你慢慢说。”

    阿宁拭了拭眼角,泪光中有惊喜有伤悲有如释重负的欣慰:“转眼十六年了,小主子竟长这么大了奴婢没想到,真能再见到小主子,奴婢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活到今天,就是为了保留这个秘密。不然奴婢到了地下,也没脸见王妃娘娘啊”

    王妃星子心头咯噔一跳,浑身的血液都似涌到了头上,一阵晕眩,难道我的父母竟是皇家的什么人么

    “星子这个名字,是小主子出生时,王妃亲取的小名,那是十六年前的七月”宁嫂仍是断断续续抽泣着,沉浸在遥远而又惊心动魄的往事中

    星子静静地听完宁嫂的故事,整个人已变成了化石,一动也不会动,故事的离奇从开头到结束都超出了他所有的想象,或者说,星子根本不曾去想。但此刻,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宁嫂没有骗他。蓝眸、血星、麒麟玉锁,就算这些都是巧合,都可以编造成故事,那皇帝对自己的种种奇异之处又做何解原来如此,原来竟然如此

    宁嫂还在絮絮地讲着她获救的经历,讲着王妃对她的恩情,星子已无心听下去,慢慢地攥紧了拳头,胸膛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烧得他快要爆炸宁嫂终于说完了,忽急切地问星子:“小主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是在那个小山村里长大的吗箫大侠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这些年箫大哥,他在哪里星子恍如一头被惊醒的野兽,一把推开宁嫂,跳起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远远地见箫尺仍孤独地坐在小河边,寂寥的背影似一座青铜铸成的塑像,灿烂的阳光将这座塑像镀上了一道金边。星子往前跑了几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连呼吸也似停滞。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默然无言,天与地仿佛已不复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箫尺终于缓缓地站起,转过身来,脸色苍白,神色却如千古冰山上的积雪,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星子低唤了声“大哥”身不由己跪了下去,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星子无声地缩成一团,任泪水肆虐,他好久不曾这样哭过,但心里只觉得空空荡荡,既不悲伤,也无痛苦,只是想就此消失,就当从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箫尺叹口气,走到他面前,轻轻托起他的脑袋,让星子靠着自己,就象对待十年前那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星子哭泣了良久,终于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来,透过朦胧泪光望着箫尺,低声唤道:“大哥”

    箫尺自嘲地笑笑,笑容却是苦涩:“也许也许我不该带你来”

    星子突然回过神来,自己竟然是委托箫尺来调查,当他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又是什么感受他是我的大哥,我的恩师,我却是他不共戴天仇人的儿子难怪这次重逢以来,大哥会那样待我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冰冷彻骨,冻得星子牙齿打颤,浑身哆嗦,我是他仇人的儿子,他再也不会是我的大哥了

    星子深深地叩首:“大哥,我还能叫你大哥吗”箫尺无语。星子顿了顿,咬紧牙关:“大哥,既然我是那人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大哥,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报仇”

    箫尺闻言眉头一紧,旋即道:“说什么傻话你是你,他是他,我家出事的时候,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这笔账怎能算到你头上”

    “我愿意。”星子语气决绝,如断金石。

    箫尺拍拍星子的肩头,喟叹一声:“星子,你是个好孩子,你我相识一场,我该教你的都教你了,不管不管以后会如何,我都不后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你还年轻,好自为之吧”

    星子听他的意思,竟是要与自己诀别惶恐中本能地拽住箫尺的衣袖,象是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大哥,你不要我了么”星子声音惊慌,如失群的小兽般无依无助,“那你不如杀了我你若不要我,我宁可死在你手中,求你”见箫尺不说话,星子又道:“大哥,你带上我走吧就象从前一样”

    箫尺沉默许久,终于缓慢却坚决地摇了摇头:“我和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十几年来卧薪尝胆,终有一天会和他兵戈相见,到时你站在哪一边你会为了帮我,弑父弑君么”

    弑父弑君那个人,残暴无情,横蛮无理,我凭什么要认他为父为君但但怀德堂密室中,与辰旦对视的那一幕历历似在眼前,若此刻他在这里,若我手中有一柄剑,我会对他刺下去吗星子忽然知道了那答案,箫尺是对的。

    星子愣住,想起自己有过多少豪言壮语,多少信念决心,多少执著奋斗,顷刻便如五光十色的泡沫,轻轻一碰便灰飞烟灭,一切过往变得滑稽可笑,十六年的生命竟是如此荒诞。这个初夏的清晨之后,自己再不能回到从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箫尺松开手,欲要转身离去。星子失声叫道:“大哥”

    箫尺停下,却不回头:“什么事”

    星子有千言万语在心头,却说不出口,只怔怔地望着箫尺后襟的斑斑血渍,星子握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大哥,我还欠了你五十杖”星子无限后悔昨夜的莽撞,真恨不能已挨了那五十杖,如果能让时间流转,自己什么都不会问不会说,哪怕是一百杖、五百杖只要还在大哥身边,再多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箫尺摇头:“算了,你本不是山庄中人,不必受庄规约束,我自会处理。桐盟山庄之事,你不要向旁人提起便是。”

    “大哥放心,”星子明白他言下之意,立即握拳起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星子发誓绝不向任何人透露一字一句,若违此誓言,”星子顿了顿,神情凛然如在刑场,“天诛地灭,永堕地狱”

    箫尺听星子发下出如此郑重的誓言,心头一阵刺痛,本不该逼这个孩子的,自己毕竟是看着他长大但事到如今,一切已是覆水难收箫尺默然招手,坐骑小跑过来,箫尺翻身上马,马鞭一扬,如一阵疾风从星子身旁卷过,绝尘而去,再不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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