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_197 真假千金(两更合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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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 真假千金(两更合一) (第3/4页)

是林成业,毕竟萧六郎当初给林成业补习的时候承诺过,无效半额退款。

    那可是两千多两银子呢——

    傍晚时分钟声响起,所有考生都停了笔,等待监考官们前来糊名收卷。

    他们的试卷将会先被送往清辉堂,由六位翰林院的考官以朱笔誊写,谓之朱卷,朱卷也会糊名封卷,之后再送往内正堂。

    这是为了防止有阅卷官认出考生的笔迹,从而徇私舞弊。

    考生们十号出场,十一号再度进场。

    第二场考的是八股文。

    题目出自——“君子周而不比,管仲之器小哉”,又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句子。

    值得一提的是,“君子周而不比”一句曾在十一年前的一场恩科中出现过,也就是说,这不算新题了。

    那一届也是出过不少优秀的八股文的,想在此基础上再次惊艳阅卷官只怕是难上加难,考生们既要写出这一句的新意,也要兼顾下一句。

    考场内的气氛明显比第一场凝重多了。

    整个贡院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便是考生们落笔的沙沙声。

    没多久,有人病倒了。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举人,他三十多岁才考上秀才,四十岁中举,这是他第六次春闱了,再不高中,下次春闱他就六十了。

    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可上天没因他的压力而对他有所眷顾,他本就身子骨衰弱,又坐在最边上的一个考棚,寒风直往里灌,第一场时他其实就已经有了点不好的苗头,硬着头皮坚持了下来。

    到了第二场,实在熬不住,没写完就倒下了。

    如果仅仅是风寒倒罢,偏偏他是中风了。

    他只能被禁卫军抬了出去。

    这场春闱算是又砸了。

    这是他准备得最充分的一次,也是发挥最好的一次,不出意外,应当能高中,可惜就是出了意外。

    老举人的倒下给考生们增加了不少心理压力,考场更静默了。

    这边,考生们埋头答题之际,清辉堂内的六位翰林院考官们也誊抄完了第一场的全部试卷。

    考生们的墨卷被封存,放进专门的柜子,一直到三场全部批改完才会拿出来与朱卷一起存档。

    第一场的朱卷在禁卫军的押送下被送往里头的内正堂,六名考官齐齐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人见清辉堂内没有旁人,小声调侃道:“我觉得,我似乎是誊抄了安郡王的试卷。”

    一题没错不说,那字更是别有风骨,见过这么多春闱的考卷,那一份考卷绝对是字迹最优秀的,几乎能媲美书法大家的墨宝。

    不料他话音一落,对面的一个考官开口了:“我觉得,安郡王的试卷应该是在我这边。”

    他也誊抄了一份完美答卷,绝对是无可挑剔的那种,除了安郡王,全昭国没人可以做到。

    试卷被糊了名,看不见到底是谁的,他们誊抄时也只是在墨卷与朱卷上排序号,誊抄完会将两张试卷并排放在一起,在衔接处盖上印章。

    若是序号出错了,可以对印章寻找。

    誊抄官们都很仔细,迄今为止没出现过试卷弄错的情况。

    二人小声争执了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考官们的争执,考生们一无所知,考试时间要结束了,他们正在奋笔疾书。

    安郡王是早早地便落了笔。

    他的眼睛到了夜晚会失明,所以他的试卷都尽量在大白天做完。

    钟声响起,第二场考试也结束了。

    考官们前来封卷,这一场哀嚎的人不少,显然是第一场太顺风顺水,导致他们低估了第二场的难度。

    然而真正的噩梦是第三场。

    这一场主考策问。

    题目刁钻到有考生看第一眼便恨不得昏死过去。

    它考的竟然是论嫡长贤。

    语云——立嫡立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说的是家中只有嫡子才有资格继承家产,即便庶子比嫡子早出生,也该以嫡子为重,除非嫡子死了,才能轮到庶子上位。

    譬如曾经的昭都小侯爷,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头上有两个庶出兄长,可兄长们没有继承权,只有他才能被人称呼一声小侯爷。

    如今他死了,宣平侯的家产便理应由庶长子继承,除非信阳公主的肚皮里再冒出一个嫡子来。

    若是家中有好几个嫡子的,那么以嫡长为贵,嫡长子继承家产,譬如定安侯府的顾长卿。

    这两位都尚且属于嫡、长中德行配位的,可是也有德不配位的,譬如曾经的废太子。

    庄太后一生无子,柳贵妃的儿子是大皇子,他被先帝册封为储君。

    他与柳家谋反之后被贬为庶人,那之后规矩该立二皇子才是,偏偏立的是五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陛下登基后,立了萧皇后的儿子为太子。

    若赞同立嫡立长不立贤的说法,那么陛下的皇位便来路不正;可要说不赞同,那就是在指责陛下立太子立的不对,毕竟谁都知道,太子虽是嫡出,却不是几位皇子中最出众的。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幽州来的考生们都疯了。

    他们幽州这届考生是得罪了谁?乡试的策问考削藩,会试的策问更刁钻,这特么都考到皇帝的家务事上去了!

    虽未明说是立储之事,可谁也不是傻子。

    何况立储严格说来也不算是皇帝的家务事,它是国事。

    既是国事,那就没什么不能拿来考他们这群举人的。

    总之,把他们考糊就对了。

    多亏天气寒冷,没人中暑,就是又有俩老举人中了风,都是让这题目给吓的。

    安郡王拿到题目时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不明白这题是谁出的?是翰林院还是陛下?如果是陛下,那么陛下的用意是什么?

    是对太子不满吗?还是在敲打想要把太子拉下马的庄家?

    毕竟立嫡是立当今太子,可若是立长就该立庄贵妃的大皇子。

    安郡王很快就笑了。

    有意思。

    这题目出的真有意思!

    冯林与林成业到这一场基本跪了,他俩属于没多少政治细胞的,参不透这道题目背后的深意,还只当就是字面上的立意。

    冯林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立啥呀立,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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