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大学考古_第284章:就是李清照写的《金石录后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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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就是李清照写的《金石录后序》 (第3/4页)

。他所研究的文字、器物、碑帖等,一部分当然是考古发掘的对象,但更多数则是流传有序的传世之物。王国维所谓的「二重证据法」,是一种通过考古发掘的实物来研究历史的历史学研究方法,而恰恰不是考古学研究方法。更何况,考古学者不做收藏,至今也是考古学科所约定俗成的一条底线。在某种意义上,与其说容庚是一位接受现代学术训练的学者,不如说他是一位生活在20世纪且任教于现代学府的传统文人。」

    说到最后,作者还说,说容庚不是考古学家不是前辈学者的不恭,相反,这种「正名」更容易让我们看清楚容庚的学术特点以及当下学术体制的一些弊端。

    这个观点对吗?

    至少苏亦是认同的。

    当然,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是一种门户之见,比如吉大的吴振武教授就曾经抱怨,中国古文字研究对中国考古学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然而,考古所在作中国考古学百年成就总结,却偏偏弱化了古文字研究取到的应有贡献。

    这也没啥好避讳的。

    就算是考古学界之内,也都存在学派之争,更不要说,考古学跟古文字学两个不同的领域了。

    但有时候,这俩个领域又是相通的。

    至于商承祚书法领域的成就,让他名气大增则是在八十年代以后,因为他开始担任中书协广东分会的主席职务。

    到那个时候,老先生家中都是一帮前来学习书法的小孩子,热闹极了。

    从这点也能够看出来他跟容庚性子之间的差异。

    研究二老的学术成就。

    就要梳理他们的作品。

    有时候,还需要亲自看。

    这玩意,也急不来。

    没看过二老的作品,就敢大言不惭的胡乱点评,则是对两位先生的大不敬。

    因此,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苏亦有空就跑中大古文字研究室。

    去年春,中大古文字研究室就开始搬家了,从康乐园中区数字大楼搬到马岗顶下东北区19号一栋二层的小红楼里,变得更加有古香古色的韵味,多了几分历史厚重感。

    得知苏亦要写文章梳理二老的学术成就的时候,教研室的老师有些诧异,然而,得知他曾经给唐兰先生写过相关文章,大家就觉得合情合理了。

    更加合情合理的是,苏亦还对各位师长说,他想要把考古学史当作未来一个研究方向,这样一来,就更加没有人觉得他闲得发慌,不务正业了。

    甚至,二老得知他这一决定,还笑道,「以后把文章写好,先给我们看,要是写的不错,我们就给你把它发到中大学报。」

    得,梁钊韬教授的让他写的民族考古相关文章还没出炉,这边就开始预订一个坑位了。

    但两位先生还在,就要写人家学术史个人史,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偏偏二老还不在乎。

    没法子,原本被苏亦当成阶段性习作的文章,这时候,都不得认真对待了。

    这样一来,中大古文字研究室就成为省博之外,他跑得最勤快的地方。

    研究室所在的小红楼,二楼大厅分成两个区域,最里面的部分是书库,是苏亦最为喜欢的部分,很多资料北大图书馆或者文史楼资料室都没有,在古文字研究方面,北大的师资力量确实偏弱。

    研究室外面,则是办公区域,也被称为工作室。

    容商二老,以及研究室的四大金刚,都在这里办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书桌,而容老的座位位置不错是靠南的窗边的第二位,看着老爷子的书桌,苏亦就羡慕不已。

    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此外,还有水盒和十多方印章。

    根据曾先同老师介绍,这里面的每一枚印章都是一段传奇佳话。

    苏亦倒没有觉得曾先同是在夸大,容老的印章,每一枚都珍惜无比。

    甚至,后世还有人高仿容老的书法拿出来拍卖,而且更加神奇的是,上面竟然盖着容庚常用的印章。

    后来经过容老的学生鉴定,才得知,印章确实是真的,因为容老去世之后,他的后人准备把他的印章捐献出去,就曾经找人清理过印章印面。

    那些书法伪作上面的印章,应该就是这段时间被人挪用了。

    这事,苏亦在广美读书的时候,就是从教授他们古文字课程的老教授口中得知的。

    当时,老教授还建议苏亦未来有机会可以研究一下容老书法篆刻方面的成就。

    没有想到,前世枚机会的作的事情,现在就这样摆在眼前。

    前世未竟之事今生来补,也算是一个弥补遗憾的过程。

    从研究室几个老师的口中,苏亦听了不少关于容老的轶事。

    尤其是治印方面。

    苏亦对书桌上的印章极为好奇,前世在美院读书,他没少听过上古文字课的老教授提及过这些印章的故事。

    某次展示容老书法作品的时候,老教授还跟他们普及这些印章的真伪风格。

    当时,老教授还曾经展露过他读书时,在研究室钤印容老印章的宣纸照片。

    因为有真假印章的对比,再去鉴定书法作品的真伪,一目了然,那一次的课堂,让苏亦印象极为深刻。

    不曾想到自己还有机会来到研究室。

    但,容老不在,他不敢直接去动这些印章。

    曾先同说,「等容老来研究室,到时候,你跟他提一声,想看多久看多久。」

    另一位姓陈的老师说,「其实,你等不及了,现在拿起来看也可以,容老不介意的。」

    苏亦摇头,「还是等容老过来吧,私自动长辈的物件,不好。」

    其他老师都笑起来,直夸他懂礼貌。

    容老年纪大了,并不是每一天都过来研究室。来不来研究室,最要看天气是否晴朗。

    广州是多雨的城市,一旦下雨,老人家来回走动,就极为不便。

    因为年纪大了,二老去年招了六个研究生,培养模式就很粗放,自由程度堪比宿白先生培养苏亦。

    纸上得来终觉浅,想要知道日常生活中,二老是如何待人的,还是要多跟研究室的师生多多聊天。

    一问之下,才知道。

    二老培养的研究生的陌生,很有特点。

    「不上课、不考试。」曾先同说。

    苏亦羡慕,「那平时这些研究生都作什么?」

    曾先同说,「二老有放鸭式和填鸭式两种方法:平时是放鸭,抄字书,读专著就是填鸭。他们没有要求一定要读自己的著作,但两位老先生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第一年要抄三本字典:《说文解字》《甲骨文编》《金文编》,并且是作为习作,他会批阅,圈出哪个字字形错了,哪个字出处错了。当然这不是单纯地抄,而是要注意这个字在哪个器物上,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点,并且很强调写书评。」

    苏亦恍然,「我在周一良先生家中上课的时候,周先生也曾经跟我说过容老,他说当年在燕大读书的时候选了容老的《说文解字》研究一课。一开始,容老的教学并不涉及《说文解字》的内容。他上课话不多,总是用白布巾裹着几部线装书,在讲桌上打开,转身在黑板上写一个楷体的古字,轮流叫学生上去写出篆书。还说容老这样讲课实际上是篆字练习,而不是研究「说文」。当时,我听了羡慕极了,没有想到容老现在还保持这样的风格。」

    听得研究室内几位老师都笑起来了。

    其中一个老师说,「是不是后悔,没有报考我们中大啊?」

    苏亦说,「是有点遗憾,不过现在有机会跟几位老师学习,也算是一种弥补了。」

    曾先同问,「你平时在北大,宿先生都是怎么培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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