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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有才无德 (第2/2页)
突地想起一事,唤来亲卫问道:“那糜芳上次说何时返回东海,如今可还在开阳?” 亲卫回道:“禀将军,尚在开阳,不过这几日据留守的哨兵回报,似已在做远行准备。” “唔。”王政点了点头,方才祢衡倒是提醒了他,这糜氏家主倒要在临出发前再会晤一次。 便今日下午吧。 让亲兵前去提前知会,王政斜靠在榻上,春日的阳光暖暖,这是从堂外投射进来,遍洒全身,不由遍体舒服,竟是眼皮耸拉,假寐起来。 说起来,昨日与孙策一战,赢的着实不易,心中恶气固然出了,可精神气力亦是损耗不少,令他难得感有些到疲倦,更生出困意。 只是刚没睡一会儿,却又被一声哒哒的脚步声吵醒。 王政一抬头,却见祢衡又去而复返,此时正立在堂前。 一见其神情,王政心知他必然有事,不由问道:“先生,可是临时起意,又想起了什么?” “非也。”祢衡笑了笑,施施然坐下:“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此事出衡口,却只可入主公耳。” 哦? 此事竟需要特意避开于禁等人的耳目? 他双目一凝,剑眉更是上扬,沉声问道:“可是军中有事?” 一边说着,一边本能反应地抬头看向悬空的透明面框,一看经验条,二看各阶兵的数字。 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啊... 难道是彭城那边,路途遥远,所以祢衡得知了消息,我这边系统却还没更新? “主公。”却见祢衡肃然道:“可知丁鸿,丁孝公其人?” 丁鸿? 我只知道吕布那便宜义父丁原啊。 王政楞了楞,道:“未曾,此人有何来历?” “昔孝和帝即位后,其养母窦太后临朝称制,跋扈专权。她的哥哥窦宪官居大将军,任用窦家兄弟为文武大官,掌握着国家的军政大权。看到这种现象,许多大臣心里很着急,都为汉室江山捏了把汗。大臣丁鸿就是其中的一个。” 祢衡解释道:“丁鸿很有学问,对经书极有研究。对窦太后的专权他十分气愤,决心为国除掉这一祸根。几年后,天上发生日蚀,丁鸿就借这个当时认为不祥的征兆,上书皇帝,指出窦家权势对于国家的危害,建议迅速改变这种现象。和帝本来早已有这种感觉和打算,于是迅速撤了窦宪的官,窦宪和他的兄弟们因此而自杀。” “只是霍乱虽除,却终究让朝廷元气大伤,丁鸿其后便又有一进言。” “若敕政责躬;杜渐防萌;则凶妖销灭;害除福凑矣。” 王政听明白了。 这不就是劝诫他防微杜渐吗? “到底何事。”王政有些无语地看着祢衡。“先生但讲无妨。” 说话不能干脆利落点嘛,我可是穿越者,你不讲典故这些道理我也明白啊。 “主公,如今即丘镇守大将,可是潘璋?” “正是。” 听到这里,王政终于明白祢衡为什么要避开于禁、伏波等人耳目了。 他此时势力初成,军中内部倒还没分什么太多的派系,不过亦开始出现了隐隐的苗头。 基本上众将众军,皆出现了抱团现象,中心便是徐方和吴胜两人。 两人俱与他相识于微末,感情自然身后,而相较来说,能力上徐方更出众些,但若论与王政的交情,却还是吴胜这总角第一。 而众将官中,除了于禁更倾向于徐方外,潘璋,伏波,张饶这些人都更偏吴胜一些。 其中潘璋这被吴胜拉着入伙的,更是与其交情最为深厚。 对于这个现象,王政早已察觉,也知是正常的发展规律。 系统只是让他们誓死效忠自己,可没有抹除这些人的人性。 而人性,自然是偏私,自利的。 “潘璋怎么了?”王政的神情肃然起来,望向祢衡:“莫是即丘发生了何事?” “禀主公。”祢衡正容道:“吾随孙策来开阳时,曾路过即丘,入城一日,却听说潘璋借着代主公镇守琅琊东面门户的机会,上下其手,大肆收受城中大户、豪族的贿赂,更是生活奢夸,广猎女色,短短一月的功夫,便得美女数十人。” “这倒也罢了,得知潘璋发达,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些亲族友人,如今都跑去了即丘,更被其安排进了即丘驻军里的都伯,将官之流。” 说到这里,祢衡声色俱厉,掷地有声:“观其行其为,便知此獠人品低劣,奢侈贪财,绝非忠义之人,主公万不可继续委以重任!” 原来是这个啊。 王政提到半空的心登时放下,古人总喜欢把才德和忠义捆绑,忠诚和义士挂钩,祢衡这等人更是会走极端,而作为后世人的王政却知事实未必如此。 贪官大多数可能是jianian臣,但是未必全是,无德者更未必无才,亦未必不忠。 最起码他所知道的三国历史上,潘璋似乎不曾背叛过孙十万,何况对方早入了系统,已是思想钢印,忠诚锁定,莫说区区潘璋,便是秦桧来了,也不存在背叛自己的可能! “先生多虑了。”想了想,王政还是要解释一下:“昔日汉高与项王争霸,尚且倚重有盗嫂之名的陈平,如今恰逢乱世,有德无才,不若有才无德。” “主公...”见王政不曾放在心上,祢衡大急,还待在劝,却听王政郑重道:“潘璋是有能之人,更不会背叛于我,此乃黄天昭示!” 这样吗? 祢衡一怔,想起自家所经历过的那一幕神异,登时讷讷无言起来。 他亦是当事人,虽不明其因,却知道若当真如此,那无论是jianian恶如潘璋,还是耿直如自己,的确都永世不存在背叛王政的可能了。 那个声音带着莫可名状的魔力,让他们连背叛的念头都生不出,遑论行动? 却听王政续道:“不过如今大业未成,我军立足不稳,先生留心地方异样也是对的。再有类似的事情,不可乱说,且自来告知本将就是。” 这句话语意不详,前后文一结合,类似的事情可以理解为地方、也可以理解为诸将、诸官。 祢衡怔了怔,此时王政已踱步向外走去。 阳光映射下,将高大的身影拉长拖地,带着玄色的涟漪。 主公的意思是,他只是不计较,却不能心里没数? 而这个不计较,亦或只是权宜,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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