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叫白清丽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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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泉的眼里，则是满满的岁月的沧桑。

    不少地方，还都是低矮的红砖瓦房。

    楼房不多也不高，三、五层小楼都算是高的了。

    偶尔有座十来层的大楼，那都是城里地标性的建筑了。

    供销社，照相馆，百货商店，东风理发，裁缝店，修鞋铺，修车摊，活跃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还有车来车往的自行车流，清脆的玲儿响叮当。

    凤凰、永久和飞鸽三大名车就和后来街头上的奔驰、宝马和奥迪一样引入注目。

    偶尔，有一辆桑塔纳飞驰而过，那就是现在三、四线城市街头，疯狂跑过的兰博基尼，博人眼球。

    饭馆老式卡座里，讲述着一个真实的故事，“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新式发廊里，充斥着邓丽君的浪漫，“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路边小吃摊飘来一阵阵油炸糕、韭菜盒子和酸汤子味，刺激着人的味蕾，让王泉不住地吞咽口水。

    就在肚子里的馋虫快被勾出来的时候，“叮当”，倒骑驴的铃声一响，医院到了。

    三层白色小楼，每层十来间的样子，楼顶红色大字，“七河市医院”。

    从阳光十足的外面，一脚踏进楼里，感觉眼前忽然一暗，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墙面上刷着半人高，绿色的油漆，每个科室门口挂着一模一样的木制牌子。

    虽然是下午了，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看病的也不少。

    走廊里光线不大好，王泉一时有点懵，正准备打听一下，去哪挂号。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靓丽的小护士。

    她一眼正瞥见王泉，被他满纱布的红墨水吓了一跳，“小孩，别瞎看了，快和我来！”

    王泉不由自主地被拽进了急诊室。

    医生年纪不小了，戴着一副老花镜，一边拆着纱布，一边不满地说道：“这是谁给包的纱布，这大热天的系得这么紧干嘛，这还能透气吗？”

    老妈在旁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费了半天劲，老医生终于把纱布全解开了，盯着王泉的脑袋看，“这口子不小啊，这缝了得有五六针吧。”

    “可是，这也不对啊，这都缝好了，纱布上哪来那么多血呢？”

    王泉一看，遭了，下意识地去扶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

    随即，一脸严肃的老医生，眼睛一瞪，义愤填膺，“这些小诊所太可恶了，这被血污染的纱布还能再给病人用吗？为了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看着那被气得直哆嗦，但是只能骂出“可恶”两个字的老医生。

    王泉这个始作俑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偷偷用脚把垃圾桶往不起眼的角落里踢。

    “别动！”

    老医生一声大喝，王泉心扑腾一跳，“完了，还是被发现了。”

    “小孩，千万别用手挠啊，就算痒，你也得忍着点。”

    老医生一边说着，一边下笔如有神，写好一张单子交给老妈，“你孩子伤口有点化脓，打个小针吧，千万别感染了。”

    一听这话，王泉脸都白了。不用看，光是一想那挂着液滴的针头，他就觉得眼睛生疼，脑袋发晕，整个世界都不好了。从小到大，他最怕打针。

    “那啥，医生，能不打针，改成吃药吗？”王泉试着问道。

    “不能。”老医生头这回头也没抬，所以没看见王泉那张就快落泪的脸。

    “哟，小孩，你这么大了，还怕打针啊！”

    小护士不光人长得俏皮，声音也很脆，“jiejie和你说，打针一点不疼，就和蚊子咬了一口似的，要不让你妈给你买块糖吃？”

    王泉老脸一红，不说话了。

    小护士笑了，“来，跟jiejie走吧！”

    输液室里，老妈偷偷拉了拉王泉，“别忘了，咱两商量的事。”

    王泉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拉着姥姥的衣襟，“姥姥，我不想打针啊。”

    姥姥摸了摸他的头，“泉啊，别怕，有姥姥在呢。”

    “姥姥，那你能答应我个事吗？”

    “啥事？”

    “咱好不容易来趟医院，顺便你也检查检查身体呗。”

    一向温柔的姥姥，瞬间惊讶地张大嘴巴，语声也高了，“不查，姥姥身体老好了，不用查。”

    “姥姥，我求你了，你就听我的吧。”王泉不得不又装回了孩子的模样。

    “泉，乖啊，姥姥不查，好么样的，查那玩意干啥，白花钱！”

    姥姥还是不松口。

    老妈见状也加入劝说行列，可一番下来，还是无效。

    于是，又给王泉使个眼神，那意思分明是，”小子，就看你的了，放个大招吧！”

    王泉把心一横，把牙一咬，心中暗道：“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姥姥，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趴地上不起来了。”

    听了这话，旁边小护士打趣道：“那也行，小孩，你先趴下，我给你打上针，光这么举着，也不是个事啊。”

    她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换了只手举针，在王泉眼前晃了晃。

    不知道是小护士魅力大，还是王泉听话。

    话音方落，王泉已然是“扑通”一声，趴地上了。

    “哈哈。”小护士笑了，“你这个孩子倒是个急性子。”

    “乖啊，别动。”小护士说着，就扒下王泉裤子，给他的屁股上来了一针。

    王泉也是出奇的听话，打完了也没有喊疼，但就是赖在地上不起来。

    “泉啊，你快起来吧，地上凉啊。”

    姥姥心疼孩子，赶忙来劝。

    “妈，王泉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你要是不答应啊，他肯定不起来啊。”

    王泉老妈赶紧搭话。王泉果然听老妈的话，死赖在地上就是不动弹。

    姥姥一见王泉又像小时候一样躺地上耍赖，头都大了。

    最后，投降认输，只能是无奈道：“好了，我答应，还不行吗？”

    老妈立刻欣喜大喊，“王泉，快起来吧，你姥姥答应了。”

    “王泉。”

    “王泉。”

    王泉还是赖在地上不动。

    小护士俯身一看，惊呼道：“晕，这小孩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