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梦魇怪屋 (第2/2页)

所以残留指数才会下降，直到自己被释放。那些家伙们再也找不出她的半点蛛丝马迹。

    林华与她也不止一次对话，虽然因为恐惧一直没有聊的太深入，但大概明白魔女对自己有某种企图，希望达成某种交易。

    和魔鬼做交易简直贻笑大方。虽然魔女病的种种细节没有公之于世，但仅从林华能够查到的资料就可以明白，患上魔女病的人类非死即伤，甚至会后天畸变或是染上无法治愈的血病。其中无法维持人形，变成各种怪物的也大有人在。

    和魔女交易，简直笑死人。

    但他每天夜里都会强制被拖入这个梦境，白天的生活中也会布满被人监视的痕迹。这样下去，自己恐怕永远也不能拥有正常的生活。

    这种生活再持续下去，他的精神状态能不能维持得住也是个问题。

    所以他必须寻求打破现状的方法。

    ——

    “你为什么不杀我？十年了，除了每天把我拉入这个梦境，你什么也不做。我查了很多资料，患上魔女病，一直潜伏不发病的情况根本就不存在。”

    林华鼓足了勇气，用力捏着拳头，保持语气的沉稳，质问道。

    黑纱下面，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因为~十年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的成长~等待你的~回心转意。”

    林华脸皮微抖：“回心转意……你说的是那个交易吗？我上一次问已经是几年前了。你再说一次吧，你想要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黑纱下平静的声音再次飘荡：

    “成为~魔女~代理。”

    林华没有面色的变化，他只是淡淡问道：

    “为什么选中我？这没有道理，千千万万的人，你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

    黑纱顿了一下，之后她声音婉转轻道：

    “你还记得周清吗？”

    这个名字脱口的瞬间，仿佛一道惊雷，击中在林华的世界，他连连后退几步，脸色剧变。

    黑纱继续道：

    “十年前~周清之所以异变~是因为我在她身上留下了魔女的种子~”

    “她原本一生都不会启动那种子~可谁能想到~她会经历那样的事情~”

    “从她发动种子后~我就降临在她身上了~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林华仿佛不能承受有人提起那件事，他拼命克制着开始崩溃的情绪，嘴里忍不住干呕，那张面孔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浮现在眼前。

    黑纱却视若无睹，继续道：

    “你懂得低调和隐藏~你一直仿佛透明人般~直到生死时刻才突然站出来~”

    “你拥有掌控局势的能力~你会察言观色~你会洞悉人心~你巧妙地利用了那些人的性格~让他们成了你的帮凶~不是么~”

    无数痛苦的记忆开始浮现，同学的唾骂——

    “杀人犯！杀人犯！”

    “快滚吧！凶手！”

    黑纱继续道：

    “而且你够狠辣~遇到重要的时刻~你能抛弃私人情感~做出最凶狠但却最正确的选择~”

    “没有人~没有普通人能够在和魔女的对峙中活下来~而你~竟然只用了一句话~就杀死了魔女~”

    “是你！杀死了周清！”黑纱下的魔女第一次语调有了变化，语句中开始出现了坚定，出现了重音。

    “你说出最后那句话之前~我就已经暗下决心~如果你能够在和魔女的一对一中活下来~我就要你成为我的魔女代理~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你~当年只是一个14岁的孩子~就已经具备了这么多的天赋~你天生适合生存在阴影里~你的一切天赋~都是为了……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你拥有存活的天赋~这就是我的理由~不知道~你满意了吗。”

    林华已经坐倒在了烛光之外，他的表情藏在了阴影里。

    很久之后，他缓缓说道：

    “我本意不是那样的。”

    “我想让周清活下去的。”

    黑纱之下的话又恢复了平静：

    “我相信如此~正是因为~你在诡异疯狂的世界里也许还保留着善~对魔女的善。”

    “嗯……”林华道，“如果我无法摆脱你的话，也许再拖很多年之后，我也只能选择向你屈服。”

    “那也许，我也可以提前一点。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黑纱没有思考：

    “可以~是怎样的要求？”

    林华的目光从阴影里再次站起，终于不再有恐惧和不适，而是充满了坚定：

    “又有一个女孩患上了魔女病。”

    “我要，救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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