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蛇纹_4.各怀鬼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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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各怀鬼胎 (第1/1页)

    说完那句,夏浅的鞭子在墓里地砖上脆生生的甩了声响,声音在墓里头转着回音,透露出主人的烦躁,“我带人从墙这边一点点敲过去,一水的实心石头块子。就这厚度,多少炸药都炸不开。硬闯这条路走不通。”

    “大小姐,死路就死路呗,您至于和我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嘛。”李天柱揣着手皮笑rou不笑,“咱们和你这头蛮牛可不一样,有大发现!”

    夏浅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李天柱那副得势狸猫的嘴脸,也没心情和她斗嘴,心直口快,“张四爷,我弟兄们是探完了,你们呢?”

    张子眠对李天柱这个刺头也没办法,只能对夏浅投了个歉意的眼神,“发现确实不多,但是也可以讲讲。大家都知道,唐安史之乱后,墓室的形制开始偏向简便,也不再有斜道从侧面切入,而是从上方切入。这座墓葬仍然保有斜道的设计。相应的夯土和条石,这种偏向乾陵的防盗结构也证明了我们的猜想,这确实是一座唐代墓葬。如果我们确实能进入墓室内部,大家油水必不会少!”

    黑暗里,人们黑色的眼睛隐隐约约倒映着光,这使他们像夜里的豺狼或者蝙蝠,有一样饥饿又贪婪的眼睛。

    张子眠画风一转,低声说,“但是,进门的时候,我打量了墓道口石砖上的雕刻痕迹,发现了断层,也就是说,这个墓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没有彻底建成。那些工匠也就因此活活殉葬,这种情况下,墓内有后路的可能性不大。”

    洛琳琅听了他这话,并没有像那些人听的连连点头。反而狐疑的打量起张子眠的神色。

    殉葬工匠绝对不可能殉葬如此多的刀兵。

    张子眠说了谎。

    于目听完之后,气定神闲的摆摆手,“张四爷,大家都是俗人。过去说出来花,又有什么用?老头子我不像你,弄些花哨的糊弄小辈。我也不藏拙,把我们观察来的消息和你说一说。你也别弄那些抛砖引玉的手段,有消息都说了吧。”

    说完这句话,老爷子喝了口水,耷拉下来那浮肿的眼皮,慢慢呷,拿足了腔调做派。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这是等子眠先低头呢。

    瘦猴看的抓耳挠腮,显然自己急得够呛,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上去扯人家老爷子脖领子,给他那几句话倒出来。别人也是一样,不好直接和张子眠对上,只能在这里大旱三年坐地上——干等。就这么一小会,已经有几个人耐不住脾气,频频往张四爷那里看过去,带着点埋怨意思,却又不敢吱声。

    季天南双手垂在身侧,捏着自己那把好钢匕首,光风霁月笑了笑,“于叔,一些风水机关的事情,犯不着这么拿捏人吧。”

    于目被揭台,入定功夫也是破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季家小子,既然你这么说,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季天南将匕首握在手里,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耍着刀锋,看起来少了几分清俊,多了几分痞气。

    “这有何难?”他转身指向位于正南,足踏火云纹,垂首俯身,只有单翅的青鸾,“先天八卦乾坤定南北,坎离定东西。为先天之理。后天八卦坎离定南北,震兑定东西,为人世之理。这只青鸾对应的就是离宫。”

    “那么同理——

    探身戏水,却仰头口含赤色细鱼,羽毛凌乱的青鸾位于正北坎宫。

    稻穗落于地面,立于梁木垂头哀鸣的青鸾位于正东震宫。

    足踏金玉,踏于水上,振翅欲飞,位于正西,却不知为何口中有鲜红色泽青鸾位于兑宫。

    口含长刀,威严独立,展开双翼,但是心口却人为的打造出空洞,位于西北的青鸾位于乾宫。

    半身厚土,挣扎不出的青鸾落于西南坤宫。

    立于山阿,仰头高鸣的青鸾落于东北艮宫。

    而背后乘人,口含托盘,盘有仙丹的青鸾落于东南巽宫。”

    “于叔,您说的发现,应当就是这个吧,抑或是这些青鸾身上的机关?不巧,我知道的还比您多些。”

    季天南笑的温润,“‘借其奇势,形制九宫八门,攘德拱宸,以待来日。’您要是想具体知道还有什么,不如——”

    他解下腰间的水壶,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挑眉看他,“不如等我喝完这壶?”

    张子眠难看的脸色被这一弄,和缓了不少,刚毅成熟的脸上满是好笑的无奈,“天南,厚道些,大家都急着,别吊人胃口。”

    原本僵硬的氛围被这么一搞,松快了不少。赵福那张白面团似的脸笑的一团和气,也厚着脸皮就着气氛,催促了几声,“季老板,您就别卖关子了,大伙儿都等着发财,耽误不起啊!”

    “大家都这么说。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他幽幽叹息了一声,“在下面本就危险,反复敲打也是怪累人的。奇门遁甲之中,宫位不动,而八门八神,天干九星,日夜不息的周转。以这座骨山为中五宫,我们不是恰恰好在这座奇门局中么?只要找到八门中的开休生,我们找到正确道路的概率就多几分。至于八门到底在何处,青鸾的状态不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知道了!”就在这时,原本正在垂头研究栏杆的张祥龙突然跳了起来,极为兴奋的手舞足蹈。

    第一声的时候,他咬着牙齿,喊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眼睛里的血丝分外突兀。一个短暂的瞬间后,他猛的一挥手臂扑到石壁上的壁画那里,哆哆嗦嗦的高声喊道,“我知道了!”

    大家原本正聚在一起听线索,谁都没有防备这个这个手无寸铁的文职人员,一时间大家竟然都愣在原地,看这个人仿佛站在舞台中心的癫狂表演。

    站一边的柱子冷不丁挨了一发偷袭,整整中中的被打在脸上。他一边倒抽冷气一边咬牙切齿的扑过去,“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你他妈的中邪了吧!?”

    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被那边吸引,她反而在看张子眠的面容。

    磷火之下,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他脸上经过岁月的痕迹被光线巧妙的朦胧,更显成熟俊逸。可是她看着他的面皮,却只觉得他比身后壁画上剥皮吮血的神鬼还要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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