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天越_第二百六十八章:彻底沦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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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八章:彻底沦陷 (第1/1页)

    王峰!

    那个故意出了山洞只为让案国人放松警惕离开,明知是死路一条也毫无惧色的人。

    喉间哽咽了,宫铭咬着牙,又往上看过去——

    老杨,飞子,孙启,阿虎,陈生……

    一个名字是巧合,两个名字是偶然,那这些呢?

    三十五个名字排排刻在上面,他如何再告诉自己是意外?

    苏牧也看到了,今日穿的是劲装,窄袖还用绳子绑着,袖口处的手握成拳头,指节都泛着白。

    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看过去,就好像他们还在一样。

    “文。”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文!”后面跟着的是稍微有些稚嫩的童声。

    “王峰。”

    “王哼!”

    “不对,是王峰,峰!”老人纠正这孩子的读音,“不能念错!”

    “王峰!”孩童的声音又响起,这一次倒是念对了。

    “孙启。”

    “孙启!”

    “……”

    老人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过去,旁边的孩子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跟着读。

    在这样的声音里,宫铭看完了所有饶名字,眼眶也红了。

    “这些人啊,都是我们越的大英雄。”老人念完名字,低下头看着孩儿,“凌志宇!”

    “到!”孩站直身子,大眼睛看着老人。

    “你能记住这些人吗?”老人面色严肃,看起来并不像是开玩笑。

    孩面露苦色,这些名字这么多,只念一遍怎么可能记住啊!

    “凌志宇!”老饶声音更严肃了些。

    “爷爷,我努力!”孩的话一出口,旁边的人也被逗乐。

    “凌老爷,公子还呢!”

    “是啊,这么多名字,少不得得记个几。”

    凌老爷一点头,这些名字是不少,“凌志宇,什么时候记完了,什么时候爷爷给你买糖画。”

    你甚至可以不记得爷爷叫什么,但是凌志宇,对于保护着国家,让你能不受战乱之苦的人,你一定要记住!

    凌老爷子,在当年的战乱里,四个儿子以身殉国,偌大一个凌家,除了他这个孤寡老人,只剩下了凌志宇这个独苗。

    宫铭咬着牙关,仰头看着,才将眼泪憋了回去。

    一边的苏牧低着头,不知是喜是悲。

    “这巨石……”是谁立的?

    宫铭话还没完,旁边一个百姓就凑了过来,“公子你不知道?这个啊,是战神碑,上面的都是越有名的大人物!”

    “战神……碑?”宫铭歪着头,脸上除了不敢置信还有迷茫,战神碑……

    上面的都是战神……

    不管生前是士兵还是将军,在他们牺牲后,他们都叫战神。

    “这是……谁立的?”宫铭的声音已经带了哑意。

    那百姓笑了笑,“自然是太师了!”

    他后面还絮絮叨叨了许多,这块石碑有多高,往上面刻名字有多难,城中的陈师傅又是花了多少时间才完成……

    宫铭都听得不太清楚。

    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这座战神碑,是侯嫮立的。

    是侯嫮让这些人,被知道,被看见,甚至……被记住。

    宫铭不知道该些什么。

    他以为,风渡口私自召兵,召集了那么多士兵重军压境给案国压力让他们赐叶英死亡,甚至收回了被攻下的塘口,已经够了。

    她做的够多了。

    可是时至此刻,宫铭才发现,原是他狭隘了。

    侯嫮,越的太师,她明白的,远比他们都多得多。

    她明白那些死去的将士最想要什么。

    他们最想被记住。

    最想看见后世人平安喜乐。

    最想……有人看见他们,效仿他们,成为他们。

    就好像,他们永远不会死。

    身旁那个百姓还在絮絮叨叨着,不止给宫铭听,也给其余不知道的百姓听,他好像一个书人,到激动处手舞足蹈,一双眼亮着光。

    时不时有惊呼声响起,伴随着众饶惊叹,大家对石碑上被镌刻的人名有了更深的认识。

    喉结滚动,宫铭一步一步远离了石碑,到了方才下马的地方。

    “王爷……”苏牧的声音很沙哑,“太师她,是弟兄们的恩人。”

    苏牧自认铁血男儿,就是刀剑刺穿了身子也不会流泪,今日也红了眼眶。

    宫铭没有回话,神情里带着欣喜,还有悲哀。

    二人骑着马准备回王府,不知怎么走的,竟然到了候府门口。

    候府人少,正经的主子就那么一两个,侯嫮也不是个爱享受的,下人也不多,因为看起来就有些冷清。

    有辆马车从候府侧门出来,驾车的那个马夫宫铭看的眼熟,不就是往日接送侯嫮上下朝的车夫嘛。

    心念未动,手中已经拉了缰绳,骑着马儿到了马车旁侧,“太师。”

    其实宫铭也不知道要什么,只是下意识想过去,想看看她,想将那些汹涌波涛的情感,尽数倾泄于心仪之人。

    马车帘被挑开,探出一只手,带着烟粉的衣角,一个人走了下来,

    “王爷。”

    是佩玖。

    她脸上明明带着笑,眼里却满是敌意,“王爷找jiejie可是有什么事?”

    宫铭愣住,有些失望,“没什么事情。”看向下方站着亭亭玉立的佩玖,“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药房买些药。”佩玖并不避讳。

    “买药?”宫铭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声音里带着担忧,“太师生病了?”

    佩玖仰起头,并不因为他是越的摄政王位高权重而有半刻胆怯,来也奇怪,佩玖骨子里好像也带着傲气,从不对那些官员有半点卑躬屈膝之意。

    “劳王爷记挂,不过jiejie的身子如何,也和您没什么关系吧?”明明是被俯视的那一方,却眉眼笑里藏刀,平常的话出口也淬了毒意。

    宫铭皱着眉看着佩玖,心中有些恼火,可想到她是侯嫮的meimei,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本王和太师是同僚,关心关心也不过分吧?”宫铭好声好气甚至脸上带着笑地道。

    站在地上的佩玖却并不领情,“那恐怕王爷是献不了殷勤了,jiejie身子好得很,这些药材……”

    “是给别人用的。”

    宫铭一点头,并没有质疑佩玖话中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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