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娜_第二章 春江花月夜(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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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春江花月夜(上) (第2/3页)

,天已经要黑了,张母正忙活着生火做饭。

    “若虚,回来了呀,先生留作业了吗?”

    听到脚步声,张母抬起头,她的脸上有一个黑色的指印,像是手指划过细沙留下的痕迹,那显然是木炭灰不小心弄在了脸上;她的头上插着发簪,几根头发从发髻中飘了出来,稍稍有些凌乱。

    “没有,先生没留什么作业,”张若虚回答。

    “那我们今晚就不点灯了,”张母继续低头做饭,“明日早些我就要去做纺工,你自己吃些饭就去念书吧。”

    张若虚撒了一个小慌。待母亲睡下后,他便偷偷爬起来,带着纸笔来到了临街的酒店,这里的灯彻夜长明,足够他看清纸上的字。他又找到了一个墙角,蜷缩进去,像一只猫钻进了箱子,然后拿出纸笔,开始写诗。

    又一次,当张若虚拿起笔时,大脑开始变得空洞,不知该写些什么。

    “王勃也会有这样思维枯竭,什么都写不出的时候吗?”张若虚自言自语,“他真的是在宴会上一口气写出的滕王阁序吗?他以前写的东西也曾被人耻笑吗?”

    张若虚坐在墙角里,思绪却飞了出去,想起自己以前写的白话诗,如何被先生撕成碎片;想起自己的朋友们,四书五经都背得滚瓜烂熟,写诗答对信手拈来,而自己却总是“提笔忘诗”;想起自己的母亲,虽从未提笔捧书,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考取功名,或许在没人的夜里,她也曾思念自己那个戍边未归的丈夫,任由眼泪滑落在枕巾。

    第二天清晨的私塾课上,先生开始检查学生们写好的诗,到了张若虚这里,先生的眉头又紧了起来。

    “张若虚,你不会又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先生说着,接过了张若虚写在纸上的诗句。

    “关塞年华早,楼台别望违。

    试衫著暖气,开镜觅春晖。

    燕入窥罗幕,蜂来上画衣。

    情催桃李艳,心寄管弦飞。

    妆洗朝相待,风花暝不归。

    梦魂何处入,寂寂掩重扉。”

    读完这首诗,先生的眼中放出了光芒,像是粗粝的石头中开出了美玉,抑或是落尘的灯台被游僧擦净。

    “这真的是你写的吗?”先生难掩心中的惊喜,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若虚,直到他点头。

    “这太棒了!”先生把诗作展示给其他孩子看,而那些听着先生读完张若虚诗作的孩子们,也早就抑制不住自己的钦佩之情,毫不吝啬地给予了掌声。

    张若虚写出的这篇佳作,一下子改变了私塾先生对他的看法。私塾先生开始逢人便推荐自己学生的这篇诗作,让张若虚在小镇里声名鹊起。

    从此以后,张若虚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经常写出一些非常不错的诗句。

    一天下午,私塾先生把张若虚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封信。

    “若虚,你是很有才华的,别埋没了它,带上这封信去长安,找我的一个旧相识,他会帮你寻得一官半职。记住,要写诗,不停地写,你一定会名扬四海的!”

    看着先生真切的目光,张若虚接过书信,点了点头,回家辞别了母亲,踏上赴长安之路。

    一年多的走走停停,他终于从扬州来到了长安。

    长安的繁华,令张若虚大开眼界。钱庄、酒楼、茶馆、当铺、作坊、青楼,应有尽有;南国的荔枝,北国的冻梨,西域的番瓜,尝不尽的各色美食;楼下讨价还价的商贩,楼上举酒吟诗的文人,所有的一切构成了都城的繁荣画卷。

    张若虚顺利在长安找到了私塾先生的旧相识,原来他在太子李弘府上当差,在他的引荐下,张若虚做了太子府的一名幕僚。

    幕僚之职,倒也清闲。每间隔几日,就有府中的老翁送来笔墨纸砚,要他写几句小诗,有时甚至只是两句话,然后老翁再把这些诗句带走。

    清闲之时,年少的张若虚便同其他幕僚饮酒作诗,过了半年清闲愉快的时光。

    后来,众人觉得饮酒作诗不过瘾,便频频光顾青楼,即兴作诗,让妓女演奏歌唱,权作消遣。

    一日,张若虚又如往常一样,同其他幕僚一起在青楼喝酒,忽听得楼上房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瓷器摔在地上,紧接着又传出男人的臭骂和女人的哭泣声。

    本着看热闹的心情,已然微醺的张若虚,扶着栏杆走上楼,看到一个女子跪在地上掩面哭泣,而老鸨则在旁边不停地数落她。

    “这里……嗝……发生什么事情了?”张若虚问老鸨,由于刚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话语含糊不清,脸颊上也带着酒后的红晕。

    “哎呦,原来是张大才子!”老鸨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您今日玩的可好啊?”

    “挺好挺好,”张若虚回答,然后指着地上的女子,继续说道,

    “她是……怎么回事?”

    “害,”老鸨脸一沉,手绢一甩,“这倒霉玩意儿,非要当着孟大官人唱一些粗鄙之曲,惹恼了孟大官人,如今又惊扰了张大才子,看我回去不打死她!”

    说罢,老鸨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

    “哦?”听完老鸨的话,张若虚突然来了兴致,“那不如让我听听是什么粗鄙之曲?”

    一听这话,老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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