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定河山_第一百三十六章 阁中士子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阁中士子 (第2/2页)

,不出意外的话,这阙《风入松》便是俞国宝的巅峰之作了,在那个时空词“第流美而已。顾当时盛传,以其句丽可喜,又谐适便口诵,故称述者多”,他也因而得到即日解褐授官的优待。

    其时,宋金签订“隆兴和议”,此后的三十年内双方都挂起了免战牌。暂时的和平麻痹了人们的意志,也为上流社会提供了醉生梦死的可能性。这首词写于淳熙年间,正是这种社会现实和心理状态的反映。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他这阙词其实写的是“西湖游乐图”,赞的是盛世光景,自能引得统治者赏识。

    词,很长一个阶段是作为歌馆酒筵间的佐料而存在的。因此词人们对于香丽流美型的词风就有着特殊的偏爱。但冯过对此却是不感冒的,文既为心声,亦应带来正能量,或告诫或勉励或警醒可也。

    见汪革几人交口称赞,他心下略有不爽,少年不识愁滋味吗?想来这几位并未意识到时艰困顿,完全被鲜花着锦般的表象所蒙蔽了双眼。

    正好,打击一二便没了心理压力,信州才子乃不疾不徐的说道:“此调甚好,但末句未免儒酸。莫若改为‘明日重扶残醉’,则迥不同矣。”

    这就好像一个拳击手噼里啪啦打出了一套组合拳,正耀武扬威的挑衅,却被对手轻飘飘的一拳K0击倒;又好似一个歌手刚演唱完歌曲,正享乐之音给观众带来饕餮盛宴而掌声雷动,却被专业人士指出歌曲中有好几处乐理常识方面的错误,好大一盆冷水当头泼过来……

    俞国宝这位当事人瞬即愣住,汪革等亦是眼睛一亮,越是品咂越觉精妙,再看冯过眼神便越发微妙。

    昔日大昌郑谷在袁州,齐己因携所为诗往谒焉。有《早梅》诗曰:“前村深雪里,昨夜开数枝。”开谷笑曰:“‘数枝’非早也,不若‘一枝’则佳。“齐己矍然不觉兼三衣叩地膜拜。自是士林以谷为齐己“一字之师”。

    “明日重携残醉”与“明日重扶残醉”孰高孰低?所谓“一字师”不正如是?

    再看冯过,不卑不亢,淡淡一笑,道:“此楼历经五百年兴衰更替,中间数度毁于战火而重建,见证了无数兴亡悲苦。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座江南名楼又何尝不是一面镜子……”

    他轻轻一叹,吟道:“兴废总关情,看落霞孤鹜、秋水长天,幸此地湖山无恙;古今才一瞬,问江上才人、阁中士子,比当年风景如何?”

    非诗词歌赋,却是一联。

    “幸”字用的妙啊,且拿“阁中士子”与“当年”相比,“当年”指的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勃么?这怎么比?

    此联用字并无瑰丽之处,却胜在内涵丰富,且所处高度远胜《风入松》。家国天下与吃喝玩乐相论孰轻孰重,完完全全就是碾压嘛。

    好你个冯改之,不是说好的诗词无双嘛,莫名其妙的抛副对联出来,不按套路出牌的啊,年轻人不讲武德,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这样子就尴尬了,即便俞国宝未表现什么,心里终究有些不太舒服。汪革谢逸几个说了几句没养分的话,双方各自散去。

    刘几“哼”了声,冲冯过竖起大拇指:“改之威武。”

    徐元杰也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冯过哑然失笑,挥挥手:“走呗,登楼。”

    滕王阁从外面看是三层带回廊建筑,而内部却有七层,就是三个明层,三个暗层,加屋顶中的设备层。瓦件全部采用宜兴产碧色琉璃瓦。正脊鸱吻高达一丈五。勾头、滴水均特制瓦当,勾头为“滕阁秋风”四字,而滴水为“孤鹜”图案。台座之下,有南北相通的两个瓢形湖,北湖之上建有九曲风雨桥。

    循南北两道石级登临一级高台。一级高台的南北两翼,有碧瓦长廊一级高台朝东的墙面上,镶嵌石碑五块。

    主阁的梁枋彩画采用彩画中的“碾玉装”为主调,辅以“五彩遍装”及“解绿结华装”。室内外所有梁枋各明间用“碾玉装”,各次间用“五彩遍装”。

    循层楼而上,六层乃是滕王阁的最高游览层。其东、西重檐之间,高悬着大幅苏东坡手书“滕王阁”金匾各一块。

    举目远眺,三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