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谈判 (第2/2页)
头的事了。” 徐廷之踱着步思忖着。 “要不要通知陆少爷?” “是我低估这个女人了。”徐廷之边走边说,“看来她对陆家的一举一动已经了如指掌。” “看吴军长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的,显然她已经想好怎么对付陆家,之前的绑架不过是个警告,如果这次陆家真的拿到了经营权,往后的日子恐怕少不了受到这个女人的威胁。”傅榕担忧的说,“咱们不能做事不理啊。” “覃志远已经帮我们把另一半的经营权拿回来了,如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掌管另一半,还是于事无补。”徐廷之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盛开的繁华,“一直期盼的盛世之路不能就这么被拦腰斩断。而且马上就要打仗了,如果我们不能把掌控权握在手里,别说救国救民,恐怕咱们连这武昌城都走不出去。” “要不要我通知陈司令让他早点行动?”傅榕说。 徐廷之抬起手制止道:“他现在出面只会落人话柄,说他趁乱发动兵变,到时候就不只是辞去司令一职,说不定他会直接被军法处置。我们的计划还需要靠他,不能冒进。” “那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夺?”傅榕有些着急,因此说话的语气略显急躁。 徐廷之转身看了他一眼,傅榕急忙缓和道:“对不起,先生。” 徐廷之走到他面前,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我也很急,他们今天来者不善,倘若刚才我不答应,说不定那颗枪子就穿过我的身体了。” “我不会让他开枪的。”傅榕说。 徐廷之笑了笑,说:“我知道。” “如果刚才您答应了呢?” “如果我答应了,他们就会大肆对外宣称徐司长也不过是个贪腐官员,若不是他们发现了我与陆家私下交易的勾当,这经营权的利益已经被他们合伙中饱私囊,到时候我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到经营权。”徐廷之说,“他们今天来,就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可是您没答应,也没拒绝。”傅榕疑惑的说。 “对,柳承玉想要的是陆家手里的经营权,所以她不会蠢到动我手里这部分。柳承玉不在乎掌管另一半的是谁,跟我合作远比跟任何一个企业来得划算。”徐廷之走到沙发前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柳承玉不过是想重振柳家,而吴军长想要的只是钱和权。你以为他对柳承玉言听计从真的是为了贪图美色那么简单吗,柳承玉的父亲在京城也算是个商界人物,也跟很多洋人关系匪浅,军界政界都有人脉,若不是当年行差踏错,柳家现在可比陆家强的不止百倍。” 傅榕走到沙发前坐下,说:“即便如此柳家已经落寞,她柳承玉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像她父亲一样手眼通天。” 徐廷之啜了口茶说:“柳承玉的父亲有个拜把子的弟兄,现在是桂系的司令,老吴应该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所以才对她百依百顺。” “桂系?既然柳承玉能够帮他搭上军界要人,为什么还要攀附奉系?”傅榕不解的看着他。 “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柳相濡死后他这个拜把子的兄弟也就很少来京城,两家的关系也渐渐疏远,再加上柳家只有柳承玉这个独生女,谁会把她当回事。”徐廷之说。 “所以现在的柳承玉才会想着重振柳家,让那些看轻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傅榕接着他的话说。 徐廷之点点头,“这个女子也是个可怜人呐。可惜,她跟她的父亲一样,走错了路。” “先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真要等着他们对付陆家吗?”傅榕问。 徐廷之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怎么说柳承玉也是个女人翻不出什么大浪,她现在的枪是姓吴的,只要我们把枪缴了,她也就没有什么武器了。” “明白了。”傅榕站起身,“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徐廷之叫住准备离开的傅榕,“你不能去,太扎眼!” “我知道。”傅榕说完开门离开书房。 与武昌一江之隔的汉口,夜幕降临后的黎黄陂路依然人山人海,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这里的繁华盛景与对面形成鲜明对比。 常春戏院门庭若市,里面的座位座无虚席,叫卖声和叫好声交相呼应,舞台上正在汉剧演员正在卖力演出。 一身长衫带着帽子的傅榕穿过大堂走进后台,犹如进入无人之境径直朝着演员化妆间而去。 化妆间由里外两个房间组成,里间是女演员化妆间,外面是男演员的化妆间。一扇屏风将外间分割成两个空间,一边用于男演员化妆,一边是演员换服装的空间。 傅榕走到外间男演员的化妆台前,坐在正在化妆的一个男演员身旁。 男演员勾勒着眉毛,透过镜子瞥了眼傅榕,“老板,今天想听什么戏?” “白娘子。”傅榕说。 “老板,我是唱武生的。”说着用画眉的笔指了指里间的布帘,“白娘子在里面。” 傅榕把一个布袋子扔在他面前,“今晚老板就想听你唱!唱不了白娘子,唱关老爷也行。” 男演员放下笔,拿起布袋子在手掌里掂了掂,“行,老板想在哪听?” “翠仙楼。” “好!” 傅榕站起身,弯腰把手搭在男演员的肩上,看着镜子画了一半的脸说:“英气十足,适合关老爷!” 男演员笑了笑,没说话。 傅榕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化妆间。 大堂里叫好声不间断,舞台上锣鼓喧天,这里的景象让人恍惚觉得和难民区简直天差地别。傅榕看着拍手叫好的人们,没多做停留便离开了戏院。 傅榕走后,舞台上的戏剧落幕,掌声雷动。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