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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7)解脱  (第1/2页)
    12岁的年纪,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爹娘被日本鬼子害死,相依为命的6岁meimei送人了,为躲避敌人的追捕,与2岁的儿子失散了,她深爱的丈夫黑子在解放战争中牺牲了。被迫改嫁后,她又尝遍了人世间对后妈的偏见,而倍受揶揄。那饥饿的年代,她又独自承受了失去女儿痛苦。    她不是共产党员,也算不上革命者,她只是一个深明大义的普通妇女。苦难如影随形的折磨了她一辈子,面对苍天她无处倾诉,悲凉的站在路的尽头,等待着不归的儿子,孤独的内心形影相吊。    她不哭了。她在残月瑟缩的无眠夜晚,自己躲在那个中屋里,又轻声哼起那首在她心中流淌了一辈子的歌,来排遣自己的痛苦。    “小白菜呀遍地黄啊,小小年纪没有娘啊。    小白菜呀遍地黄啊,衣破鞋破谁来缝啊。    小白菜呀遍地黄啊,流落街头没人疼啊”。    她在这歌声中心疼着那些没娘的孩子,除了她自己还有黑子、小妮、大宝、盼儿、七哥、二姐。她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也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她尝遍了世间最苦的滋味儿。    她似乎用这喃呢细语,哄着她的盼儿慢慢入睡。又似乎是在祈求上天施舍给她一丝丝慰藉。思绪在哼唱中延伸,苦水在思绪中流淌,母亲用这种方法疗伤,打发着日子。    终于她撑不住了,这天她跟我说,“我的日子不多了,去买火车票,我要回老家”。    晚上我赶紧跟大姐商量,“是啊她这么弱的体质怎么能经得了路途劳顿”大姐不同意。母亲说“我回去见见你小姨,就不回来了,落叶归根吗”。拗不过她,我和大姐跟单位请了假,买了三张卧铺,给母亲带上几件衣服就准备出发了,临走时母亲对父亲说“谢谢你这些年给我一个安身之所,我给你带大了儿女,等你年岁大了,就让她们来照顾你吧,算我对你的回报,你好好保重”。父亲近一年来有所醒悟,对母亲不再凶巴巴的了,他很关切地说,“回去到你meimei的医院里好好治治,等你好了咱们继续过日子”。    我给小妮姨发了电报。院领导知道了母亲的事,派个吉普车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    两天两夜的时间我们到了沈阳,又转车去了阜新。到了火车站小姨和姨夫开车把我们接到了家里。她家在海州区,住着三室一厅的房子,大概110平方左右,姨夫和小姨都是抗战老干部,才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当时觉得已经很宽敞了。    母亲急着打听崔伯伯的情况,才知道他们老两口在几年前就相继去逝了,母亲跟小姨说他是我们的恩人,我对他都没有任何报答,真是愧疚。姨夫说“您也救过他的命啊,都是一起革命过来的,就别再纠结了,咱们有缘分”。    母亲的身体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小姨让她住进了阜新市中心医院,小姨夫在那儿当院长,经过检查发现她各个脏器都衰竭了。    母亲弥留之际我们问她还想见谁,她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就已泪流满面。    我们猜到了,赶紧给北京的肖大夫发了电报,没想到小玉姑姑和大宝叔叔最先赶过来了,母亲见到她们很高兴,病也好了大半,还坐起来吃了点东西。    第二天梅子她爸也赶到了,他说耽误的原因是等着给他的小孙子拍照片,原来婷婷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肖大夫也是因为伺候月子来不了。我们都抢着照片看,好健壮的一个黑小子,特别像英杰大哥。    梅子她爸拿过照片,到病床前把母亲扶起来,他坐在床头边让母亲靠在他肩上说,你看看吧,这是咱们的孙子,母亲的目光集中在照片上,“像咱们的盼儿。我的小孙子”她喃喃的说着脸上露出笑意,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冲刷着她干枯的面颊。我赶紧拿毛巾准备给她擦,梅子她爸说我来吧,我还想说什么,小妮姨向我摆摆手,我们大家都从病房出来了。    之后几天母亲看见这么多亲人,精神好了很多。还跟小玉姑姑提起大宝刚来阜新一起搭地炉子的事。    今天母亲的情况很不好,我们帮母亲擦洗完身子,母亲从她的脖子上摘下那个她戴了一辈子的玛瑙坠,那鲜红和雪白的玛瑙越发的油润,梅子她爸也从怀里掏出,和那一模一样的坠子,颤抖着双手和母亲那个对在一起。小姨示意我们都出去了,我和大姐还有小玉在门外的走廊里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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