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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危机时刻(1)  (第1/8页)
    人一旦认真忙起来,时间过的就特别快。我穿越到大秦的第一天,就是如此忙碌。    上午,我诛杀了闯宫谋逆的阎乐、赵成,囚禁了丞相赵高;下午,亲自设宴与子婴商议,定下了眼前危局的初步应对之法。现在夜已入深,我正在书房绞尽脑汁的想着,这封至关重要的“罪己诏”应该怎么写。    之前,有位掌管舞姬的宫廷内侍进门,问我今晚想看什么舞蹈,我正苦于无从下笔,他却来用美色使我分心,于是我大发雷霆,把他骂了出去。然后,我严词告知了宫里所有人,今晚,谁都不要来打扰我,说完,我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闭门造车了一两个时辰后,我的“罪己诏”终于写了一个开头:    前有李斯丞相奏,朕修阿房宫,征民七十万余,使地无所耕者,老无所养者,弟失其兄,妇失其夫,朕不怜惜,朕之过一也。    ……    借着烛光,在竹简上写字,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而且经历过白天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之后,现在的我非常困,眼皮一直在打架,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今晚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踏实睡觉。    原因不只是我要赶在明天上朝前,写出“罪己诏”,昭示天下,收揽人心。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赵高谋害秦二世未遂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咸阳城,现在城内人心惶惶,局势很复杂,虽然已经宵禁,但很有可能有人会趁机作乱,今晚,我必须严阵以待。    那柄秦剑,此刻就躺在我的身边,周身的玄鸟纹路跟着烛火一同跳跃、起舞,有它在,我心里安心不少,抹了抹脸,定定神,继续写。    过了一会儿,一位年老的宫人进入书房,端着一壶茶放到了我面前。    他当着我的面,从中倒出了一小杯茶水。    他先拿银针戳了戳,见到针尖没有异样,然后自己浅浅地饮了一小口,含在嘴里品尝了一番才咽下,等稍待片刻后,那年老宫人缓缓对我说:“陛下,您要的茶好了。”说完,为我斟上了一杯。    我接过来,吹了吹茶水的热气,十分放心地喝了一口。不得不说,这茶回甘淡雅,味道非常好,最适合深夜案牍劳神时饮用,只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小口,就冲淡了我口鼻中尚存的几缕酒气。    我对着那名年老宫人说:“你侍奉公子子婴多长时间了?”    “回陛下,自从公子子婴出生后,我便一直侍奉左右,想来已近三十余年了。”这年老宫人就是正史中帮助子婴杀了赵高的宦官韩谈。下午与子婴饮酒时,我跟他诉苦身边没有可靠的人侍奉,于是,子婴便把韩谈送给了我。    他的话燃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放下茶杯,对韩谈说:“你侍奉了子婴几十年,从小到大,主仆感情一定非比寻常。如今子婴把你送给了朕,你心里如果舍不得,就跟朕说,朕马上下一个诏命,让你回去接着侍奉公子子婴。”    听到我的话,韩谈神情不紧不慢,语气非常恭敬:“回陛下。主子叫我侍奉谁,我就侍奉谁。我这个人愚钝,只会听主子的话。”说完,韩谈上前为我续上了茶水,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哦?你不会觉得委屈吗?侍奉了那么多年,然后却被子婴送了出去。”    韩谈回答:“像我这样的人,眼里只有主子,没有其他。”    可能是见多了宫墙里的是是非非,韩谈面对我暗藏陷阱的提问,回答得小心翼翼。    但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索性说了一句大实话:“朕要你知道一件事情,无论是子婴也好,还是你也好,包括你们俩,包括大秦的子民,你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主子,就是朕,你明白吗?”    韩谈跪了一下去:“诺,老奴明白。”    “那从此以后,你韩谈就算是天子近侍了。正因如此,宫里有些规矩会跟子婴府不一样,你心里可要时刻牢记。”    “诺。”    ……    九月,咸阳城已经有了丝丝凉意,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洒在身上,我竟然感觉有些清冷,屋里虽然没有风,我却能看到灯上的火苗,被凉气逼得一跳一跳。    此刻的书房里只有我与韩谈,我伏在案上静静地写,他站在一旁,悄无声息,只有偶尔路过的禁军侍卫,传出甲片撞击的金属声音。    又过了很久,“罪己诏”我已写了大半,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便可结束。我缓缓起身,喝了一口茶,打算趁着夜色出去走走,放松一下精神。    见我要出宫门,韩谈恭敬的跟了上来,始终与我保持两三步的距离,在我身侧小步趋行。    走出书房,我特意绕开巡逻的内宫侍卫,走在咸阳宫外的连廊上。一天下来,只有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有时间了解这个咸阳宫殿。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快步行至凭栏处,低头看了一眼彼此相连的各个咸阳宫室,然后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璀璨群星,我用手比量了几下后发现,这咸阳宫的宫台楼阁、舞榭亭台竟然与天上繁星遥想呼应,我忙回头问韩谈,这布局是什么意思?    韩谈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了解,只是告诉我,他此前听修咸阳城的工匠们说过,这叫“象天法地”。    “象天法地”,与其说它是一种建筑风格,到不如说它是一种专属于皇帝的存在主义行为艺术,更为贴切。    从秦咸阳宫到后来的明清紫禁城,历史上有无数个皇帝,将气势恢宏的皇家殿宇与天上星宿联系起来,赋予皇权以“天命”、“神性”,让天下万民像崇拜天神一样去敬畏自己、顺从自己。    凭栏远眺,经过粗略对比,我发现流经咸阳的渭水对应着天上的银河,以渭水作为坐标,位于渭水北面的咸阳宫就对应着天上的紫微垣。    传说中,紫微垣是天帝的居所,那里富丽堂皇,金光璀璨,而我脚下的咸阳宫便是紫微垣天宫在人间的投影。    按照始皇帝的设想,天帝在天宫统御众仙,规划星辰,那么他自己就在咸阳驱策万民,指点江山。    这不就是传国玉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由来嘛。    看着这些遥想呼应的璀璨星辰和大秦宫殿,我灵机一动,在脑海中萌生了一个很坏很坏的想法。    我转头问韩谈:“白亨回来了吗?”    韩谈回答:“回陛下,白将军奉命出宫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可现在还没见到白将军回来。”    我心里顿生疑问,按说现在夜已深了,再加上今晚宵禁,咸阳城内的百姓和王公大臣们都睡了才对,白亨应该就在此时回来复命。    果不其然,只见一个人乘着月色在满宫满院的四处乱跑,好像在寻找什么人。不得不说,还是韩谈眼尖,立马追了上去,领那人过来见我。    靠近一看,那人便是白亨。    他见我不在书房,便跑出来四处寻找,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行礼之后便说:“回陛下,事已办妥,臣前来复命。”    “那些城墙上旧的大纛都换下来了吗?你可看仔细了。”我问。    “回陛下,旧的大纛都摘下了,换上去的大纛都是崭新的。臣特意沿着城墙巡视了一圈,确保无一遗漏。”    “你也知道,朕决心洗心革面,任凭旧的旗帜飘扬怎么可以。”    “是,陛下,陛下放心,绝无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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