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后的五年_第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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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2/2页)

里海的黑鱼子酱,冬虫夏草蒸金钱猛鱼,香子兰做的香草蛋糕,法式鹅肝蛋卷,还有一只烤滩羊,外加两道金箔菜品。那正主也爱开玩笑,说不是不让吃金箔了吗?娄阿鼠说那是仿品。娄阿鼠看人坐齐了,在主陪座位起立,说我一介草民,今天承蒙各位大人厚爱,吃不起江山社稷,粗茶淡饭,下面请领导开菜。

    正主洋洋洒洒讲了半天,然后请宋冯平领导也讲了几句,举杯开喝。按理说宋冯平不能喝酒,今天这个局面,又是有求于人,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有理由不喝吗。在座的都比他有面,连市长都小心陪着喝酒,好在市长为他解围,说小宋身体不大好,少喝点。这才是有求于人,不能不低头。

    这件事总算有眉目了,领导也非常高兴。临别的时候,宋冯平约了娄阿鼠去吃小吃。两个人到朝阳门内一家老号小吃店,要了门钉rou饼、爆肚和糖火烧,在人声嘈杂中,两个人感到了混迹市井的快乐。娄阿鼠说要不是你,真懒得动。宋冯平说你也不能太精致利己了吧,什么事都无利不起早,你看这乱哄哄热闹的环境,多有生活气息。娄阿鼠冷笑道,我怕爱上这种生活。

    吃完饭,两人沿着张自忠路走了一段路,看到路北的大院子,他们停了下来,这里原来是北洋段祺瑞执政府,后来成了学校的资料复印中心,两个人上学的时候没少来这里查资料。那时候大门是敞开的,任何人都可以出入,也没有人问,现在门口站了两个保安,还没走进就伸出来手。他们没有进去,娄阿鼠说喝杯茶再回去,叫了司机来接,两人又到一个茶楼坐了会。

    宋冯平有点不放心,娄阿鼠说你就放心吧,这公子哥虽然不招老爷子待见,可是他mama的小心肝,说一不二的。他现在挂靠在一个部门工作,平时迟到早退,有时也懒得去。就是这么大了,玩性不改,生了两个孩子也不管,反正接送有司机,课程补习有专门的教师,有厨师做饭,什么也不用cao心,他的任务就是高兴了回家陪老妈说说话,就这样,能把老太太哄的高兴的过年似的。老爷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按照规划发展,心中怒其不争,有几年还经常发脾气,后来想到还是自己身体要紧,也由他去了。但这公子哥人不错,为人随和,生活也没那么多讲究,人脉广泛,他绝对能帮上你忙。娄阿鼠低声说不过他爱玩,你不要陪他,找个人陪着他玩就好了。宋冯平点头。娄阿鼠的意思让他把这个事阻一阻,避避风头,再说全国类似的事情多少啊,焦点一过,谁还记得你们,那时就好cao作了。

    宋冯平问了句不该问的话,你们这么好的交情。娄阿鼠看看周围,露出狡黠的眼神,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我长的帅吗?他使劲吐出一口烟,我们两个人是邻居,他嘿嘿一笑,我说的是加拿大。

    “要不要送他点什么?”宋冯平问道。

    娄阿鼠笑道,“你怎么这么迂腐了,他什么也不缺。他缺的东西你给的了吗?”

    宋冯平不说话了,他知道,那些东西他给不了,领导也给不了。

    “他们的心情和财富你无法理解,”娄阿鼠出神地望着远方,“你老宋算修成正果了,还是当初的你。我有时都看不上自己,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一切得心应手,安全有序。”娄阿鼠又露出他那招牌式无耻的笑容。

    “你也要注意身体,天天酒色财气,可都是招病的东西。”宋冯平提醒他。

    娄阿鼠只有在宋冯平面前才如此轻松、他说接下来要去加拿大一趟,远离红尘修心去。也好久没见媳妇了,还挺想的。他嘿嘿嘿笑的很开心。娄阿鼠媳妇在加拿大快十年了,聚少离多,他们各自忙碌,各自安好。

    娄阿鼠看了看楼下,绿化工作人员正在为树木浇水,他喊宋冯平走到窗前,说你看那杂草,其实它也知道,它的生存之道就是生命顽强,要繁衍快,不能讲条件。草民你懂吗,一旦讲了条件,你就痛苦了,生存繁衍也就成了问题。

    娄阿鼠斜着眼,笼罩在满屋子的淡淡烟雾中。

    “句句都是歪理邪说,”宋冯平嘟囔到,他没笑出来。娄阿鼠为他人cao刀,也一定很不容易,正像他说的那样,有时酣醉比清醒更好。

    娄阿鼠算是帮了大忙,这个事情基本看到结果了。宋冯平想,好多事情有自己的规律,人们非要弄出点事来,挑战一下规律,这几乎成了日常。在利益纷争中,很多人耗尽心血,搞得疲惫不堪,最后还是那个结果,有什么意义呢。何况他现在面对不确定的生死离别,蓦然回首,这些名利人情宛如烟花一般,绚烂的是一刹那,留下的是一片虚无。

    领导说到做到,让他把有关工作交接好,亲自安排他住院休息一段。听他说了检查情况,领导沉吟了下,应该没有大的问题,如有必要,请最好的专家会诊,及时拿出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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