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那一柄黑刀 (第2/2页)
静么?” “没有。”游光摇摇头,补充了一下,“除了几个自以为是的小鬼想爬那‘六道链’被电成灰之外。” “上面已经很久没下来人了啊。”仲野眯着眼睛,目光欲穿透黑云看向那不可见之苍穹之巅。 游光摊了摊手说:“六道不合已许久,不会再像先前那般往来了的。” 仲野想了想,“算了,那我走了,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喊我。” “你还要去人间啊?”游光拉着他的袖子,望着他的眼睛说:“你不在我要无聊死了,老孟天天在那熬汤,老阎天天审案子,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仲野拍拍他的手说,“要不你一起来?人间,有趣得很。” “算了吧,咋俩都走了,谁来干活啊……”游光撇撇嘴。 “辛苦啦。”仲野咧嘴一笑,把那方“巡夜”的木牌塞到游光怀里,转身一脚踏上桥栏。 “哎!你的通令!”游光急忙叫住他,把一枚墨色的玉石塞到他手里,“有一次你忘带了它,害得我跑上去好顿找。” 仲野拍拍他胳膊,一个纵身,从桥上跳下,坠入忘川河中。 河中那些诡异的东西们被惊吓得四散逃窜。 不知河有多深,他一路下沉。 与他反向浮起的是一盏又一盏的走马灯,从河底浮上,与他擦肩而过,在河上“咚”地一声冒出水面。 这数不清的灯光壁影里,是他在人间的记忆。 一路下沉,仲野竟穿过了河底,也就在这一瞬间世界颠倒。 子夜。
他捂着胸口,从地上坐起,感受着渐渐恢复的知觉。 刚刚靠近的老鼠一溜烟儿地逃走不见 “嘶……” 我没死? 但是濒死的感受是那么深刻。 茅屋破,秋风进,吹涌起弥漫的血腥。 残破的人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从其中一锦衣缎袍的白发老翁胸膛上抽出自己的刀,刀身如墨。回头看了看倒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收刀入鞘,走出屋子。 很多次了,他以为自己死了,却在子时又醒了过来。 虽然还并不知晓原因,不过没死,总归是一件好事。 走入林中,血腥味被风带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新雨后是湿润的松香,沁人肺腑。可以听见草丛深处有蟋蟀最后的鸣泣。头顶的天空,星光璀璨。 林中有灯笼隐隐而来,两盏,一位老人,一个孩童,孩童身后背着书生的箱笼。 “公子,请留步。”老人施了一礼,声音沙哑。 他警惕地微微翘起刀。 孩童先将灯笼架在树上,再将箱笼放在地面,弯腰从里面掏出一握卷轴和一根炸了毛的毛笔,他将笔头捋成一个尖,望着自己。 老人伸手,递出一枚牌子,牌子上的字在夜里发着荧光。“我们传簿人啊,一代一代行走在这江湖里,就是想记录下发生的奇人逸事。” “传簿人?”他看着牌子上的字,又打量着眼前两个人,“嗯,我听说过。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见任何人,可以听任何秘密,但是你们不属于任何势力,任何人也不可以伤害你们。” “公子听说过,那是吾辈的荣幸呀。”老人满脸褶子笑着说。 “公子是姓陈名子墨,配黑色长刀,刀名夜游,没错吧。”老人眯着眼看着孩童手里卷轴上的一行小字。 陈子墨点点头,“所以?”他不知道对方找自己做什么。 “所以,如果公子方便的话,吾辈想听一听,公子的故事。” 孩童盘膝坐下,提笔未落,似要开始记录。 “我的故事?”陈子墨一愣,“那可是……很长的。” 老头微笑着看着他,也盘膝坐下。 “从哪里开始呢?”陈子墨突然来了兴趣。 “就从,公子进入江湖开始讲起吧。”老人慢条斯理地说。 陈子墨抬头望向星河,久远的记忆如繁星秋水…… 进入江湖的那一年么。 陈子墨开口娓娓道来,小童沾墨徐徐书写: 伏龙山水间 百年事刀剑 来来回回看 众生皆苦难 恩不等人报 债怎催人还 生前金满贯 身后亡灵唤 抬头问苍天 低首垂泪眠 华与夏何安 再等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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