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墓time_第三章:春雨欲来花满楼(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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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春雨欲来花满楼(2) (第2/3页)

妇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递给幼娘,而后牵着她的手,道:“咱家没啥拿得出手的,这是俺陪嫁的嫁妆,今个儿也当恁哩嫁妆!”

    幼娘有些惊慌,推托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拿着!”农妇把手镯戴在幼娘白莲藕一般的手腕上,然后抚摸幼娘鬓间的秀发,眼窝晶莹,道:“要是先生敢欺负恁,恁就过来跟俺说,俺和恁大哥肯定为会恁做主,好好拾捯他!”

    幼娘眼中也蓄起了泪水,不住地点头。

    阮诚道:“大哥嫂子放心,我定不会亏待幼娘。”

    过了会,二女擦干眼泪,阮诚和幼娘又给浊纵递茶。

    浊纵喝完茶,看着阮诚希冀的目光。

    浊纵眨了眨眼,阮诚也跟着眨了眨眼。

    浊纵无奈,放下右手的游龙剑,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道:“我来得匆忙,没准备给弟妹的礼物。”随后恶狠狠道:“谁知你小子三个月就拐来一个夫人!”然后心痛地把胭脂递给幼娘,道:“这可是水云斋最新上架的胭脂,我花了十五两银子才买到呢!”

    幼娘接过胭脂,莞尔一笑,道:“多谢师兄!”

    阮诚笑道:“没了胭脂,这次回去师兄又要忍受玉官师姐的哭闹了罢!”

    浊纵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法子呢。”随即笑道,“谁叫她是玉官呢。”

    敬完谢恩茶,村长清了下嗓子,喊道:“夫妻对拜!”

    阮诚和幼娘红着脸,缓缓伏身,对拜而下。

    而后,阮诚牵着幼娘的手起身,对幼娘道:“我愿与幼娘厮守一生,丹青不渝。”

    一旁的静姝听了,好奇地问道:“啥叫丹青不渝呀?”

    幼娘俏脸通红,给小丫头解释道:“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丹青不渝,故以方誓。”

    阮诚赞叹道:“幼娘聪慧!”

    小丫头听了,眼睛笑成弦月,道:“那我祝哥哥与姊姊永远在一块儿,丹青不渝!”

    村长喊道:“礼成!”众人皆喝彩。

    及至晚上,浊纵喝饱了酒,对阮诚悄声道:“阮诚已经死了,这是师父的意思。”

    “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阮诚问道。

    “舵主说师父教徒无方,赐死。”浊纵挤出几滴眼泪,“师父临死前,让你成为扶柳县县长,深入地渊。他说以后你会发现他的选择是对的。”

    阮诚两行热泪从脸颊流过,他朝着木屋方向伏身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谨遵师父遗命。”久久未能起身。

    浊纵有些心软,却没有动作。

    良久,浊纵见他起身,道:“阮诚这个名字不能用了,以后你就叫那个墨什么……”浊纵挠了挠头。

    “墨逸。”幼娘接过话,搀着阮诚,用手绢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干,道:“我刚过来,就听到这一句。”

    “弟妹聪慧!”浊纵对幼娘拱手道。

    幼娘欠身还礼:“师兄谬赞。”

    “师兄要走了,”浊纵转身道,“还有急事。”

    “可是玉官师姐?”阮诚收了情绪,问道。

    “是呀,”浊纵右手召回不知放哪的游龙剑,左手举起一天都未离手的黑色布袋,“荡魂谷的茺蔚枝,能给她活血调经。”然后摇了摇布袋,“走了!”

    “恭送师兄!”阮诚牵着幼娘躬身道。

    阮诚牵着幼娘关上土坯房的房门,走到床边坐下。

    窗外的红灯笼透着窗纸照进来,照在了海棠红的床帘上,照在了绣着“囍”字的石榴红的被子上,照在了幼娘樱桃红的嫁衣上,也照在了幼娘妃红的俏脸上。

    阮诚不由得痴了,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幼娘。

    他抚着幼娘发烫的脸,抚着幼娘鬓间的秀发,抚着幼娘粉白的脖颈,抚着幼娘精致的锁骨,感受她的心跳,一如自己一样,砰砰作响。

    阮诚在幼娘耳畔调笑道:“幼娘这是怎么了?心跳得如此厉害。”

    幼娘不答,只是粉面含春,举起绣拳捶了阮诚一下,不料被阮诚抓住藕腕,直接吻了上来。

    许久,两人分开,各自大口喘着气。

    阮诚看着幼娘泛红的俏脸,只觉一缕情丝萦绕,荡漾着他的元神,于是把幼娘揽抱在怀里,放下床帘,不知今夕是何夕,更不知东方之既白。

    晨光熹微,幼娘穿上衣服起床。

    一旁的阮诚见了,环着幼娘的杨柳腰,调笑道:“这会儿不是幼娘闹床的时候了,何不多睡会。”

    幼娘从鹅颈往下扣扣子,道:“大哥嫂子待我如家人,今日需得给他们敬茶。”说着,拍打了下腰上的手,“夫君赶紧起床,敬完茶还得去学堂。”

    阮诚拗不过她,只好坐起穿衣。

    敬过杨氏夫妇后,杨大力问道:“先生是不是快走哩?”

    阮诚点点头,答道:“大概就这几日了。”

    他又问道:“恁可还记得欠静姝的人情?”

    “自然是记得的。”

    “俺听说恁夸俺闺女悟性高,学东西快……”

    阮诚笑道:“静姝确实聪慧!”

    “俺想让恁带俺闺女走。”农夫似是下了决心,咬咬牙握紧拳头,“俺闺女能跟恁走出村子,就不至于像俺俩一样,种一辈子哩地。”

    阮诚闻言,与幼娘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农妇没有出声,只是在偷偷抹眼泪。

    小丫头却号啕大哭:“俺才不要离开俺爹娘……”

    “静姝并不想走,你看……”

    农夫看着涕泗横流的闺女,伸出粗糙的手轻抚她的头,道:“可是不喜欢恁哥哥?”

    小丫头哽咽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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