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酒干倘卖无 (第3/3页)
“好了,一天记得换一次药。不要沾生水,也不要伤风了。否则你这条腿就废了。” “姐,你真美。” 秦风傻乎乎地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个傻小子,见着女人就叫姐啊!”跟着她的语气一沉,唏嘘道,姐不美,姐跟你一样都是伤心人。 “我不伤心,我高兴!”秦风笑得更高兴了。 女人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很乐意看见他这种傻乎乎的样子。片刻之间,她的眼眶里竟然也泛起了泪光。 她哆嗦着嘴,轻声道,酒干倘卖无? 秦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嘴角也使劲地哆嗦了几下,片刻之后,才低声回应道,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酒矸倘卖无酒矸倘卖无 酒矸倘卖无酒矸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那有地没有地那有家......” 秦风的记忆,一下子被这歌声给吹开了。 往日历历在目,那年他五岁。 大秦的铁骑南下,母亲带着他一路逃亡,来到了北山关下。这首歌母亲一路上唱着哭着,哭着唱着教会了他...... 良久,两人眼眶猩红,那女子一把握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你是阿风? “你是?” “我是阿妹啊!” ...... “不可能!你骗我!阿妹早死了,我看着她被人杀死的!”秦风猛地一把推开她,站起身来浑身上下不断地发抖。 “我没死!我被天下会的人给救了。我后来去找你和阿母,你们都不见了!他们说你们死了!你知道吗,我......” 泪如雨下。 那年她三岁。 她是一个流浪的孤儿。 在那个雨夜,她将死,一条野狗拖拽着她的身体,她痛哭地惨叫不断。 她来了。 打死了那条野狗,将她带回了她的那个家。 那个家,一座低矮的草屋,除了她,就只有他,连一条多余的狗都没有。 他傻乎乎地笑着,将手中的馒头塞给她。 她对他说,这是他的阿妹。 他说好。 她教他们读书写字练刀。 他的刀是一把废旧的铁皮,而她的刀是一把菜刀。 阿母说,他练的是小李飞刀。 而她练的是东方不败的绣花针。 明明是刀,她却说是针。 阿母的故事很多,但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偌大的江湖。 她教的字,村里人没有人认识,就连村里最德高望重的私塾先生,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把她惊为天人。 有人骂他们是妖孽是魔教。 也有人说他们是鬼上身。 但更多的人可怜他们是一群孤儿寡母。 这首歌村里人都没有听过,只有他们懂。 这是阿母的歌。 没有人知道阿母的名字,甚至于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阿母呢?她在哪!” 秦风猛地一抽身,如风一般地窜出了柜台。 阿妹的泪如雨下。 她绝望道,她死了吗?谁杀了她! 秦风的身影猛地一顿,他咬着牙,泪水如雪崩。 良久,他才转身,望着头上的天,痴痴哭笑道,我他娘的,也想知道。 跟着他又恨意连连道,秦绵,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早把你当成了死人。 “呜呜,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是一条狗啊,哪里有rou我就往哪里钻。我就想活着给你们报仇。” “呜呜,我知道,阿风我知道!我也一样。”秦绵连忙窜了过去,死死地一把搂住他的后背。 两人抱头在客栈的天井里哭成了一团。 众人这才傻眼道,天下会江南舵的舵主秦绵,绵里雪花针。她居然来接替云汉。 ...... 云朵从未如此难受过。 原来他不是孤儿,他还有个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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