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宁安,安宁? (第3/3页)
”万俟睿说到最后表情里带了一丝丝的不可思议,斜着眼看正在喂鱼的慕容敬朗。 “以后再出去潇洒,我可是不会扫兴了。” “哈哈哈,你到想得美,本公子可没那个时间了。”
说到最后,两人不禁感慨良多,看着池塘中欢快的鱼儿,心里不知多羡慕呢! “我得走了,京都府还一堆事儿呢!” “慢走,不送了。” 出了慕容府,万俟睿并没有回京都府,而是转道去了德义堂。 一身黑衣带紫金花纹,腰间一把青阳剑,立在德义堂的门口,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更多是因为惧怕。万俟睿来到德义堂没有瞧见徐修涵,更不在意周围人看他的眼光,在京都府任职的,哪一个不是被老百姓又恨又怕的,他径直朝里走去,在人群中看见了正在给人诊脉看病的徐修涵。旁边的伙计最先看见了万俟睿,于是耳语告知了徐修涵。很快徐修涵诊完脉,不好意思的给其他尚在排队看病的人赔礼道歉,这才从人群中脱了身出来。 “大人来此何事?” “来这儿不是看病就是抓药,你说还能干嘛?”又是那一副阴阳怪气的调调,徐修涵好像也料到他会是这个样子,脸上依旧是浅浅的微笑,“可是您身子不适?” “没有。” 随后徐修涵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万俟睿“趾高气扬”的走了上去。 “大人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在下的?” “吩咐谈不上。”徐修涵给万俟睿沏了一杯自己调制的茶后说:“这是在下调制的花草茶,大人请尝尝。” “慕容敬朗当你是朋友,但我希望你最好能本本分分的,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大人,此话何意啊?” “你不明白?你和宁安王的交情不浅,又愿意和慕容敬朗交朋友,我对你确实有些不理解。” “哈哈哈,大人是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当慕容公子为朋友,至于宁安王,也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看病了。” 万俟睿不再说什么了,只盯着徐修涵,“如此甚好,不过我今日来,不是来调查你的。” “大人请讲。” “徐掌柜可知癫痫这一病症?” “知道,这种病一向比较难治愈。” “怎么治那是你的事儿了,但是我要你这儿一个半月来和此病症有关的所有记录。” “大人什么时候要?” “现在。” 徐修涵想了想又问:“大人每日几时结束办公?” “不定,有时子时仍在京都府。” “那这样,今日德义堂打烊后我给大人亲自送过去。” “好。” 万俟睿放下了茶杯起身往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又顿住了身形:“此事干系重大,除你我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大人请放心。” 徐修涵将万俟睿一直送到大门外,目送着他离开,在他心里已经隐约的感受到了什么。 已临近中午,祁国良才回到王府,至于皇上和他说了什么,是好是坏,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有对王妃的时候,才是无限的温柔,文乐公主因此很是羡慕她这个嫂嫂,这也导致了她迟迟嫁不出去,愁坏了淑贵妃。 回到王府后,简单的用过午饭便又走进了书房,这一待就是一下午,四王妃也捉摸不透他,一直想把自己有喜的事情告知他,见到此景也只能作罢了。 书房里的祁国良没有看书,也没有练字,只是对着墙上的一幅画陷入了沉思,这画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宫里的画师将他们在一起玩耍的场景画了下来,本都被遗落在了宫里的仓库,还是他一点一点的找了出来,挂到了自己的书房。 那是永平十一年,他七岁,大哥九岁,还有润明和敬朗,大哥待他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留着,他们四个在一起读书写字练武,一起受过赏也一起受过罚,后来大哥的母亲张夫人无故病亡,润明和敬朗也不再进宫当伴读,母妃也不再允许他进宫……后来又过了两年,永平十三年,他便被父皇派往东南四镇,跟着师父学兵法、练武,父皇说这是对他的历练,他以后是要担重任的,纵然母妃不舍也无法请父皇收回成命,那一年,他只有九岁。 刚到东南时,气候湿热难以适应,身上起了许多的红疹子,又疼又痒,但是师父不管这些,仍旧逼着他习武练兵法,风里来雨里去的,就这样风风雨雨的六年,他熬了过来。他曾经对大哥说过,有一天你若登上皇帝之位,我必为你守好东南的大门,保百姓安宁,保江山永固…… 再后来,他娶了王妃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府邸,但是依旧日复一日的待在东南四镇,王妃懂事善解人意,从不埋怨戍守边镇的日子苦。直到去年冬天,太子叛乱一事传到东南,随后他被召回京,许多事情他不想去做,不愿去做,他心疼大哥,更担心大哥,但是如今,父皇却…… 还有润明和敬朗,再见之时,或是认不出,或是生疏,自己除了苦笑一声还能怎么办? 直到天黑王妃敲门时,祁国良才发觉,自己已在书房待了许久,对着那一轮尚未圆满的月亮,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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