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小赞赞 (第3/3页)
镜子后,果断明确地拒绝,希望回到没有“觉醒”之前的样子,宁愿这一切变化立刻马上停止,拒绝这种“觉醒”的奇器;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这个鬼样去道堂,别人会怎么说他,肯定没什么好话。
这些情绪在凌司心中不断徘徊,像和面似的把他的心捏的乱七八糟.身体上的不适让他不再像以往说笑那样云淡风轻,这个“觉醒”的奇器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呐喊、不在抗拒。他爸是把事情往好的地方说,可他自己遭受不了这种折磨。若果他还保留一丝理性的话,听完这些话细心观察他爸的耳朵,就可一辩真假,如今却没有这种耐心. 在耳朵彻底失鸣之后,他一巴掌拍在自己麻痹的左半边脸,对关同东来大吼:“我不要这些东西,快让它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这可没办法,历代祖先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关同东来长叹口气,与其说是心想事成的一桩美事,倒不如说是一种遗传病。这种病无论是外敷和内服或者针灸等方法都缓解不了,唯有等它成熟脱落才会得到解脱。rou芽生长的速度因人而异,时快时慢,就像长新牙齿一般,而且每次生长出来都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这一点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凌司爱吃糖,关同东来唯有不断换方法转移儿子的注意力。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凌司左脸逐渐恢复了知觉,稍微触碰一下能明显感觉到指尖的温度,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他耳朵上的rou芽停止了生长,光芒随之黯淡隐入了体内,慢慢地恢复了听力。 趁着疼痛消失,凌司一骨碌爬起来,拿起了床边的铜镜,他要看看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陌生,这是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在心中冒出的第一个词语。 或许以前不懂得陌生是啥意思,但今天他彻底搞清楚了。无需解释、无需确认,清晰的语义不单在脑子里出现,而且出现在镜子中的他的额头上。仿佛是为了抹掉这些语义,他抬手挠了挠额头。就在手快要放下的时候,他呆滞的目光随着手指的方向再一次注意到那恶心的形状。 凌司麻木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凌厉,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要摆脱!要改变! 去他大喇叭的!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铜镜,狠狠地往头上砸。 一直盯着儿子的关同东来就怕他来这一招,横手夺过铜镜,制止这种愚蠢的行为."给我,快给我!"凌司像变了个人似的,嘴唇抿的死死的,脸色青得可怕,可惜他身高不够,无法够到爸爸的肩膀,只能绕着爸爸瞎掰扯. 今天必须解决这件事情,谁劝也没有用,他下定了决心. 关同东来劝他不要瞎胡闹,这样对耳朵没好处.得咧!凌司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瞥见地上那支毛笔,像支箭似的冲过去弯腰捡起,不假思索地捅向耳朵,目标直指耳朵上那块化出豆芽形状的新rou. 好在他爸看得紧,不然非弄个头破血流不可. "啪"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扇得凌司脑瓜子嗡嗡乱叫,失去控制的毛笔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最终撞在了墙上.他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父亲,水雾一下模糊了双眼,他没哭出声,可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 这种无言的悲伤撩动了关同东来心中的某根弦,他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司儿,我······” “你别过来!”凌司捂着脸喝住了他父亲,见关同东来还想靠近,他双拳紧握,在空中胡乱抡了起来,试图形成威慑. 委屈的情绪在心中不断发酵.凌司微垂着脑袋,双眼直直地望向前方,如同翻白眼般敌视着自己的父亲,整个人气喘吁吁,对父亲刚才的举动表现出极为抗拒的一面. 结实的拳头打在关同东来胸膛,他无条件地包容儿子所做的一切,包括接近儿子的代价——凌司简直要疯了,见父亲毫无痛感地蹲在自己面前,采取了更加放肆的动作,双手钩成猫爪似的,死死扣住他爸的手臂,狠狠地剐了下来. 一层白黏黏的表皮被他锋利的指甲给扣了下来,十多条血淋淋的伤痕陈列在凌司眼前,就是他自己都觉得该痛该表现出受伤的表情,可他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平静地看着他,目光柔和且温暖. 凌司讨厌这种表情!他废那么大的力气,就是要父亲动容,要父亲付出代价,要让父亲知道自己刚才错了,不是谁都要这种莫名其妙的奇器的,他关同凌司就不稀罕.忍?为什么要忍,我一刻都不想忍. 混乱的想法无法让他冷静,人性的邪恶仿佛恶魔般cao控他的身心.关同凌司在此时此刻十分不爽,他的父亲竟然用受伤的胳膊摸他后背,企图安慰自己. 走开,我不需要这些!无声的呐喊在他心底化作怨气直冲脑门,他将计就计,把头往外一扭,张开嘴巴狠狠地朝那条胳膊咬去,并在叼住肌rou的第一时间把目光放在父亲脸上,想要捕捉到令自己满意的表情. 有了!他父亲肩膀动了一下,看着像是要咳嗽,却没咳出来! 这才对嘛,凌司笑了,笑得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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