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录_离群的羔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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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群的羔羊 (第2/4页)

新的话题填满人们健忘的记忆,而那曾片刻闪烁的事,早已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谁让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新闻呢!或许他们在许多年后仍会记得那些青春靓丽的美丽佳人,会记得快意恩仇的痞气少年,会记得耀眼夺目的天之骄子,而那些从不属于分类端点中并无头角的平均只怕是记不清了,只成了可有可无的模糊印象,成了要对着照片也叫不出名字的存在。

    若是林朵的一生都普通平稳地度过,她或许不会有如今这些乱糟糟的想法,不必想那些听起来荒诞无稽的问题,更不必守着一堆充满心计的羊入眠。她宁愿所有人都记不住自己,只把她当做拂面而过的空气,现在这个时候,这种感觉更是越发强烈。明明她对平平稳稳的生活求之不得,可总是有人会跳出来毁坏那份难得的平静。而那些本不属于她的念头根源于一场可笑的“群体事件”。

    大学二年级的学期后半段,学生们学期初的热情渐渐消磨在周复一周的单调中,而此时离期末考试还不太近,还没到挣命的时日,正是不尴不尬的真空时期,也是倦怠和疲乏疯狂发酵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像什么呢?像想要用叛逆一夜就长成大人的青春期,还像煎熬不住高中时期想要一步飞到大学的三年。林朵越发觉察到,班级里弥漫着一股野蛮萌动着的叛逆气息。

    端由起于周五上午的第一节课。说到这里,要先像诸位介绍一下林朵的课表。大学生的课表总是奇奇怪怪,一天只排一节课,极其人道主义,却也不放在下午,许是耽误睡觉的美美时光,也不放在早上第二节,恐是误了吃中午饭的时辰,只放在第一节,清晨八点——早起奋斗的大好时分——好一个用心态度贴心服务!对于习惯了上一整周满课的林朵而言,谈不上反感,也说不上好感,最大的不适也只在初来乍到时对于奔波赶路于教室与教室之间而已。那段时间她甚至连一个属于她的座位都找不到,而每每坐定还不待熟悉便又换了地方,真讨厌得很。迷茫顿挫、失心馁气渐渐久了之后,她便慢慢习惯了。或者与其说是习惯了,毋宁说是接受了,又或者说是改变不了的妥协,对她而言,意思都差不多。在异乡,在一个初来乍到的地方,似乎只有宿舍几尺长宽的床宇是她能短暂租借拥有的空间。至于其他的,她也懒得想,懒得找,她只需要差不多时间出现在教室,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地听完老师尽力想要灌输的知识和弘扬的情怀就行了,而过了那一个半小时,她便要忙不迭地去到下一间教室。万幸的是学校不算大,每想到这儿,她又重新回忆起两年前自己做的稀里糊涂的选择,不免沾沾自喜起来。

    那是一节无关紧要的通识课。无关紧要是一个在学生群体中广泛流传的词语,常常指那些与学分和绩点无关的课,也指那些同学生饭碗无直接关系的课。最常听到的几个名字,有马克思、恩格斯、还有各个常能在人类历史书上看到的名字。

    通识课的授课老师是一位温和娴静的女士,平时上课也不点名,课堂互动方式则是经典的杂烩大锅饭,于是便有人生出了翘课的想法。不过开学几周出于起码的尊重,以及对学校规矩的忌惮,火烧火燎的想法并没有得到肆无忌惮地释放。不过学期中段便偶尔有人了无影踪,只待稍晚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们在朋友圈里发放肆愉悦的照片,没有人不知道,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学不就应该随心所欲吗?

    但那一日有些不同,不同似乎从上课铃声响起时便开始了。老师捋了捋衣袖,冲讲台下报以柔和一笑,翻开陈摆在书桌上的讲稿,教室里也陆续响起窸窸窣窣的翻书声,楼道里不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又是一节惺忪的课堂。教室前一排空空如也,越往后越齐整,那是为极个别姗姗来迟的同学精心预留的位置,不过他们急匆匆走进来时会习惯性地往后一瞥,若是后排仍有空位便会忙不迭地奔跳过去,若是后路背无情切断,才会无可奈何地笑纳同窗的情谊。老师一般而言不会在意这些事情,来也罢,不来也罢,该怎么上课还是怎么上课,不会放下粉笔指责调侃迟到的同学几句,其余同学也不会将目光投向一点,至于罚站检讨这样惩罚小学生的手段便是更没有什么可能,那早已是被淘汰的玩意儿。一来老师不会像调教训练动物一样对待早已经有强烈自我意识和尊严的学生,二来万一要是被关爱儿童成长的社会人士举报体罚便是不好啦,更何况高清监控探头下一切行为都记载得一清二楚,可是没地方辩解的。

    可不知是门口吸索吹来的凉风作祟,还是突然想起的昨夜的噩梦使然,翻开教案的老师抬头一扫后便微微蹙起眉头。想起最近行政领导在各种例会上强调要严抓课堂纪律,当了不少年讲师的她虽然知道这是面子工程,但还是得按方抓药地办事。她知道,又有一些孩子要倒霉了,看到好几处座位空缺的她不免在心头默哀道。“上课之前,我们先点名。缺勤的同学平时表现分扣除五分,第二次再扣除五分,累计三次缺勤,期末考试参考资格取消。”尽管她有意让声线和缓一些,但是话语的内容还是让一些人乱了阵脚。有的人立即拿出手机联系起了还在宿舍呼呼大睡的同学,还有几个心里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帮忙开脱的说辞。而还有几个好像还沉浸在清晨的美梦中,仍昏昏欲睡。

    “林舒。”

    “到。”

    “陈望。”

    “到。”

    ……

    这是一节两个班的大课,林朵的班级排在后面。不过林朵随意往后一瞥就看到有一个还算熟悉的同学没有来,回过身来,她看到那个同学的闺蜜在班级群里发了一句:“小佳睡过头了,大家等会儿能不能冒名顶一下,就答一个‘到’,老师对不上班上所有人的名字,应该可以蒙混过去,到时候请大家喝奶茶。”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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