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速行决断 (第2/2页)
国君愤然点头道:“那就说来听听吧!” “臣深知富氏之为人,谅他也作不出这等心思缜密的事情来。可目下祸乱毕竟因富氏而起,君上无论如何也该有个决断才是!若是就这么草草收场了,国人难免会心生怨怼……”司寇缓缓言道:“君上纵使千般不顾,也总要顾虑我宗族的颜面,顾及我晋国的颜面啊!若是连这等祸事都要包庇下来,那么公室的威严何在,国家的法度又该置于何处呢?” “查都未查、问都未问,寡人能有什么决断?司寇莫不是说笑了?” “这……”公孙会略一思忖,忙应对说:“臣是这么想的。君上自来对宗族多有宽仁,即便是果真犯了什么错,也是不忍责备的,这些臣都看在眼里,对君上也十分感念。但如今的情形却有不同。昨夜冲击桓宫的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纵然富顺没有做错什么,可在桓宫纵兵、纵火的毕竟都是富氏的族人,他也该承担约束亲眷不力的罪责。若是不能处置富顺,臣只怕国人不服、百姓不服,将来难免还会酿出什么祸乱来!” “司寇之言,卑臣着实不敢苟同!”里克起身走到阶下俯首道:“既是要端正国家法度,便应当据实责问,而不是笼统言之,认为富氏族人有罪,富顺作为宗主便一定有罪。否则的话,若凡是有族人作jianian犯科,作为宗族主君的都要因此获罪,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了?” “老夫只是就事论事,不知大理究竟为何会如此揣测?”公孙会辩解道。
“卑臣也只是据实直言,对司寇并无不敬之心!”里克针锋相对:“毕竟你我都清楚,昨夜之事发生得太过突兀,就连富顺自己都未曾预料。若是不能将涉事诸人一一拿来查问,不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明白,贸然便将罪责推给了富子,岂不是会让宗族大夫人人寒心?如此,又岂是长治久安之策?” “就凭你?也有资格遑论宗族大夫?”公孙开鄙夷道:“果真是寡廉鲜耻!” “卑臣从不敢有此妄想。但正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倘若明知有了错处,却还是不能秉公直言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君上对臣下的信任?如此还有何面目立足于朝堂之上?” “这么说来,倒是老夫故意让君上误入歧途了?”公孙会怒道:“大理可是这个意思?” “卑臣不敢!”里克拱手道:“臣只是以为,此等宗族大事,切不可糊涂了事。否则,若依司寇之言,富氏的族兵冲击桓宫,便要拿富氏的宗主问罪,那么有朝一日有游氏族兵作jianian犯科,是否就该拿司寇问罪了呢?公室的私属犯下罪行,可是要连君上也一道问罪了呢?如此判罚实在难以服众,还请君上明察!” “大理如此言说,实在是有些强词夺理了!”公孙开突然打断了里克的陈述:“私兵作jianian犯科与族众群起闹事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前者不过是私行私德,而后者却是有预谋的。若是没有封主事先授意,这些族兵怕是撑破了胆子,也不敢在桓宫宗庙之中如此张狂行事!更何况,昨夜富氏族兵冲击桓宫时,富氏孺子富安正在其中,倘若他心中还念着国家法度,定然会好好地约束部众,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事情究竟是不是有人预谋,又究竟是何人预谋?富氏究竟有没有参与谋划,又是如何谋划的?富安是否约束过族众,他是否又有能力约束得住?”里克连番问道:“这些问题如今尚未开始查问,瑕伯便已经将罪责安排好了,是不是有些cao之过急了?” “你!富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维护于他?”公孙开破口大骂道:“莫不是这些勾当,也有你一份?” “够了!越来越不像话了!”国君突然喝止道:“吵吵吵!就知道吵!能吵出个什么结果来?” “君上,大理之言虽说并非全无道理,但对于应对眼前的危机却并无裨益。”公孙会叩首道:“臣还是认为,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已没有对错可分了,应当速速拿出决断安抚国人,不能再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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