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集凤池_第七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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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2/2页)

,脱口而出,问道:“殿下设了此局,连我张永德,也一并算计了?”

    寿安公主扬起手掌,还未打了去,回道:“帝王家儿女,此生便是不易,到了今日,可还能同了往日?”愤怒、怨恨,全未在脸上表露出来,她慢慢靠在张永德胸口,只愿这共枕之人能够多担待几分,轻声道:“边塞调兵之虎符,仍在赤子身上,本宫人在局中,是如箭在弦,又能如何?”

    张永德苦笑连连,道:“殿下暗地里与左相私交,自始自终,张某仍是睁一眼,闭一眼,只待殿下是撞了南墙,或还能回了头!如此滔天之事,殿下何止是谋划良久,哪怕有一字也好,但我不知……唯于我不知!”怒气,是隐在胸口,是如鲠在喉。

    寿安公主摸了摸张永德的脸,触碰他新剃的青胡渣,道:“或为公相,势位赫奕,或为马卒,日受鞭笞,本宫也是攒了一肚子怨气,父王当年为何选中了你……”忽重重打了他一耳光,把人推开。

    寿安公主在那似疯了般大笑,道:“父王不是没想过,把王位传了你手中,可你心无大志,是不堪重负!”眼中的泪,瞬间滴了下来,吼道:“你这废材……对柴家这养子,你摇尾乞怜,本宫该如何仰仗于你?”

    张永德对其也大为失望,驳斥道:“那可是你亲外甥!”

    寿安公主嘶喊道:“可谁又放过本宫?”积聚了怒火,在此刻全部宣xiele出来,“永宁与吾,同为明珠,可父王却只疼她一人,连夫婿,也是云泥之差!那养子,盗了我郭家人之天下,还逼迫本宫,煮豆燃萁……”话毕,转了身,寿安公主脸上阴沉,命人放矢。

    张永德不信,他丢下话,道:“道不同,则不相为谋!”说罢,撞开了寿安公主,离了去。

    寿安公主吃疼地跺脚,尖叫道:“张永德!”

    弩弓射程颇远,且一批换了一批,接连不断。在广场处,禁军纷纷中矢,今太急跃了瓦顶,朝向弩手所在地,他张开两臂,以内力凝聚出一道气流,且越扩越大,成了底下人之屏障,折了飞箭千千万,但仍是阻不了全部,有不少偷偷跑入,射死了人。

    蒙田趁机揪起明玉,杀来老人身边,问道:“右相,弩手太多,该如何是好?”赤子正醒来,哇哇大哭,他手中长枪又挑飞数人,想,‘这女子怎还不醒?’明玉依在其左肩,束了蒙田手脚。

    老人腾空跃起,要助了今太急一臂之力,内力向外一震,也震飞了一些。

    殿门口,张永德已急匆匆赶来,王尚宫正在指挥奴人躲入里头,而赵匡胤不知是从哪个暗处跳了出来,他拉住张永德,并摇了摇头。

    张永德挣了开,质问道:“都虞候,你为何要阻我?”

    赵匡胤好不容易,才把人拉来了角落,回道:“张兄啊,因这箭矢无眼,大不可逞了一己之能!此处之弩手,张兄你可知,是受何人调遣?”

    张永德本以为赵匡胤许也全知此事,但他猛然发现,在这场王室cao戈之中,赵匡胤与他其实也并无不同,两人无不是他人争斗的棋子,只是赵匡胤人比张永德聪明,应该比他更瞧了明白。他自嘲地笑笑,道:“赵兄,这王城内风云涌动,左相把持朝政,庆王府之事,还是劝了赵兄打住……”

    赵匡胤自当清楚,手中之事,那是烫手山芋,可做臣子哪还能选择,不像左相滑头,老泥鳅早已钻走,交接了案子,整日不见。他瞧张永德脸上布满了忧愁,不好害他,假意装了不知,道:“张兄何意呀?”

    张永德也已经想起,连襟杨继盛曾有提起,‘是吾王召了我回来,此路途遥远,永宁还吃了不少苦,这才到了东京,回府还未坐热,这小子就急了要从娘胎里出来’,而他内人,确有心机,所以,适才自然是不信。

    可当张永德想了明白,整个人仿佛失了神,对赵匡胤道:“越是往深了查,也就越是引火烧了身,张某言尽于此,也奉劝赵兄莫再深究。”

    张永德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笑、可悲、可怜的一个人!

    他只愿做好臣子,却身在险局还不自知,要一个女人替自己站了前头,张永德痴痴地走了开,口中念着:“煮豆燃萁?”他弯腰拾起把刀,人摇摇晃晃向广场中央走了去,赵匡胤见了,自是无法安心,急忙跟了张永德后头,抬了手一击!

    张永德瘫了被赵匡胤扶住,又昏了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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