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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语,起身拿起碗筷放到了碗柜的盆里,回到火炉旁,又搓起了火炉盘,阵阵暖意传遍全身。杨易宁他家这一带,每家每户都必有一个烧煤炭的火炉,祖祖辈辈都是离不开火炉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日日夜夜,火炉里碳火都烧得旺旺的,整个房间也是暖和的。火炉除了取暖,主要是烧火做饭。火炉盘就是餐桌,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吃饭聊家常,温暖惬意,消除了冬天的阴冷潮湿,寒冷刺骨。随着时代的进度,家用电器的发展,家家户户煮饭烧菜取暖也基本用了电器。虽然煤炭资源越来越匮乏,价格越来越高,但是天气转凉,特别在秋、冬两个季节他们还是会烧起火炉里的碳火,才会适应,才会不怕冬天的寒冷,而且他们觉得在火炉上做出的饭菜更香更可口,这样才会有家的感觉。杨易宁他家的火炉是比较高档得,直径一米二的铁质火炉盘,表面做了红黑色烤漆,远看黑色轮廓似一支绽开的玫瑰。 每天杨母她自己都不晓得要擦炉盘几次,只要脏了就擦,不脏也擦,把炉盘擦得发光发亮。炉盘中间是个直径五十公分的圆柱形铁质火炉桶,火炉桶里是黏土烧制五公分厚的一圈炉心,炉桶上部垂直支出一根火烟管,向上两拐钻进墙洞通向室外,脚下是厚实的正方体铁盒子,支撑着炉桶。盒子里有一个四四方方可以自由抽出的铁片斗子,斗子是用了装烧尽的煤灰。盒子侧面有个摇杆,用力左右摇动摇杆,炉桶里烧尽的煤灰就漏到铁片斗子里,等铁片斗子装满了煤灰,就要抽出来倒掉,抬煤灰是杨易宁小时候的一项每天必备的家务劳动。 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来到商店门口,一头短发,一身黑色运动装,整体装束很是干练。 “幺婶,幺婶。”她人还没进门,声音已传到了杨易宁和杨母的耳朵里。 杨母随声就出门而去,满脸笑意,急忙回应招呼:“杨玲儿,快的进来。” 杨易宁匆匆站起来,跟着杨母的急促步伐往外赶,嘴里打着招呼:“姐,你来了啊。” 迎进屋里,坐在火炉旁,杨母拉着杨玲的手说:“吃早点没有?没有吃呢,我马上给你煮。” 杨玲笑着说:“不消了,幺婶,吃了呢,还是烧炉子热火啊。”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下,杨母微微点头说:“要得,那我去看哈店。”于是转身去了商店。杨易宁望着杨母这动作痕迹也太明显了,这不是就给他和他姐单独谈话留下空间嘛。他心知肚明,也没有开口。 最近杨易宁也很是苦恼,他不想浑浑噩噩,不想安于现状,不想一事无成,更不想一无是处,但他现在是迷茫的,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要干什么。他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跟他的父母沟通,他总是觉得他的父母不理解他,他们之间存在代沟。其实他打心底也希望跟他姐聊聊,通过这次契机看能不能有些许希望,更甚奢望能找到突破点或者方向。 杨玲比杨易宁的年龄大上八岁,她在县城里的中央广场旁的黄金路段开了一家冷饮店和服装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她为人豪爽,对人大方,朋友多,交际面广。杨易宁一直以来是尊重她的,而且也对她说的话都比较信服。 火炉里的碳火烧的正旺,催着水壶里的平静的水不断往上冒,还不断地向四周散发着热量,整个房间暖和,给人一种像春天的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杨玲的双手也握着炉盘边缘来回搓,望着杨易宁说:“幺哥(弟弟),我们怕是三年没有见了,你去读书读瘦了嘛,回家来了多吃的多补补,还是要长的rou才帅气。” 杨易宁嘿嘿一笑搭话道:“姐,我都想长胖,就是长不胖的嘛。” 杨玲接着温和地说:“八爹(杨玲称呼杨易宁他爹)说你学的是机电这块专业,出来实习工作了。我在城里朋友多,喊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工作,还说你们两爷子在闹矛盾搞得跟仇人一样,你妈都拿你们没的办法……” 杨易宁脸上略显不自在,双眼无辜的望着他姐,嘴巴微张,没有搭话,双手不自然搓起了炉盘。他的内心闪现一个念头:看来我爸妈没有把我退学的事情说出去,连我姐都没说,那其他人更可能会说。按上学的时间来算,我确实也是该出来实习了。爸妈真是用心良苦啊,那这样不是因为退学闹矛盾,那是为啥呢?他的脸不自觉地发烫了起来,不知言语。 杨玲则是越说越气愤,加大嗓门说:“你啊,你也是过了20岁的人了,你老爹对你要咋过好,外人都看得出来,你不可能感觉不到嘛。他做啥子还不是都为你好,还不是都希望你争气的,他不跟你说话,你也是斗气不跟他说话,他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爹啊,你好好想想,主动的找点话跟他说说。” 此时杨易宁的脸已烫得通红,连连点头应着:“姐,我晓得了,晓得了。” 杨玲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指了指商店方向说:“你妈我就更不消说了嘛,有好关心你,这段时间她想到你的事情好多天晚上都睡不戳瞌睡,你跟你爹搞成这种,她劝也劝不信你们,她在中间好为难。你也长大了,多理解理解他们。他们吃喝拉撒把你拉扯大,你还比其他娃儿吃得好穿得好,你看乡下有哪几个娃儿比你过得好,其他的不是天天干这样农活就是干哪样农活的,你一天啥子都不用干就是耍,不愁吃不愁穿,要啥子有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些条件都是哪个给你呢嘛。” 杨易宁听完这番话埋下头,他觉得自己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去反驳了。 杨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自己想好,不说这个事情了,说说你工作的事情。我问了哈,这哈有两个工作有点眉目的,我先给你说哈,第一个是在移动公司上班做基站维护,说白了就是保证移动通信网络畅通,只要出现什么问题,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要以最快的时间到达现场解决问题。这个是稳妥的,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是主管,见一面说一下就可以了。” “第二个是去乡镇上的煤电公司整份专业对口的工作,但是最好不要下矿井的。这个还没有合适关系渠道,你老爹也在想办法的,今天出去怕也是为了你的事情。” 杨易宁好像看着一束光照进眼里,刚才的沮丧已烟消云散,心里深深留下对他父母的歉意,还有对他姐的感激。两眼溢满光,激动的说:“要的,姐……”他正准备说出谢谢,但是又闭了口,他觉得这样的关系说谢谢反而显得分外了。 杨玲说了这两番话,明显轻松了不少,松了口气说:“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你老爹送你进城,带你去报名考驾照。我的店的楼上不是有两间房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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