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半鬼叫门 (第2/2页)
下并无余钱。” 略略颔首,错身而过。那骗子倒也不曾追,只朝着他的背影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小哥可莫要不听劝。” 薛钊也不应声,只是脚下不停。 说来也奇,走过一条街,风停雨住,一轮皎月复又当空。 肩头香奴催促薛钊快行:“道士快些走,我要喝吓煞人香。” “嗯。” 香奴略略回首,随即又道:“道士,有人缀在后面。” “哦。” 薛钊依旧不急不缓,待转过街角才用余光瞥了一眼。黑夜里那身影小小的,略略比照,薛钊觉着好似勾栏里抓住的那个偷儿。 “道士,不理会吗?” “不用理。” 横穿半座城,一更前到了家门,迎面却碰到从另一边回返的杏花娘。杏花娘好似兴致不高,手中柳条时不时挥舞一下,偶尔还会踢飞不长眼挡了路的石子。 “钊哥儿?” “杏花娘……你这是?” 杏花娘鼓着嘴生气道:“家里的大黄昨日就没了踪影,我寻了半日也没寻着,准是黑心的屠户给哄骗了去!我气不过,就去寻了巷口的孙屠户吵了一架!” 大黄? 薛钊脑海里闪过叼走老鼠精的大黄狗。他心中古怪,想着黄狗吞了妖丹,说不准会生出什么变故。嘴上安慰道:“说不准是大黄贪顽,没准过几日就回来了。” “但愿吧。” 小女娘心情不佳,甚至对薛钊肩头的香奴都视而不见,垂着头自行回了隔壁。
一夜无话,转天大黄狗依旧不见踪影。 薛钊又带着香奴四下逛了逛,又去荒货街想要选一把趁手的剑。奈何买得起的他看不中,他看中的又买不起。 这日回返家门,方才进门,香奴便四下乱嗅,继而说道:“道士,有一股怪味。” “别是进了偷儿吧?” 薛钊四下检视,却不见家中物品有动过的痕迹,狐疑之下只当自己多心了。 生火做饭,腊rou笋丝、香椿鸡蛋,配着新蒸的粳米饭,一人一妖吃了个肚圆。 刚撂下筷子,外间便传来杏花娘的呼唤声:“香奴香奴,快来瞧瞧我得了什么好东西。” 香奴跳下竹椅,蹒跚着爬出屋外,薛钊负手而出,暮色中就见墙头的杏花娘手中捏着一个团龙图案的糖画。香奴凑到墙根下,攀着墙壁人立而起,鼻头耸动不停的嗅着,粉嫩的舌头更是探出来舔着嘴角。 杏花娘咯咯笑道:“你这九节狼果然势利。”瞥见薛钊跟出了屋,杏花娘连连招手:“钊哥儿过来!” 薛钊走到墙边,杏花娘便压低声音道:“钊哥儿,张伯午间又在门前巡梭了好久,还跟我娘亲说了会话。” “张伯与你娘亲说什么了?” “就是问夜里听没听见怪声。”顿了顿,她好奇的追问道:“钊哥儿,你夜里果真没听见怪声?” “没有。” “古怪,”她探手垂下手中糖画,逗弄着香奴,嘴中说道:“往常赁屋的人早就受不了嚷嚷着退房了,怎么钊哥儿偏偏无事?” 薛钊笑道:“没准是我福缘深厚?” “难说……或许是鬼自己走了呢?” 没鬼,老鼠精倒是有一只,还被你家狗子吃了。 夜凉如水,香奴饮过最后半杯吓煞人香,便意犹未尽的爬上床头,与薛钊依偎着入眠。 夜里又起了风,而后或许又是一场春雨。 啪—— 咳咳—— 刚入睡的薛钊睁开了双眼,身旁的香奴卷着尾巴,一双耳朵来回耸动。 “香奴,可曾听到了声响?” “听到了。” 啪啪—— 咳咳咳—— 薛钊与香奴对视,一人一妖分外纳闷。薛钊虽然道行不高,可修的是玄甲经上的功法,与世间法门迥异。妖鬼之流,纵然施了障眼法,入得十步之内他也能感知到。 香奴是妖修,天生嗅觉敏锐,比之薛钊感知的更远一些。夜半拍门,房中咳嗽,一在门前,一在西屋,全都在十步之内,偏偏一人一妖一无所查! 薛钊起身,香奴打着哈欠跳下床头。二者一去开门,一去西屋找寻。 薛钊趿拉着鞋开了门,凉风灌入,门口却空无一物。纳闷间又是两声近在咫尺的拍门声——啪啪! 薛钊探手在房门上一抹,凑近口鼻隐约闻到一股醋味。 便在此时,香奴从西屋回返,嘴里还叼了一物。走近丢掷在地,蹲坐道:“找到了,就是这东西在作祟。” 薛钊定睛一看,却见地上是一只捆了嘴巴的硕大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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