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锦秀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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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2页)

    贡布一进院子,一个人突然从假山后面闪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司红莲,背着手,仰着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贡布皱起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招。

    只见她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冷冷地说:

    “来!来掐死我!”

    贡布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目光凶狠。

    “怎么?不敢?你不是恶得很么?!”红莲踮起脚尖,迎着贡布的目光。

    远远看去,两个人像一对斗鸡似得,狠狠地瞪着彼此,就这么僵持着。贡布伸出一个手指,戳着红莲的脑门,想把她推开,不料红莲藏在身后的手突然举起一把利器朝着他刺过来!贡布惊得想闪,无奈两个人靠得太近,说时迟那时快,利器到他胸口了!只听“刺啦”一声,本来直插过来的利器突然在红莲手里挽了一个花,把他胸口的袍子划开了一个口子,然后稳稳地回到她手中。

    贡布低头看看自己胸口被划烂的袍子,惊魂未定,抬头看红莲,只见她脸上挂着轻蔑、得意的表情。右手高举着的一把特制的两头尖的铁梭子!把手指套在梭子眼里,滴溜溜转着。

    “听没听到过,司家二小姐针线第二,耍梭子第一!怎么?吓傻了?”

    贡布气得劈手去夺她手里的梭子,红莲忙把梭子藏在身后,无奈贡布人高马大,手长臂展,把红莲一整个包住。红莲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骂不绝口,最后还是免不了被贡布夺了梭子,推倒在地。

    这是他们二人比试的第二回合,红莲自认没有输!

    两个人从此结下梁子,碰面就跟斗鸡似的要打要杀,旁人劝都劝不住,时间久了,知道这是一对冤家,没见双方真落下什么伤,也就习以为常了。

    眼下司锦号各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今年的“比武会”,各家铺子严阵以待,司锦号上下谁有闲心理这二人的日常恩怨。

    那时节,蜀锦供御的份额以三年为一节,每一节最后一年由织造局评定公布下一节供御的织锦作坊,司锦号过去每一节都有供御份额,拿到份额即是官府对织锦作坊出品的肯定,也是业内排定座次声誉的最佳证明。

    每个铺子按惯例都会派学徒参加现场织锦比武,获胜的学徒将与该铺子的大师傅一同完成下一节供御的蜀锦单子,织造御用蜀锦可是蜀锦匠人的金字招牌!

    司锦号靠着每三年举办一次的织锦技艺比武,为各机坊选定年轻资质好的织工,同时也是六年学徒学艺完成晋升大师傅前的最后考核,学徒日后即便不在司锦号做活,也可凭司锦号“比武会”优胜的名号享誉整个织锦行,被其他作坊争相聘用,东门光华肆、南门长胜居、西门节孝祠、北门浣香楼四大号的多位大师傅都曾是司锦号“比武会”的优胜者。

    各个铺子都用心对待今年的“比武会”。像江五宝这样学徒未满三年的“兔儿”,届时参加的项目是打结和打纡。各个铺子自开春起就在忙着准备织锦作品参加比试,也没有人顾得上督促学徒们练习,只看个人自己平时是否用功了。

    江五宝当学徒的第一天,师父就要求他每天晚上必须要练甩手:身体站直,上臂夹紧,肘关节带动手左右来回甩,一甩就是一个时辰。

    第一次练习的时候,江五宝还觉得不咋难,甩了一个时辰以后,感觉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第二天起床全身上下都痛。练到第三天,他一听要甩手就掉眼泪,自己两个大臂都痛麻了,手指头充血红肿,从肩膀、腰杆到腿都酸胀发麻。

    师兄里头有个年纪稍大的,姓李,看五宝光是站在那儿都在发抖,可怜他年纪小身体弱,就过来好言劝他说:织锦手艺就是要打好基本功,要从甩手学起,只有身体架子稳,上臂与身体夹紧成一体,筋才甩得长,以后打结、丢梭,手上才灵活,丝才不会断,梭才丢得好。不然的话,丝线像头发那么细,又有张力,动作不流畅连贯,手不柔和自然,就打不好结,丝容易扯断,丢梭也是一样,要身架子紧扎,手法要熟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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