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亲守城吴王尝败绩 二称臣孙权再求和 (第2/2页)
弟,亦颇有胆勇。据持刀纵马来取曹仁,仁正欲自战,王双出阵接着,二将斗十余合未见胜负。权恐朱据有失,召其回阵,令贺齐迎战王双。二人在阵前又斗了二十合,双诈败而走,齐跃马赶来,却被王双暗中扣了流星锤在手,飞掷而出,如流星般迅捷。贺齐急伏身躲避,却已是不及,正中背心,翻身落马。曹仁见双取胜,令魏兵一拥而上,朝孙权杀来,被朱据拦住,交兵大杀一阵。权急令人救回贺齐,及回阵中,便火速鸣金,退入城中闭门不出。 却说孙权又败了这一阵,心中烦闷。阚泽进曰:“濡须南临长江之险,城坚粮足,只要久守,待朱桓等来援,魏兵自退。”权然之,仍忧心荆州之事。忽使者来报,公安、孱陵处闻知陆逊遭困,欲出重围而解救,徐盛之兵被冯习等杀败,骆统不听诸葛瑾之言,亦被傅彤、赵融二人设伏杀退。权闻之,更增忧虑。 是夜,孙权卧于榻上,辗转难眠。忽听窗外风呼甚疾,吹得呜呜直响,亦夹有哀嚎哭鸣之声。权起身欲查看时,中门顿开,月光下似有人影。权惊曰:“汝乃何人也?”未得答话。细视之,其人身貌雄伟,额有金疮,披发垢面,权看了半晌,方识得乃长兄孙伯符也,拥之大哭。伯符推开孙权,忽血流满面,吓得权魂飞魄散,又听得低吼数声:“大事休矣!大事休矣!”言讫化作一团气,向窗外去了。权见此状,猛然惊醒,方知为南柯一梦。此时已遍体流汗,湿透枕巾。细想片刻,以为不祥之兆,遂令贺齐、朱据、阚泽等坚守濡须,连夜自回建邺中,召集文武共商大计。 待升班坐定,权将梦中所见说了,众皆惊骇。顾雍曰:“某颇知解梦之术,主公梦中所见,是为警报也。”张昭曰:“元叹之言是也。昔日孙将军开吴之基业,今既托梦显圣,足见江东已至危急之时。”权问:“既知危矣,何以解之?”一人出班曰:“臣有一策,可解时危。只恐主公不肯行。”视之,乃孙邵也。邵字长绪,时任东吴长史,先后曾事孔融、刘繇等,平素谦恭节俭,颇具才名。权问:“长绪有何高见?”邵曰:“北有魏攻,西有蜀伐,难以谋全。依臣之见,须先退一路,再移兵以向另一路,方可保无虞。”权曰:“依公所见,当退何路,移兵以向何路?”对曰:“可再遣使向刘备处讲和,蜀兵若退,伯言之困自解。那时量魏区区数万兵马,复有何忧哉!”孙权沉吟一阵曰:“非是孤不肯,先前程秉往蜀营一行,刘备不从讲和,更险些斩了来使。既明其意,又何必再自取其辱?”邵曰:“时有变化,未可拘泥。前日刘备一路取胜,气势如虹,志在灭吴,故不愿罢兵。今其在荆州,兵势已大不如前。况魏兵径道袭我,倘刘备执意相攻,东吴有失,便是与旁人作嫁衣,其岂肯干休?”权思虑再三,曰:“斯言甚是。诸公以为何如?”座下皆无异议。权遂作国书称臣,令孙邵为使,前往蜀御营说和。
却说先主攻江陵数日不下,锐气已失大半;欲诱吴兵来援,孙权处却无动静。又得报魏兵乘乱入寇江东,担忧曹丕从中得渔翁之利,心急如焚。一日正与文武计议军机之时,帐下守卒来报吴使孙邵至。陈震曰:“必是东吴又来讲和。”先主怒曰:“可速驱之,不与相见。”马良谏曰:“陛下息怒,容臣发一言。自出成都以来,赖陛下英明神武,兼承汉室洪福,一路州郡望风披靡,幸得仇人见戮,荆州大半属我。而如今已历数年,将士疲阻,粮草渐难支给。况陆逊颇有谋略,据险坚守,急难攻克。此时魏已驰兵入侵东吴,彼陷于两难之境。若攻之甚急,魏必乘其便,先取江东,于我不利;若缓之,则孙权移兵向北,保一时之全,后可再寻良机袭取。望陛下熟思之。” 先主闻言,变色拍案而起,帐下诸臣皆惊。先主回顾,自觉失态,谓左右曰:“朕已劳乏,需得安歇,卿等可暂退。”宗玮曰:“启禀陛下,吴使孙邵作何区处?”先主思忖良久,嘱曰:“且教安顿于营帐之中歇息,明日传之。”众人跪伏领旨,知先主将从马良之言,尽皆欣跃。正是: 本是报仇伐吴去,却为势情罢刀兵。 未知孙邵面见先主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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