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涉 (第1/2页)
“没事,时间还很充裕。”森面默默地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匕首,扎在越宇的脖子旁碎裂的瓷砖中,“你应该是这群人里最聪明的,相信你也会知道我们的手段。” 森继续把手按在越宇的头盖骨上,发力紧握,好让他体会一下清醒着读脑的痛苦。 “虽然还差多了意思。” 越宇挣扎了一下,瞬间晕死过去。 “嗤。”森轻轻地把匕首收回衣袋中,顺手砸碎了外墙的玻璃。他单手抓住钢结构,半身探出楼外,迎面的冷风让他微皱了一下双眼,随即俯瞰下方延展的光带。 有个熟悉的身影来了。 他回身在越宇的身边蹲下,用力扇了扇他的脸。 奇怪,看来一时半会醒不了了。森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高执行状态时,力场总是如盔甲一般贴身的,自然也排除了力场波对脑部的干扰。 “别有用心啊。”森呢喃着,越宇的脖子挂着一个圈中十字的吊坠。 这个图案,森在其他人的一些处理报告上也看见过。 “这个年代,信仰早就不会发光了。”森看了看空旷的后厨,觉察到一丝违和,他冷声地打开了rou类食材的储备间。 一层储存力场,一层隔热门,门似乎是虚掩的,一下就被推开了。 屠宰场里悬挂刚宰杀的牲畜时,不知道对半劈开后会不会也用铁钩直接从下颚穿钩起悬挂。但这里确是这样的情景。 “和邪教沾边的东西,总是特别的麻烦。”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把浓烈的血腥气继续封存在这个祭坛里面。 力场悄然闭合,把吊挂的尸体和染红的四壁再次与这个世界隔绝。 ——————— 业城的水泥堆中。 一个人辛苦的在群房间苟且地生活着,一天,他满心疲惫地,穿越污水横流的陋巷、堆满垃圾的广场,拥挤在汗味腐臭发酵的车厢中,在肆意肆意生长的混凝土方块间找到属于他的灯火时。 已是人去楼空。 他知道哪怕是在内区,绑架也十分平凡;他见过,也时刻叮嘱母女俩不要孤身外出;他花自认高价装的门完全由他cao控着,觉得自己做得很完善了。但最终,他也和其他所有痛心疾首的丧亲者一样。 被自己的破碎的谎言所击垮。 母亲每天都会耐心地在家里面做饭等他,meimei每天都会为他倾唱在网上学的新歌。 简陋的食材仍是可口,无伴的清唱依旧悦耳。 他总是觉得,在现在的世界上,这样可爱的家庭已经很难得了。 于是他兢兢着毫无希望的工作,每天重复着疲惫与欣慰。 或许是他自己没有看出自己的麻木,上天提醒了他。在似乎要无力地瘫倒时,一张留言扶住了他摇晃的身形。 “如果你还需要希望,请注射这支麻醉针,我们将在你昏迷时,把你送往通往希望的列车。” 他踉跄的走到meimei的床前拿起她的枕头猛地嗅了一口气,似乎想把自己隐忍的悲伤极力释放出来,又在自己的沙发上躺了躺,最后也想执行着那些枯燥的工作一般。 只是罕见地多了几分决然。 醒来时,他在一辆通往弥尔的长途空轨上,口袋里揣了一张纸条:到地点后再给你发消息。 啊,弥尔不是恶城吗?他似乎觉得自己又和那些丧亲者有些不同了。 那些人啊,一辈子都出不了业城伪区的呀。 他似乎来了什么兴致,也许还是有着麻醉剂把他麻痹的成分,在连排的靠椅上转身,兴致勃勃地看向窗外。 虽然当初注射只是为了爽一把,不过看起来这东西是精品,竟然没有副作用。 无边的水泥窟中悉数闪烁着黄白的灯光,似乎还有偶尔的火光在建筑间闪烁,远方是一些废旧工厂和巨大矿场的漆黑轮廓,在昏暗的夜色背景中分外的浓重。 巨大的机器上明亮着半点的星火,变得残破不堪,如同巨人腐朽的躯壳,正被无孔不入的蛆虫门蚕食殆尽。 但他觉得这还是挺新奇的,网上看也总是比不过真正的身临其境。 他有看了看自己破旧的手机,自己晕了近两天了呀。 总比日复一日拥挤的巷口和嘈杂的叫卖声有趣多了。 “实验体B33679号数据检测?” 字母是实验人员分组号,数字是个体序号。 “兴致勃勃呢。”检测员对这些人盲目的期待感觉可悲又可笑,“这群人总是很擅长把自己的新境遇看做翻身的契机,都得意忘形了。” “苟活的人总是渴望着寻找自身的不凡罢了。”另外一个在旁穿着白色长褂的人把一份报告传给了检测员,“到时候一起上传。” “嗯?” “药理分析报告,单走又要去搞分组筹数审批的。”他烦躁地啐了一口,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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