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距离_第38章 绍韩上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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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绍韩上2 (第3/3页)

去世了,他生了好多年的病……等他好了,他就把名字改了。”

    “他爱一个人,不会变的……”

    透过轮椅的边缘,林曦看向前方的牌坊。绍韩站在那里,身形笔直,脸朝着这边。

    “你当绍韩是哥哥,那也就是当我是mama了?我死后要回老家的,你和他一起送我回家好吗?”

    林曦立时点头:“好!”

    “这个戒指你戴上试试,”邺琯慢慢伸直手。林曦迟疑一下,但不忍拂她意,将她无名指上那个金镶玉的戒指取下来。她戴无名指有点大,戴食指刚好。“就戴着吧。”

    “绍韩不会变的,这个戒指我只能给你。不论你愿意做什么,meimei也好,妻子也好,我都把他交给你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我死的时候,你一定要陪着他,他会害怕……”

    到家已是6点,但邺琯仍无睡意,绍韩林曦便一起陪在房间。

    邺琯一直看着绍韩,后忽的一笑,又看向林曦:“他只有这么大……”林曦知道她想做个手势,但她做不出来,只能用眼睛在虚空中画了一下:“我可受罪了……我高兴……他是男孩……”

    林曦明白她气力不够,省了话,她的本意是:绍韩出生时并不大,但她很受罪,她高兴是个儿子,将来她的儿子不用受生孩子的罪。

    “好多女人都说打死也不生孩子,可还是一代一代的生下来了。”林曦坐近些,声音放低:“我以前在产科实习,什么好玩的都见过。有的女人痛极了大骂丈夫,骂得笑死人了。”

    邺琯无法抑制的笑出声,一旦避开她的伤心事,这小姑娘是如此有趣。“骂什么?”

    “死鬼,这时候死哪儿去了,叫我一个人活受罪……”

    “某某某,看我出去捶死你个王八蛋!”

    “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自己快活,也不管老娘死活!”

    林曦声音不大,但表情口气惟妙惟肖,邺琯恨不能开怀大笑才好。她下意识的用眼角去看绍韩,他坐在沙发上,很专注的看着这边,脸上并没有会意的偷笑。

    8点,绍韩送林曦回去,邺琯立即让绍振一叫绍钥过来。

    “明天吧,今天从早到晚都没歇。”绍振一轻轻抚上她的手。

    “不,这事要紧。”邺琯无力再翻手回握他的手,只拿眼睛温和的望着他。

    绍钥到时,邺琯已经躺下,看见他来,仍想再靠起来。护士准备摇床,绍钥一摆手:“我来,你出去。”

    “林曦……答应和韩……送我回去。”

    绍钥凝视她的眼睛,立时明白她的意思,遂点头:“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邺琯还想说些话,但她真是太累了,她的力气只够集中精神看着他。

    绍钥看着这张日渐陌生的脸,心里的依恋与日俱增,相应的,伤痛也与日俱增。他轻轻拿住她的手,慢慢的贴到自己脸上,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他依次让她的手指触碰。

    邺琯再勘透生死,也勘不透这一种孺慕之情,晶莹的一滴泪,从她混沌的眼里流出,缓缓的划过鬓角,没进她稀疏的白发。

    绍韩回来时,正见绍钥坐在他房里哭得伤心。他先是一愣,再是一惊,随即就往楼下跑。绍钥知他误会,赶紧冲出低叫:“回来!你妈睡了!”

    “你说说,你和她进展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绍钥看他那模样就生气:“我是说你抱过她吗?你亲过她吗?”

    绍韩怔了半晌,摇摇头。

    “你都忙些什么呀?这多长时间了?3个月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手还没拉上呢?”

    “拉过。”

    “噢?”绍钥来点精神:“你具体说说呢。”

    绍韩便一五一十的将那天哭隐的情形说了一遍。

    “然后呢?”

    “没然后。”

    “什么?你这也算拉手?”绍钥痛苦的抱住头:“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我受不了了!”

    绍韩默默看着他,后冒了一句:“她会生气的!”

    绍钥抬起脸,那眼神仿佛他头上长了角,还不只一个,下一秒,他又抱住头:“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进家前,林曦本想把金镶玉取下,但只是一念闪过,随即她还是坦然的进了家。秦怡和林蔚天原本各自看书,见她回来,都放下了。秦怡问了几句邺琯的情况,林曦心情不佳,简单回了,自去洗澡。

    林蔚天听着燃气跳响了,冲着秦怡举起右手食指晃晃。秦怡点点头,继续低头看书。

    坐到床头,时间还早,林曦找了本书随手翻。

    邺琯的脸总在她眼前晃,她觉得过意不去。其实她跟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她跟秦怡还没这么掏心窝子呢,但是,她就是觉得自己错了。她不该如此诚实,她应该欺骗。随即她突然想到苏哲,如果当初他跟她说,他只找过一个,那她会怎么样?她还会恨他吗?她还会不原谅他吗?他还会离开吗?他又还会娶别人吗?

    可是,他终是不会欺骗她!就如同她看着那张苍老脸上流露出的挚爱亲情,她不能骗她;此刻,她再后悔,但如让她重来一次,让她再面对那个母亲的眼睛,她还是不能说谎。

    他和她是同一种人,然而,她错过了。

    不经意的,她的眼泪又滚下来。她伸手抹了一下,食指上温润的异物划过她的面颊。

    她慢慢取下那个戒指。是套环式的,内玉环,外金圈,戴得久了,人气浸润,无论金圈还是玉环,都异常的细腻。她翻转着看内面,一头是个篆体的“绍”,另一头像个标记,花纹繁复,她一时辨不出是什么。

    她把戒指放到床头,片刻,又取回戴上。她之所以接受这个信物,因为她很确定,她能够做他的meimei,一个全心全意照顾他的meimei。

    关灯躺下。稍稍睡高一点,那个木盒就能抵到她的头,她没生出再戴它的念头。它不再是爱情,只是她于他的一个纪念,只是他予她的一个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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