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血哀_序 回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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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回溯 (第1/3页)

    燃烧的天空,一片片赤红推嚷,显露出压抑的氛围,仿佛有人将血水泼洒在了宣纸上,血浸了苍穹,晕出层层血染,千万血色中一只只黑暗的眼睛睁开,窥视着众生万物的一寸寸肌肤,一根根汗毛。

    大地朦胧,暴雨滂沱,雨滴随着雨声狠狠砸向大地,一座座废弃的焦土,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血色的雨帘中数道闪电惊起,仗着狰狞的红与吐信的血,漫空蜿蜒,携着悲凉,落下凡尘。

    街上人来人往,那一个个脚腕上却都束缚着生锈的铁链,是无可奈何的红色,是锈迹斑斑的红色,如烙铁般灼烧着他们的灵魂。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血色中沉沦,像是溺在水里,裹挟着,不让看见一丝光亮。

    一滴滴血雨滴落,狠狠砸在地上,溅射蔓延开来,化作一条条崭新又深沉的铁链,静静躺在腐朽的地上,那些带着锁链的行人却是视若无物,直勾勾踩了上去,新链吞噬旧链,一层层枷锁不变,伤口却欲戴欲深。

    阴暗,潮湿,恶心,痛苦,畏惧,胆怯,无助,惶恐,血色伴生着诅咒,诅咒着血色之下的每一个灵魂,无论污秽与或纯洁,各种怪异的情绪随着血色的落下纷至沓来……一如凝视深渊,此刻深渊视人。

    寂静的狭窄胡同里,一个看似十七八岁面色凛然的少年,与另一位年纪差不多大却一脸严肃的少年相对而坐,坐在一家店铺旁边的遮阳棚下,头顶上挂着那店铺赤色的“永恒纪元”招牌,身边是书包作业,是碎口盆栽,堕角石狮,破水泥墙。

    遮阳棚之外的全世界充满血色,就连土黄的地面都被血水沁成了流动的血色,而两少年身处遮阳棚下的地面居然还留着一片干燥地带,就连溅起的血色都无法染红相沁,仿佛就是这整个世界剩下最后的一块净土。

    左边的少年不高不矮,大众脸,一头雪白的发色,内着一件灰白色衬衣,外着一条灰色裤衩,身躯瘦弱无比,腰间还绑着蓝白相见的校服,胸前挂着个缝补了几朵小樱花、略显寒酸的蓝白书包。

    更奇怪的是,那少年的一整只手臂满是绷带缠绕着,缝隙处隐隐露出点焦黑的伤痕,唯一没被包裹的是他的五根手指指尖,双眼上更是还缠着几圈厚厚的黑色布缎,将所能接收的所有光线都严严实实的挡住了。

    右边的少年则高了许多,但也不是很帅,一头乌黑的头发,两耳上挂着两个小巧的黄金十字架耳环,脖上挂着个六芒星吊坠,赤着的脚上似乎也有着血色铁链的枷锁,却因他穿的黑袍宽大,将身体除了头手以外的其他部分全都遮盖,朦胧不清。

    两人的面前,摆着一台已经因时光摧残而显得有些许老旧的游戏机(破旧的街头老虎机,投币就能在许多游戏里任选一个玩,左右各一个大摇杆与两个按钮那种),各自cao控着一端。

    “下机。”灰衣少年做出最后的宣告,将手中的摇杆拉满旋转一圈,轻轻拍下两个大红的控制键,下达完最后的指令,轻喃一声站起身来,留下还在努力拉摇着摇杆cao作的黑袍少年。

    但很快,奋力的黑袍少年也停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摇杆不再挣扎,站起身来,面前游戏机的屏幕由五彩斑斓的色彩转变为了单调深沉的红黑,画面定格在了最后一幕。

    一切辛苦发育维修建造的建筑都被摧毁,阵地如被炮弹轰击的焦土般,只留下一个个焦黑坑洞,孤独无助的斑斓水晶边上站着七位残忍的光束骑士,他们从人山血海中爬了出来,只是没有感情的数据杀戮机器,没有丝毫犹豫,水晶在四面八方集射而来的彩色光束轰击下宣告破碎。

    破碎的水晶中央,一束红光激射了出来,化作了一个红底灰框黑字的刺人字眼,“失败——defeat”。

    是失败,伴随着一串小小的英文。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才十二分钟啊……甚至比上次还快了一分钟,我明明还可以坚持的啊,”黑袍少年不甘心道,“只要一分钟,只要再多一分钟,我的黑寡妇就能升级成功,你的光束骑士也完全拿她没办法……”

    言语中,黑袍少年对于自己十二分钟便溃不成军的局面感到疑惑,明明自己在前不久的上次对决中还坚持了十三分钟之长,为何这次自己吸取教训改变思路有了进步后,还反而输得更快了。

    灰衣少年也并没有解释什么,战局上没有纸上谈兵的将军,也没有一成不变却依旧能永远胜利的计策,从对决开始的那一刻,一切都是算计,一点一点累积的算计决定优劣,而一但将军亲自上了战场,便是图穷匕见的最后时刻。

    “嘀嗒。”一声提示音响起,黑袍少年从兜里摸出了手机,一条信息从屏幕上方闪过,但只停留了一瞬,甚至还未看清便被少年划去。

    “我输了。”再没什么情绪的波动,结果已经出现,纵有万般不甘,黑袍少年也只能接受失败,将消息划去后便将手机息屏揣入兜里,低下了他那昂贵的头颅,道。

    “这是你今天第十七次输给我,也是这个月第一千三百次输给我,除去我欠下的那三年岁月,剩下十年的我也已经赢完了,该放我回到现实了。”灰衣少年旁若无人的走向旁边的店铺。

    黑袍少年抬头看了眼被黑缎盲住眼的灰衣少年,又抬头望了望头顶染的鲜红的血色天空:“每两天就要输给你一年,我上午刚从老闫那里赢来,这会儿就全输给你了!”

    “你可以不玩,我也没有强求你。要不是他们了点亏后就不愿意跟我玩了,我也不至于非要通过借助你的手来赢他们的岁月,你需要面子,我需要岁月,很公平合理。”

    “可惜你也就只能对我如此了。”黑袍少年将老旧的游戏机关闭,向着店铺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嘟囔着:“算命的可说我是大富大贵命,可却被你这赖皮狗赖成了穷苦人。”

    说着他走上前,越过灰衣少年,将那店铺的大门打开,里面空荡荡的,除了雪白的墙还是雪白的墙,没有任何的东西,诡异地散发着一片柔和的光,却莫名地让人感到格外安心。

    这一刻,灰衣少年忽然不动了。

    哦不……飘落的树叶停在了半空,击石的血水流断线般悬在半空,路边带着枷锁行走的人也停步,血色的云层不再翻涌,就连天地间无形悲嚎的缕缕风都静下,整个世界的所有一切都被这柔和的光所笼罩。

    不是少年不动了,而是这个世界内的一切都不动了,这个世界停止了,万籁俱静,仿佛一切的声音都被吸收,只剩下了黑袍少年的呼吸声,心跳声,甚至是血液的流动声,清晰可闻。

    但这种状态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那灰衣少年指尖便微微动弹了一下,眼珠也在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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