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血哀_序 回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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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回溯 (第3/3页)

命。母庸置疑,生命是有上限,但那并不是极限,甚至可能没有极限,所以是可以一次次在达到上限后突破上限,达到一个新的上限。

    未来,人类创造出足以记录生命的工具,用无数生命以打破上限,再以无数生命力量维持,成功在真空中爆发了一瞬间的尖峰,足以超越光速,达到逃逸,逆转时光,回到过去。

    而那个以无数生命为代价逆转时光的少年,被称之为“壹”,在过去创造了一条近似逆转时光机器的法则,时间长河,而他改变了过去,也影响了未来,导致未来的“壹“不复存在,消失于光锥中。

    回溯时间,只是付出一点微弱的力量或时间,随手从时间长河里抽取一条存档,然后读取那片存档磁条里的人、物、时间与画面,再以上帝视角或第一视角观看,无法作出影响,一直读取到回溯时的时间点。

    停止时间,则不过是消耗一定的力量或时间,减缓一定范围内所有人与物的岁月流逝速度,无限接近,如果实力足够,想要停止一个人多久都行,但在那个范围外的时间正常流逝。

    逆转时光,则是将一定范围内的时间长河逆流,如某人被杀了,回到某人被杀前,而代价则是逆转者需要付出所逆转时光范围内所有人被逆转的时间累计与一些可能有关生命的代价,而范围外的时间同样不受改变。

    而前往未来,一种说法是前往平行世界的未来,暂时拥有那个世界“自己”的躯体掌控权,另一种说法则是前往世界线的某一条分支,因为所有前往未来的人都会回到过去,通过改变“现在”的自己,从而成为“未来”的自己。

    代价呢,则是自身时间的流速加快数倍,更快的去往未来。(正常人一年只成长一岁,而去往过未来的人一年成长两岁,三岁,看到的接收的做出改变越多的离“未来”就越近,时间流速就越快。)

    在掌控了一定程度的力量、时间,甚至是外力设备后自然而然的就能完成前两样,而后面的两样则是需要一定的外界因素辅助,可能是某些特殊时间,可能是某些特定的人,可能是某些特别物品……

    其实逆转十年的时光对于黑袍少年来说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与灰衣少年的交集不到十年,甚至可能相隔一个时代或是数个时代,只是那段时光对于他来说只是十年。

    而要想逆转一切,就要将两人这十年一切路线范围内的人都逆转,不亚于整个世界所有人都回到过去,甚至在这十年内死去的“人”与“物”,那一位位他成长路上的“老师”,都将再度复苏。

    而将所有人都逆转的代价,将会是以恐怖的兆(亿万)为单位,哪怕他现在的实力够强,还有着外界因数的影响,却也不知道是否能将整个世界都逆转到十年之前,甚至比十年更久更远些。

    更何况不仅是花费的代价,还要背负逆转后未知的影响与风险,或许是他忘记这十年的经历重蹈覆辙,或许是所有人都不记得他影响过时间,与他有关的回忆尽数失去。

    他想他的,灰衣少年则是迈开了脚步,步入了光晕之中,越往前走,光越强烈,就在灰衣少年思考着自己到底还要走多久的时候,大脑突然感到了一阵眩晕,迷迷糊糊间依稀望见了两个孩子……

    在那静谧地昏黄路灯下,半梦半醒的女孩揽着腼腆男孩的脖子,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地趴在他的背上,无意间吐出的温情染红了少年的耳尖,路灯下照映出的两人影子重叠,像极了个胖企鹅在牙牙学步,回溯开始了……

    “心魔?我只是孤独,只是冷。能困住我的从来不会是简单一个人,而是经历过那段美好的我留在心中的那份执念,而那份执念总要有个寄托,或人,或物,或某个时间,或某个地点,或某个美好的瞬间……”他喃喃自语。

    哪怕并不是逆转时间,只仅仅是时间回溯……但他真的,要回到十年前了,回到那个遗憾之前……

    而光晕外,那黑袍少年望见灰衣少年的过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能吐出来,低下头去,望着手腕上半月牙的浅疤沉默,肱二头肌处传来阵阵莫名的颤动,双耳垂落的十字架与胸前挂着的六芒星也隐隐灼烧。

    一切与他有关的情感在这一刻一齐共鸣,心头所动,也是回忆起过往之事,身边浮现一幕幕光影画面,一如走马花灯绽放。

    “我饿了……”“出去吃呗。”“我说,我饿了,想吃你做的。”“好吧,本小姐勉为其难给你露一手。”

    ……

    “做好了。”“我想……我们还是出去吃吧。”“你再说一遍?”“错了错了。”

    那是他的经历,他的故事,也是他的遗憾。

    过去的他十分不幸,仿佛命运的故意捉弄,令他被世界所遗忘,先是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消失不见,所有试图接近他救赎他的人都遭遇不幸,然后再一个人闯进他颓废的生活,给予他温暖点燃他希望让他看见光明的未来,甚至全心全意投入一切都在变好,却被又迎头一棍将一切希望破灭。

    后来的他无法走出阴影,冷漠对待着那个爱他的人,遇见时没有用真心换真心,所以他理因接受惩罚,身上被打下一个个烙印,如梦魇般缠绕着他、啃食着他,要他难过上一辈子。

    那一个个梦里他们无数次相遇以不同的方法,那个身影没有一生平平安安普普通通,没有遇见良人幸福的结婚没能发福老去,而是一次次相信他一次次爱上他,一次次与他出走一次次倒在他的面前。

    直至倒下的最后一刻,她依旧没有怪他,而是想着他念叨着他,遗憾没能陪他继续走下去,没能织完那条入冬的围巾,没能一起养大那只流浪的小猫,没能再相依着看那惊艳的日出,没能去海边看潮起听潮落了。

    那个永远青春靓丽穿着校服的女孩,那个不带材米油盐烟火气息的少女,那个身份高贵众人捧在手心的公主,那个只会傻傻站着微笑等他的笨猪,那个试图用笑融化寒冷冬季的傻妞,在最天真最无邪最美好的年华消逝。

    与遗憾一起,永远留在了他的回忆里,长长久久地……藏在心里了……

    雨还在下……一滴滴滴落,有声又似无声,无声又似有声......

    那一滩滩雨中倒印出黑袍少年平静的面容,映在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他有些出神,过了良久,才听见轻轻叹息一声,那双因常年无感而混沌的眼睛似乎也明亮了些,里头流露出一丝伤感,“罢了,没有人能不孤独,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走向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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