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话 你的剑呢? (第3/3页)
终成怨偶,几多唏嘘,也难免有悔不当初的时候。”
这看似狂放的醉话,天帝听来却是明明白白,那便是自己对月老的惩罚,谁说只有罚在rou身才痛,他的罚是诛心,包括眼前这位醉酒的,如果不是疼了,又怎会一反常态积极应酬起来? 天帝没有停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了嘴: “三分醉,七分醒。进来!” 文史天官一愣,君上方才的态度对一位在帝宫寝殿门前耍酒疯的来说可谓太过“和善”了吧? 却见苍清崖撑起身站起来,不忘理理发冠,然后迈着不怎么稳当的步伐走进殿内。文史天官识趣地在外面将门带好。 “怎么,要赏你一碗醒酒汤吗?”天帝说着来到御座前反身坐定。 苍清崖晃悠悠走上前,放着座椅不坐一屁股在御座前的台阶上坐下了, “别!酒醒了,有些话可能就说不出了。” 天帝既不意外也不生气,“你是故意的?好吧,想说什么?” “你不准生气!” “那要看你说什么了。” “那——也不准治罪!” “好。今日不论你说什么,都不会被治罪。” 苍清崖笑了,他背对着天帝自顾自地抖动了一会儿,笑声止住之时突然问道: “你孤独吗?” 天帝瞬间惊住,他喜欢用诛心的方式惩罚他想惩罚的对象,却始料未及遭遇了这锥心一问。 他是天地共主,俯视万物,护佑苍生,无人可以比及他的权力,也无人可以替他感受那云端之上的孤独。 早已自断红鸾的他身旁没有红颜,侍者芸芸,或敬他或畏他或忠诚于他或攀附于他,却无一可交心可坦诚可谓之为知己。 沉默之后,天帝淡淡地回了句:“你呢?” 苍清崖转过头,看着天帝微微一笑,“我,和你一样。” 那一刹,天帝的心猛然一颤。却见苍清崖低下头用手抚着白玉台阶上包裹的金丝钩花边角, “还不如时序殿的台阶坐着舒服。” 一句话勾起天帝的回忆,那时的他还是努力上进以求被君父看到的天宫六郎,而苍清崖也还是那个没有背景赤手空拳拼出声名的流光司印。 他们同是与天命抗争的倔强少年,于是,两个少年郎在时序殿前相识,他们惺惺相惜成为朋友,他们在时序殿空旷的大殿上畅谈,甚至也曾酒醉肆意发泄: “我在这里不应该只是时间的记录者,我要做时间的管理者!” “我要做这一世的管理者!” 天帝看着眼前的苍清崖,虽然精心装扮过却已不复当时少年俊朗。他似笑非笑地问他, “原来,你都记得?” 苍清崖轻勾嘴角,“你当时不也没醉吗?” “你在怪我?” “哪件呢?” “是啊,你可以怪的事太多。你可以怪我登上帝位却没有帮你。” “不对。我不喜欢束缚,你肯让我下界已经是帮我了。” “你怪我不给你机会,让你连晋升都比别人慢许多。” “我在乎吗?” “那就是这次。怎么,在幻虚呆得不开心?” “我该开心吗?” “你都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诶,我可什么也没做。别想套我话。” “呵,随你怎么说。可我就是要让你难受难受,才会知道谁是这天下之主!” “是你!我的君上!不过,我还真敢说句实话,化羽能逃离我是真心高兴!” “哼!” “他是我徒弟!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徒弟。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苍清崖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知道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什么样子,浑身上下几乎一块好的地方也没有。他是以凡人身躯徒手爬上苍无崖的!我当时就知道这个孩子对我脾气!” 天帝其实也是喜欢化羽的,听了苍清崖的话他便更理解自己当初的感觉,那个孩子身上有种不明的吸引力,原来他和自己以及苍清崖一样只是不肯屈服于天命。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苍清崖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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