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必我行也,为汉患者 (第2/3页)
尤为特殊的是:相较于周勃、樊会等各有所长的追随者,卢绾追随沛公,完全就是刘邦强拉着这个没什么用的发小。 也确如卫绾方才所言:卢绾和太祖刘邦,确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至少太祖刘邦,是承认这一点的。 带着这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又从小一起玩儿到大,感情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刘邦可谓是一有点什么好处,就总是不忘先照顾这个把兄弟。 ——开国遍封功侯,刘邦对自己亡兄的儿子都抠抠搜搜、不情不愿; 最后被老爹逼的不胜其烦,都还不忘用一个‘羹颉侯’的侮辱性爵号,来一出胸中闷气。 结果到了卢绾? 嘿! 出手就是长安侯! 以一朝国都,来作为卢绾的彻侯食邑! 如此恩宠,别说是汉家了,便是放眼青史,乃至往后数千年,都是绝无仅有的个例! 之后,燕王臧荼兵败身亡,空出一个燕王的位置,太祖刘邦更是大笔一挥:就让卢绾去! 结果到最后,做了燕王之后的卢绾,却在代相陈豨谋反之后,莫名其妙的投身匈奴······ “唉~” “当年,率部逃出北墙之后,卢绾也还是在长城脚下,等了一段时间的。” “只可惜,没等来太祖高皇帝的赦令,却反等来太祖皇帝驾崩的消息······” “无奈之下,卢绾只得率部北上,被时单于挛鞮冒顿,封为东胡卢王······” 满是唏嘘得道出一语,刘胜不由又稍侧过身,再次望向侧后方的公孙昆邪。 “现在的东胡王,还是卢他之?” 闻言,公孙昆邪只赶忙一拱手:“唯。” “正是故燕王卢绾的嫡孙:三世东胡卢王,卢他之······” 便见刘胜稍一点头,又莫名惆怅的发出一声长叹。 “应该也快了~” “要不了多久,卢绾的后代,应该就可以重归汉家,继续做‘长安侯’。” “过往恩怨,也总有了结的一天······” 刘胜此言一出,众人只各有思绪的低下头去; 即便听出刘胜话中深意,也根本生不出对战火、对战争的渴望。 ——此刻,跟随在刘胜左右的,不是刘荣、刘余等宗亲诸侯,便是典客公孙昆邪、太仆袁盎、少府刘舍这样的九卿。 对于这些人而言,战争,并不单单意味着武勋,和一飞冲天的机会······ “中行说~” “听着颇有些耳熟?” “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从谁人口中听说······” 继续向宫门的方向走着,不多时,耳边便传来兄长刘彭祖这似是询问,又似自言自语的话语声; 听闻此言,刘胜只苦笑着摇摇头,悠悠发出一声长叹,便头也不回道:“是老师。” “是老丞相——故安贞武侯尚在之时,向我兄弟二人说起的。” ··· “太宗孝文皇帝年间,匈奴侵扰汉边,太宗皇帝大怒,欲与匈奴决战。” “大军整备、粮草齐整,就连太宗皇帝御驾亲征的战车,都已经到了太原。” “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济北王刘兴居突然起兵谋反,逼得太宗皇帝只得折返南下,平定济北王刘兴居的叛乱。” “至于匈奴人那边,太宗皇帝则只能再行和亲,以安边墙······” ··· “当年行和亲的,便是济北王刘兴居的女儿。” “而随嫁的宫人当中,便有一jianian宦,名:中行说。” “中行说不愿随嫁塞外,又苦求无果,便只得在离开长安之时,对着长安北阙,丢下一句咒怨。” 说到这里,刘胜便苦笑着侧回过身,望向兄长刘彭祖那若有所思的面庞。 “必我行也;” “为汉患者······” ··· “也确如那句咒怨般:中行说,做到了。” “——去了塞外,并得到老上稽粥的信任之后,中行说,真的成了我汉家的心腹大患。” “在中行说之前,匈奴人连牛羊牧畜都不会清点、连草场都不会分配,更别提将军队整编成一个个数量接近、彼此配合的部分。” “但在中行说的帮助下,匈奴人,实在是学会了太多东西。” ··· “学会了清点牛羊牧畜,并以此为基础,计算出当年的牧畜增长量、当年应该供给单于庭的合理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