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_第355章 新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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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5章 新政! (第2/2页)

功侯二代、三代所占据。

    甚至可以说从今往后,除非每隔三五十年,就打一场可以让某人,乃至某一批人因功封侯的中型及以上规模战役,汉家往后的丞相,都有很大概率会是酒囊饭袋。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功侯二代变成四代、五代、六代,乃至无数代,汉相酒囊饭袋的概率和程度,都必将愈发骇人······

    在‘非彻侯不得为相’的政治潜规则,已经开始rou影响丞相一职的质量的当下,作为天子的刘胜,的确需要做些什么。

    要么,将‘非彻侯不得为相’的政治潜规则、先例打破,开一个有能力就可以做丞相的口子;

    要么如当年,将申屠嘉先封为彻侯,再将其拜为丞相的太宗孝文皇帝一样,稍微灵活应变一下——还是谁有能力谁做丞相,但为了尊重太祖高皇帝‘非彻侯不得为相’的传统,便在拜相之前,先补上一道封侯的手续,把流程给走全。

    再或者······

    “再或者,就是把丞相直接架空,而且是永久性架空······”

    “嘿;”

    “只可惜老爷子生前,也只敢想想而已,根本没敢付诸行动······”

    言归正传——如今的汉家,俨然已经来到了历史的交叉口。

    如何处理丞相一职,越来越高频率的被酒囊饭袋所占据,成为了刘胜迫切需要解决的事。

    而窦婴的建元新政中,所包含的‘招贤’一项,之所以会让刘胜胆战心惊,也恰恰是因为此故。

    ——如今的汉家,连丞相这个百官之首,都还严格尊崇着‘非彻侯不得为相’的传统!

    至于九卿,虽然没有类似的硬指标,却也有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门槛。

    就好比廷尉,如果是一个法家出身,至少也是在履历上写有‘治刑名学’的候选人,便更容易得到朝堂内外的青睐;

    再比如内史,由于其权责特殊性,近些年来愈发倾向于‘功侯、贵族不行,却必须有足够的资历、底子必须足够干净’的候选人筛选方向。

    比如先帝早年的晁错,以及如今的田叔。

    说到底:如今的汉家,在官职任命的命题上,还停留在十分落后的看资历、看身份,乃至看出身的时代。

    ——在如今的汉家,如果不是良家子,也就是家庭财产如果没有超过十万钱,你甚至压根都没法做官!

    因为家赀十万钱,是中产之家的硬性标准;

    而一个家庭是否为中产之家,又是该家庭是否为‘良家’最核心的判断因素。

    甚至就连‘户籍是不是在农籍’,都要排在‘是否为中产之家’之后。

    在这样的时代——在论资排辈都显得有些‘先进’的汉室,将一群论出生没出生、论背景没背景,甚至都没什么名气的毛头小子召入长安,其实是一件很离谱的事。

    这就等同于将整个长安朝堂的衣服脱光,然后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弹勾勾······

    至于除关,已经不必再多赘述——除非关东宗亲诸侯的军事威胁完全消除,函谷关,就永远有其存在的必要。

    甚至即便是汉家完成了一整套《削藩策》,彻底完成了祖龙嬴政‘尽去诸侯藩王,天下皆行郡县’的远大目标,单就是为了保证京都的安全,函谷关也有必要继续存在。

    ——相比起函谷关存在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这座天下第一雄关所带来的安全感,无疑是汉天子更看重,也更需要看重的因素。

    至于彻侯就国,窦婴忽略的最为关键的一点,便藏在今日,窦太后最后呢喃出的那句话。

    汉家的彻侯,尤其是那些光明正大滞留长安的彻侯,基本都是尚公主的驸马。

    以堂邑侯陈午为代表的驸马爷们,将自太祖高皇帝以来的每一位刘汉公主,都娶回了自己家中。

    换而言之:这些人并不是‘带着公主妻子留在长安’,而是陪着自己的公主妻子,在更接近天子、太后的地方生活。

    最具体的一个例子,便是馆陶公主刘嫖了。

    假设刘胜采纳窦婴的建议,让彻侯们都各自就国,首先要站出来说不是的,必定会是馆陶公主刘嫖。

    因为彻侯就国,意味着堂邑侯陈午,也要回到自己的堂邑侯国;

    而陈午就国,自然也意味着其妻子——馆陶公主刘嫖,要跟随陈午回到堂邑。

    刘嫖,能答应?

    太皇太后,能答应?

    那些个仗着自己的妻子是公主,甚至是拼着娶一位泼辣的刘氏公主为妻,就为了留在长安,好在公卿之位出缺时‘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功侯们,能答应?

    说白了:就这一条彻侯封国,就等于让刘胜站在所有刘姓公主,以及他们的丈夫——三分之一的彻侯勋贵站在对立面。

    再加上始建年号放弃了祖宗的光环加成、除关放弃了关中的地理战略优势、招贤得罪了整个朝野内外······

    “呼~”

    “建元新政,等同于与天下为敌啊~”

    “能得到的,却不过是从太皇太后手中,早日抠出早晚会被太皇太后让出来,并最终被朕所掌控的权力······”

    “——皇祖母说的,果然不错。”

    “窦王孙,不可为相······”

    “窦婴,不配为相······”

    ···

    “嘿;”

    “也得亏老爷子教得好。”

    “但凡老爷子没教好,或是在年轻两岁,朕说不定还真就被窦婴给忽悠,搞什么建元新政了······”

    最后再发出一声轻喃,也算是彻底坚定了‘绝不采纳建元新政’的决心,便见刘胜面带轻松地坐直了身。

    自然地抓过一卷竹简,目不斜视的扫视起卷上内容,刘胜嘴上,也不忘随意的‘自语’道:“《诗》博士赵绾,于朕当面失仪,坐大不敬。”

    “念其博士之职,秩二千石,赦其死罪。”

    “杖责四十,使其罢官还乡,永不录为汉臣。”

    ···

    “儒生王臧,咆孝宫廷,忤逆太皇太后,罪无可恕。”

    “于东市外杖毙,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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