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汾玉人_第十二章 宋国 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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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宋国 8 (第2/2页)

势在必战,志在必得,避战为时晚矣!”

    魏犨:“打便罢!横竖我……我是不惧的!”

    “匹夫之勇!”贾陀斜了魏犨一眼。

    颠颉偷偷与五壮耳语:“既然是以卵击石,又何必白白送死?要不咱们等会儿……”他用眼睛传递出逃走的意思。

    “那怎么行?”五壮坚决摇头。

    正在此时,只听重耳吩咐大家:“宋君待我等不薄,开战后,自保之余都盯着宋君战车,定要确保其安!”

    “是!公子放心!”

    料到楚军是北上远征,不可能久据对岸,必会主动渡河开战,宋军便静待其时。

    眼看楚军陆陆续续开始泅渡,先軫兴奋说道:“楚军渡水,此乃天赐良机!待其一半人上岸,一半人在水中,半渡时出击,以我全军而制楚军之半,定能取胜呀!”

    重耳说与上卿目夷,目夷觉得很有道理,赶忙去向兹甫请命。重耳等人却看到,宋君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指着“仁义”大旗斥责目夷:“趁人之危、半渡开战,岂不是假仁义?这和攻击受伤的敌人、欺负白发的老人有何区别?啊?”

    目夷急了,争道:“可这毕竟是打仗啊!主公!打仗的目的不就是赢吗?即便敌人已经受伤,即便敌人是白发老人,该打还是要打啊!如果可怜对方势弱无备,那又何必应战呢?”

    “临阵弃战,你是要寡人再次丢人现眼吗?”

    目夷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见宋君对“仁义之战”已走火入魔,听不进半句劝谏,无奈讪讪而退。

    大家只好眼睁睁看着楚军陆续全部登岸。只见成得臣从容不迫,手执长鞭、令旗,开始排兵布阵。

    “还有机会!”先軫又说道:“楚军刚刚登岸,尚未成列,此时击鼓出战,对方必乱!敌乱我稳,亦可弥补兵甲不足,这恐怕是我方取胜最后的机会了!”

    目夷听后,又急忙去请命,却见公孙固已在力劝宋君此时出击。

    没想到,宋君盛怒,愤然而啐公孙固一脸唾沫,高声大骂:“你你你!难道让寡人贪图一击之利,而不顾万世之义吗?寡人堂堂仁义之君、仁义之师,岂有对方未成阵列就出击的道理?滚!!!”

    公孙固无计可施,觉得再谏也无用,只好闭嘴退到一边。

    贾陀、先轸等人简直快急疯了,口中不断低呼:“哎呦我的宋公哎!您还在等什么呀?这……这岂不是坐以待毙嘛!哎呀!完了!完了!完了!”

    “就是!宋君真是……”

    “唉——”

    重耳见宋君两次坐失良机,命令大家:“准备应战!”

    “是!”大家纷纷将器械持于手中。

    等楚军从容完成排兵布阵,只见其兵马不计其数,且阵容强大,阵势严整,气势逼人。宋兵却一个个眼慌心乱,面有惧色。此时,宋君方命击鼓进攻,楚军亦发鼓相迎……

    阵旗打开,宋君手持长矛,催车直冲楚阵。公孙固、目夷、重耳等将士紧随其后。

    成得臣见宋将来势凶猛,为首的身着精兵细甲、所乘战车华丽耀眼,料定必是宋军主帅,便举旗暗传号令,开了阵门,只放宋君一队兵车进入,即刻合上阵门。随后命楚将斗勃、斗椒等横刀立马挡在阵外,迎住公孙固、公子目夷,四员大将厮杀在一起……

    很快,楚军阵中又杀出几员猛将,分别迎战宋军这边的重耳、魏犫、先轸等人……

    公孙固、公子目夷根本无心恋战,一心牵挂宋君,边战边问:“主公何在?”“主公何在?”

    重耳四顾,但见楚军如蜂撺蚁聚般将他们团团围住死战,唯独不见宋君人影。

    狐偃、魏犨、贾陀、赵衰等紧紧护在重耳身旁厮杀,重耳趁忙觑了个空档,驰进楚阵。狐偃、赵衰、魏犨几个也随之杀入……

    重耳等人左冲右突,良久,发现东北角上甲士如林,围裹得十分紧密,急忙驱驰过去,果见宋君正被楚军包围,保介、门官(护在战车上及周围的士卒)正拼死抵抗、应接不暇……宋君早已身负重伤,倒在地上起不来。

    此时,公孙固亦率领人马杀将过来,众人一起击退楚军,护着宋君冲出包围、仓惶而归。

    宋军士卒见国君、将领纷纷逃离楚阵,亦随之丢盔卸甲、弃战逃命不迭。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楚军,宋军早无招架之功,节节溃败,四散溃逃,器械战旗委弃一地。

    成得臣乘胜追击,缴获辎重无数,最终大胜而归。

    …………………………………………………………………………………………

    泓水之战,宋军伤亡极其惨重,国人无不讥笑、怨怒国君贻误战机、愚仁致败。也让重耳被宋君点燃的复国希望彻底破灭。

    私下里,大家不免吐槽。

    “唉!宋公不懂用兵之法,却徒有仁义之心,好在楚军最后没有赶尽杀绝,否则他恐怕连性命都难保!”狐偃叹息道。

    赵衰:“看来,是‘仁义’二字害了宋公啊!”

    “仁义本无错,是宋君在滥用‘仁义’!”子推说道。

    贾陀:“是啊!敌友不分,滥讲仁义而贻误战机,简直是愚不可及!”

    先轸:“没有制胜之法,单凭一腔仁义,充其量一羊而已,恶狼岂会赏识羊之良善?!”

    “先轸所言,入木三分!”大家深以为然。

    听着大家的议论,重耳说道:“事以至此,我看,该准备向宋君辞行了。”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有人问。

    重耳摇摇头,唯有无奈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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