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别离 (第2/3页)
明的,不愿意去见陈淑,所以提出了不去北京了。他很清楚,这里面绝对有不使自己为难的意思。 龙谦沉思片刻,“也好。确实该看看二老了。等我安顿好北京的事,我去济南接你,向二老负荆请罪。” 许思笑了,但笑容里带着凄然,“你要当皇帝了。谁敢怪你何况,是我自投罗网,我爹爹很清楚……我明天就走。” “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这个人啊,想好了就做。绝不拖泥带水的。今晚你不要睡了,陪我说说话吧。” “行。” “没想到我见证了一个新国家的诞生,”许思脱掉鞋子,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一手托着香腮,歪着脑袋盯着龙谦,“看来造反也不难嘛,比我想的容易多了。喔,你给我倒杯水来,不。不要烧水,凉的就行。” 许思的神态令龙谦心神一荡。她的每个动作都像极了那个永远也见不到的人……平时都是她给自己沏茶倒水的,记不得自己伺候过她一次……龙谦站起身来,轻声说,“打破一个旧世界容易。建立一个新世界难。我可没你那样乐观。” “我相信你会做好的。我会看着你实现心中的梦想,看着你复兴我们的国家。不,你喂我……” “像个孩子……” “不是孩子了,我二十六了,老姑娘了。”许思眼睛里突然蒙上了水雾。 “小思,我们会有孩子的。” 许思摇摇头,“对了,你欠我一个要求,记得吗” “给你写首歌” “记得就好。我要你现在就写。现在。”许思猛地抓住了龙谦的手臂,将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床。 “那有那么容易嘛。看你,今晚还怎么睡觉” “不行!就要现在。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走。别看你是皇帝,未必能找得到我!” “孩子话。”龙谦爱怜地拥住了许思,“歌是一定要写的,但要我想一想。” “你都想了三年了。除非你在骗我。” “好吧,有一首歌,不知你喜不喜欢,是男人唱的,唱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的。” “好啊,你唱给我听。” “大家都睡觉呢。让大家以为我神经了。” “你不会低声唱吗‘忍把功名,换了低斟浅唱’,你便做一次柳永嘛。” “嘿嘿,这个比喻可不妥当。” “做一个诗人没什么不好。我宁愿你做诗人而不是皇帝。” “我不做皇帝。” “大家就是将你当做皇帝嘛。你说,将来的历史,会不会有我的名字” “当然。有我就有你嘛。” “那对你的名声可不好。”许思摇摇头,“我知道你雄心万丈,要建立一个你心中的新国家,那个国家……我真的很期待呢。不说了,唱给我听。” “好吧。你听着。”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好歌,好词!你就是大英雄!”许思赞道。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豪情天纵…… 一曲吟罢,许思早已泪流满面。“这首歌有名字吗” “有,它叫霸王别姬。” “为什么唱这歌”许思俯身在床上痛哭,因为拼命压抑声音,她的双肩抖动着。 “你看。就是一首歌嘛。”龙谦后悔了。 次日,龙谦起床,许思尤在酣睡。龙谦没有叫醒她,悄悄穿了衣服,去见王士珍。 王士珍和欧阳中已经等在餐室了,早餐很简单,白粥,花卷,一碟小咸菜。 “聘卿先生,想不到我们在此见面了。自鲁南一别。屈指算来已经九年了。” “江山鼎革,物是人非了。王某多谢大帅款待。”王士珍急忙起身行礼。 “款待谈不上了。我知道聘卿先生也不在意一顿饭。先生此来,有何教龙谦之处” “你已是宇内第一人,岂敢言教。不过说实话,王某万万没有想到。昔日郑家庄千余残兵,硬是夺取了大清的万里江山!” “这还要感谢满清的配合。”龙谦微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不知聘卿先生听过没有。若是满清励精图治,振兴国势,岂有龙谦作乱的余地不过,聘卿先生,龙某颠覆满清。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这句话你或许不信,好在可以验证,聘卿先生可以慢慢看。看我是不是做的比满清好,看我是不是食言而肥!” “天道无常,惟德是辅。朝廷走到这一步,也怪不到别人。王某此来。是想问大帅一句话。” “可是问如何对待已经退位的清廷吗” “正是。” “聘卿先生是受了清廷的托付” “也可以这么说。龙先生,昔日太后待你如子侄,你不会忘记吧” “不会。” “若不是太后多次简拔于你,特别是授你第五镇,焉有今日” “如果没有龙某。焉有山东之实业兴起如果没有山东,龙某拿什么来起兵造反” “你不要忘了。你在山东搞实业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不是朝廷失德,焉有庚子之祸没有庚子国难,龙谦从哪里搞来银子难道聘卿先生会认为八国联军也是龙谦招来的还有,奕劻、载勋家中,何以家财巨万他们的俸禄几何呀” 欧阳中听二人舌剑唇枪,一声不吭。 王士珍没话说了,呼呼喘气。 “那些钱我不取,自有八国联军拿走。就算联军找不到银子,会不会拿来改善民生,建立国防工业聘卿先生,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你不过。不过,饮水思源,人不可忘本。退思,我就最后称呼一次你表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满清立国二百余年,历代帝君未有失德之处。如今已通电退位,你可不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以,龙谦其实嗜杀之人不然我何以约束北方军,不使其进逼保定北京安堵如故,难道不是证明” “这是事实。我就是要你说出来,你将如何对待退位之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