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2/2页)
没有在意那张照片。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的朗月明已经意识到,无论什么时代,什么地方,能有一张照片,对找人会有多大的帮助。 晚饭照例是阿卜杜拉做的,和监视者Vki的沙拉料理,或者说荤素搭配的料理不同,阿卜杜拉的料理突出一个丰盛,也不管能不能吃的完,总之先把桌子摆满在说。 这让朗月明多少有些不习惯。 如果说只有第一天是这样,那朗月明还能理解,但是阿卜杜拉每次做饭都这样,只会让朗月明有种受到过高待遇的惶恐感,而且朗月明也深切的知道,自己不会加入避难所,也不会对避难所带来什么利益……这样一想,反而让朗月明更加的不自然。 似乎是看出了朗月明的不自然,阿卜杜拉非常认真的说道:“不管你能吃多少,这顿饭的三分之一都会用那艘飞船的价值进行抵扣。” 阿卜杜拉这么一说,朗月明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甚至产生了在地球吃自助餐的感觉——总感觉不多吃点儿就会亏本。 晚饭过后,朗月明和阿卜杜拉简单聊了几句。 和之前那种问答式的聊天不同,这次更多的是一种偏闲聊的风格。 事实上,朗月明一直很抵触这种浪费时间的聊天。 虽说这种偏日常、偏琐碎的聊天能增加同伴之间的关系,但是,在朗月明看来,这有点儿像是给游戏角色刷好感度。 在游戏里没有关系,因为这是游戏的一部分,但是在现实里,总是让朗月明感觉很愚蠢。 这种“通过无数的对话,在对方心里留下印象”的增加感情的方式,更像是一种感情上的枷锁。
重视感情的一方会逐渐处于劣势地位,被这无形的枷锁死死地困住,直到自己无力挣扎,成为事事为对方着想的“奴隶”,或者在某件事上突然爆发,将这无形的枷锁的挣断,然后望着枷锁在身上留下的淤痕去回忆过往,成为回忆的“奴隶”。 而不重视感情,或者说容易放得开的那一方,通常占据着优势地位,他们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但有时候又会显得很脆弱,这种人,会在无形中影响周围的人。在他们眼中,似乎看不到人类之恶,或者说,他们看到了但是却选择了忽略,又或者,他们能看到朗月明看不到的人类之善(?)。 朗月明不清楚。 朗月明只觉得人类很蠢,并且满是劣性。 很多人都建议朗月明多留意人类社会中的美好,可是,当朗月明尝试着以“美”的角度去看那些其他人类眼中所谓的“感人瞬间”时,却只能看到更多的人类之恶。 因为很多时候的感动,都是发生在人类之恶的后面的,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那些人类之恶的话,也就不存在什么人类之善。但这样一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挨了打之后去吃糖会显得更甜一样。 “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会加入避难所?” 朗月明还记得,阿卜杜拉是不反对地上神国“Asitlud”的对外扩张政策的。 “20年前,在地上神国‘Asitlud’和‘金乌’文明的蜘蛛母虫的战争中,我被避难所的成员给救了一命……那场战争,让我意识到地上神国‘Asitlud’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同时也让我意识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而活的更好其实是把双刃剑,它能更好的提高生存概率,但也会让自己无法短时期的困境……就好比,一个整天只吃白菜馒头的人类,其身体素质肯定比不上一个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的人类,但是,一旦这些日常被打破,那么反而是那些只有白菜和馒头吃的人类,活下来的概率更大,因为他们的需求更低,适应性也会更高。就好比城里人的平均寿命是比农村高的,但是,城里人到农村喝一口生水就会直接拉肚子,而出生农村的人却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在那之后我便留在了避难所……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更习惯避难所的简朴生活,你应该知道的,我所在的国家并不太平。” 朗月明只知道阿卜杜拉是阿拉伯人,具体是哪个国家的,朗月明其实并不清楚,但是,一个能在小时候就见到导弹从头顶飞过的国家,肯定不会有多和平。 “我小时候的那些不幸经历,使得我对苦难和生命的看法,与其他人类大不相同,所以我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当上了黑月教会的主教。”阿卜杜拉说完,又立马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并不支持苦难教育,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不反对地上神国‘Asitlud’的对外扩张政策。” 说到此处,阿卜杜拉突然严肃了起来: “苦难经历确实可以增强个人的适应性,让个人能更好的适应环境,但是,那仅仅是对个人,对国家而言,强大的国力才是生存的唯一基础,苦难或许是一个国家变强的理由,但更多的时候,苦难是一个国家灭亡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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