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蜀侯自裁 (第4/5页)
br> “这是咋回事?”景安怒道。 “末将也不知,这战马究竟是咋的了。”副将急道。 “直娘贼!”景安恨道:“定是被人算计了。” 就在秦楚厮杀正酣时,忽然,从楚军后方杀出一支队伍,齐喝:“天狗蚀日兮沧溟竭,罡风凌冽兮凤翅折。青鹞冲天兮起万里,天地改换兮黑龙色。” 景安凝神望去,只见这支队伍也高举绣着黄金面具图案的纛旗。但从他们的装扮来看,又不是秦军。他们所持的兵器各不相同,有砍刀、斧头、扁担……形形色色。 “反了!盐民煮夫,反了!”副将急道。 “直娘贼!”景安勒马掉头,直奔这群盐民煮夫而去,喝道:“杀,给我杀光!” 这群盐民煮夫,虽然兵器不太趁手,但巴人自幼习武,骁勇善战,其战斗力并不输于寻常军队,和楚军杀得难分难解。 不过半个时辰,在前后夹击之下,楚军已然力有不逮、溃不成军。 “缴械不杀,顽抗必诛!”白起举起纛旗,大喝道。 秦军齐喝:“缴械不杀,顽抗必诛!” 巫咸城,一举而拔。白起打马穿过楚营,直奔巫人队伍而去。路旁的楚军战马皆无精打采,稀松的马屎,拉得遍地都是。 巫人见白起过来,也纷纷上前迎接。至十步外,巫人忽然全体跪下,齐道:“参见巫使!” 白起翻身下马,扶起领头的老者,道:“老丈这是何意?” “见巫姑假面,便如巫姑亲临。朌坚唯恐礼数不周,还望巫使恕罪。”老丈抱拳道。 白起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假面。白起揭开面具,道:“老丈不必拘礼。在下不解,老丈为何领族人来助战?” “我等乃巫人,巫姑乃巫人神祇。那日见贵军营中亮出巫旗,老夫便知巫姑已有示谕,便与族人商议,如何助战。”朌坚道。
“楚军战马不力,莫非也是中了老丈的计?”白起道。 朌坚这才道,无论是这人还是牲口,每日都要吃盐。他便命人在这盐中,加了些巴豆粉。巴豆本乃药材,可泻寒积、通关窍、逐恶痰、治疥疮。然这巴豆也是上好的泻药。这盐巴中加巴豆,量虽不多,然日日食之,也可致人畜大泄也。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司马靳大笑道:“老丈居功至伟!” “哪里哪里。”朌坚谦道。 “都说此乃天下盐都,老丈可否领本帅看看?”白起道。 “巫使请随我来。”朌坚领着白起,一路探看。只见,巫人以楠竹做管道,引盐泉水入村,以井田储之。自然晾晒百日、杂质沉淀后,又舀入锅中熬制、过滤,最后烘干,方得盐巴。方圆十里,皆是盐泉。繁忙的制盐景象,让两人连连慨叹。 “天赐瑰宝,殊为不易。”白起叹道。 “是啊。这天下诸侯,都眼馋咱这宝源盐泉呢。”朌坚道。 “得盐者得天下。”白起道。 白起夺下巫咸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咸阳。嬴稷对当初自己的铺排颇为满意。表面上,是让司马错主帅,这即可震慑楚人,也让嬴煇宽心。而实际上,司马错无为而治,倒是好生磨砺了白起这样的后起之秀。白起果然也不负众望,在两次大战中,都表现出了惊人的智慧,让秦国以极小的代价,收复了两座重要的城池。特别是巫人信奉巫姑,白起将计就计,假借巫姑之名,和城内的巫人里应外合,轻松的拿下了巫咸城,实乃经典之战。 但白起战后的一封信,让嬴稷犯了难。直到夜里三更,嬴稷仍望着门外的皑皑大雪,眼睛一动不动。 王后熊叶阳捡起一件披风,给嬴稷披上。 嬴稷喃喃道:“你说,成都也怕是下雪了吧?” 熊叶阳想了想,不解道:“王上这般筹谋,为何?” 嬴稷转过身,对熊叶阳道:“不知王后所说的,是哪一件?” “王上既有铲除蜀侯之意,为何又要编出一个童谣来?”熊叶阳道。 嬴稷道:“你看出来了?” “猜的。”熊叶阳道。 “知寡人者,王后也。”嬴稷道:“虽说嬴煇恶贯满盈,但如若贸然诛之,势必引发蜀地大乱。最稳妥的办法,便是给他扣上僭越的帽子,这样一来,天下人才会认为,寡人铲除蜀侯是顺势而为。” “嗯,妾身懂了。”熊叶阳道:“王上接连给国尉下令,故意拖延时日,又不断要求蜀侯增兵,又是为何?” 嬴稷道,想要铲除蜀侯,又不引发蜀地大乱,唯一的方略,便是让蜀侯无兵可用。嬴稷命司马错入蜀抗楚,本就是杀鸡用牛刀,破敌,自是无忧。然如何在破敌的同时,又悄无声息的瓦解了蜀侯的兵力,才是重中之重。也就是说,嬴稷让司马错拖延,是让蜀侯心慌,担心破不了敌。如此一来,他才愿意不断增兵。而每增兵一次,蜀侯的兵力就减少一些。如今,再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 “妾身全然明了。”熊叶阳道。 嬴稷道:“那你且说说,寡人又为何下令,让巴郡君长交出巫咸城的账簿,也向国尉增兵呢?” “如若不这般,蜀侯如何会踏踏实实的上钩呢?”熊叶阳道。 嬴稷点了点头。一阵寒风吹来,熊叶阳不禁一哆嗦,又道:“王上,还是上榻吧,暖和些。” 嬴稷喃喃道:“成都,也该是冷了。” 沱水畔,密林中。司马错大手一挥,领五千甲士,浩浩荡荡,直扑成都而去。成都本就空虚,大军几乎没有遭遇抵抗,不出两日,便杀到了蜀王宫。司马错也没急着入宫,而是让人团团将蜀王宫围了起来,静静等候嬴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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