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此夜登仙（下） (第2/2页)

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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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莫二人沿途闲谈中提及莫七小姐，此刻在莫七小姐莫青颜的青颜苑中，贴身丫鬟墨青脸上，已经全然不见早先的尴尬，正兴高采烈地向莫青颜回禀：“小姐，老太爷终于登仙啦！咱们莫府也成了仙家啦！

    内院大管事莫天着人来请小姐，说是等一下在外院正堂前，连夜举行老太爷的登仙典礼。请小姐带着奴婢们都去观礼，还说连昆仑圣山之上的仙师都亲自来啦！”

    莫青颜如脂似玉般的脸庞上，全无一人独处时那等沧桑悠远的神情。只是神色间依然淡淡的，闻言开口吩咐道：“去让来人回报，我这个样子，就不去给爷爷的登仙典礼添乱了。除了小葫芦，你们其余人等，该去的都去就是了。”

    贴身丫鬟墨青素知小姐向来说一不二，交代下来的事情从无反口。况且小姐这话听着清冷，其实很有道理。老太爷的登仙典礼，自然前来观礼的男子众多。小姐到场，那谁还会去看老太爷登仙呢？这可不就是添乱么？

    墨青略微犹豫，小声道：“小姐，小葫芦好像还昏着，没人照看怕是不成。要不我还是……。”

    莫青颜截道：“你去你的，小葫芦我看着他一会儿就是了。今夜月色不错，正好安安静静多做些功夫。一个登仙典礼，还能典到天亮去不成？”

    贴身丫鬟墨青闻言吐了吐小舌头，高兴道：“多谢小姐体恤！”扭头向外跑去。

    莫青颜瞧着墨青蹦蹦跳跳的背影，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沧桑悠远的神情，其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痛惜、一丝无奈。她抬头望了望天上朦胧月色，一双玉手负在背后，信步向小葫芦正在昏睡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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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莫圆、莫方等人办事干练得力，待得莫老太爷与姜氏叔侄二人缓步走到外院正堂前时，堂前大院子里已经一切安排就绪。

    虽说消息传出的时间不长，但能赶到的人全都到了。莫府人等不说，不当值的黑方守卫、各地前来助守黑方的客卿、镇中民人、外路客商等等，黑压压的足有上千人，将莫府外院挤了个满满当当。

    要说九州之地仙家数十万，算不得稀少。可相对于普通凡人短促的一生来说，能亲眼看到周围熟悉之人登仙的机会可实在是不多。

    莫老太爷的登仙典礼，如同他吩咐的那样，既热闹、又简约。莫天先请莫老太爷、姜氏叔侄二人上座，随后焚香，请昆仑仙师姜知年当众宣读昆仑天子诏书。

    姜知年脚踏祥云，宣读诏书已毕，莫老太爷叩谢天恩，向众人展示仙家三至宝。接着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将升仙丹当众吞服。

    就在众人眼中，服下升仙丹的莫老太爷，满头雪白的头发、眉毛、胡须，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黑。前后不过是盏茶光景，七十五岁、须发纯白的莫老太爷，已经回复到他四十多岁时的中年样貌。头发、眉毛、胡须尽皆乌黑发亮，连脸上的皱纹与老人斑都不见了踪影。

    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丹润体、修身延寿。从这一刻起，莫老太爷的寿元大限已经增长至一百五十年，大概是凡间上境炼气士寿命的接近两倍，上境以下之人寿命的三倍。

    虽说不可能有仙人正好活到一百五十岁才死，但寻常仙人活到一百二三十岁的，这世间可比比皆是。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莫老太爷将那枚翠绿色的“乾坤藏形佩”挂在腰间，而后又将那枚同样翠绿色的“大道印”戴在左手拇指之上。

    只见他将“大道印”戴好之后，空着的右掌轻轻向上一翻，脚下立时有一朵翠绿色的祥云生出，把莫老太爷的身形稳稳托起。

    接着，莫老太爷左臂伸出，左手戴着大道印的拇指向上竖起，中间三指虚握，左手小指向下探出。随后便见两道翠绿色的弧光，分别从他伸出的左手拇指和小指上延伸而出，两道弧光向上、下空中各自伸展出两尺长短后定住不动，一道翠绿色的光弦将上下两道弧光的尖端连起，在他左手中凝聚成一张完整的翠绿色气劲长弓。

    莫老太爷见左手气劲长弓成形，微微一笑。右手手指似乎是在虚空中一捻，便凭空抽出一支翠绿色的光箭来。紧接着他搭箭上弦，开弓劲射。

    翠绿色的光箭锐啸声中，从众人头顶一闪而没，随即众人耳边传来惊雷般的巨响，远处黑方长墙之上灯火大亮。众人回头望去，隐约看到黑方长墙左端，那块如同小山峰般耸立了三十年的黑岗巨岩，已被莫老太爷这登仙之后的第一箭，射得崩碎了大半。

    在众人的惊呼与艳羡声中，莫老太爷脚踏祥云，拈须微笑，心中不禁感慨万端。四十八年前的残酷抉择、四十八年来的潜心苦熬，时至此刻方才开花结果。

    他莫小楼终于摆脱了世世代代的邪魔身份阴影。在今夜，正位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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