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饮_何去何从(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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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去何从(一) (第1/2页)

    萧衍出楼之后,脸颊生热,心中对那盈盈倩影生出微妙之感,“若是...若是能看看的面容...该多好...”他孤影轻足,行在漫漫黑夜之中,头顶月色皎洁,静悄悄地洒在足下的青石小街。萧衍抬头望去,星辰点点,冷月高悬,那洁白好似女子肌肤般玉润。此刻四周幽暗的烛火稀稀落落,从几处人家的窗栏照下,难免映出些许伊人的倒影,可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心头模糊的记忆。

    “但愿以后能够再遇着她,那时我身上旧事已了....”萧衍心头思量着,只愿归还断刀宝玉,救出马叔余炕后,能够再和这个楼中的女子相遇。到那时,他定然不会退缩,定然不会像方才那般无礼和胆小,他定然要寻了姓名,好好聊几句....

    思索间,也不知哪家哪户又在浆洗衣衫,夜半子时,小巷宁静,几声涟漪般的水声哗哗响起,直把萧衍听得心头一空,似有想起那屏风后的倩影....

    长发流影,飘然垂下,体态玉脂,玲珑起伏,娇闭月色,羞煞百花。

    萧衍想着想着,双颊越来越烫,心头几阵颤动,足下疾行的轻功渐渐有些凌乱,“真没出息,看个女孩儿洗澡羞到现在。”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深吸了两口气,这倒是他头一回生感受这男女情愫,却有些一见隔世的触动。

    过了几炷香的功夫,萧衍想起离凡的信物尚未归还,当下念起玉虚定心法,心头稍静,“左右先了了离凡的事。”他自顾自的言语着,又想起离凡已往洛州而去,赶忙寻了一处客栈把金锭折换些许碎银,备好干粮喊小二牵了匹马,也不多留翻身上马左手把那银钱一丢“不必找了。”说罢马鞭一挥扬长而去。剩下小二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十八两六钱整,也是一乐,这还用找么不正好么,摇了摇头回了店去。

    长夜漫漫,路途遥遥,萧衍向着洛州方向行了小半个时辰,眼前的官道上却隐隐约约瞧见了几路人马的驻扎。

    “奇怪?大半夜的官道也不走镖车?这个时辰了,怎的还有如此多的人马?”萧衍仗着凌燕十观,略一清点,不下一百余人,可衣着装扮却分为几路,迥然不同。

    “奇了。”萧衍赶忙缰绳一紧,勒住马儿,悄悄地行进了道旁的树林里,观察着这几路人马的动静。

    不久,只闻那几路人马传来人声

    “我说白坊主!你这么说就是不给兄弟我面子了?!”乌石寨的余万丘冷笑道,“若那小道士身上真的有道门炼丹至宝《玉虚真经》,为何只能你长歌坊拿得,我乌石寨拿不得?”

    余万丘身旁的福镖门石震与百花楼孟娘均是察言观色,也不露悲喜,用心如何只怕路人皆知。

    “余万丘余寨主,我再说一遍你听清了,这《玉虚真经》不是我长歌坊拿得,而是朝廷有令,需让我长歌坊务必夺得上缴,了却江湖的血雨腥风!”白长风面不改色,大义凛然道。

    “哼!怕是给朝廷之前,你白长风早已看了个通透!”一旁的掌门陈海不屑冷笑,而余万丘听了朝廷的名号却哑火了起来,也不触这霉头。

    又过片刻了,几个掌门似又不耐,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都是说着争夺《玉虚真经》之后,这功劳如何均分。

    “好了,诸位稍安勿躁!”福镖门的石震颇有些头领气派,振臂一呼喊道,“现在不是抢功劳的时候,诸位别忘了刚刚将军府上那小道士是戴着斗笠面纱,今夜若不在这官道上截住他,以后怕是难以再寻下落。”

    白长风见着众掌门好不容易停止争论,当下也松了口气,“石门主所言极是,这小道士的模样如何到现在我们还不清楚,若是今夜跟丢了,这功劳大家都没份。此外,我等背着李将军出城截人,不易耽误太久时辰,闹得动静大了,这将军府怪罪下来,也没人担当得起!”

    白长风与石震道出利害,诸位掌门听罢也耐下心来,开始打点手下弟子分头寻访这萧衍的下落。

    “原来我出了这长安城,这些武林人士便得了消息追赶而来拦截我的去路。”萧衍略听了个大概,心中直叫不好,“感情小爷我不光露了乾坤玉,连着经书也算到我头上来了,现在大半个武林都冲着我来,我萧衍若是败露行踪怕是九死一生!”他左思右想,自己如今只剩三分内力,若是大摇大摆从这官道而过,定然得命丧于此。

    于是萧衍稍一琢磨,见着武林人士的火把向这里寻来,赶忙改了方向,绕过官道不走,竟挑了一条小路疾行,分毫不敢耽误,策马扬鞭,如此这般总算逃过一劫。

    却说萧衍一路奔波,马不停蹄,到了第二天早晨已出长安两百多里,若不是官道危机四伏,他天亮前便进了洛州地界,此刻朝阳新出,萧衍又行了小半个时辰,眼前渐渐出现一村落。

    “吁~天亮了...”萧衍缓缓执紧缰绳,“这马脚力不佳,也跑了一夜,人不歇息,恐怕马也受不了。”萧衍见着自己斗笠面纱的打扮颇为显眼,又不想再露了行踪惹上麻烦,赶忙摘了面纱弃掉斗笠,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向眼前的村落行去。

    却见村前稀稀落落走着几人,看到萧衍无不如临大敌,纷纷避入家中。萧衍一奇,走到一家门前叩道“主人家,主人家,我乃长途路客,途经此地,求一碗水喝,歇歇脚。”说完,连叩几声,屋内均是无人作答。

    他本已疲惫不堪,刚刚又见有人分明行至此屋,闭门而入。转念一想定然是这户人家怕生,又耐着性子喊道“主人家,我并非歹人,如若行个方便,我愿出些银钱作为报答。”说完又候片刻,却依然无人响应。

    萧衍心头不悦,此刻口渴疲惫,胸中不免生出无名怒火,“忒的不识趣!我孤零零一个人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想罢,退了两步,抬头看了看屋院,土墙石片,也不为高。他足下一沉跃至院内,来了个不请自来。

    萧衍左右环顾片刻,这家人的院子除了一口水井,几只破椅,却是贫苦的紧。他摇了摇头,心头怒火去了大半,行至内屋,又敲了敲门“主人家,我观你院内有口水井想取碗水喝,还请行个方便。”

    屋内那人听到萧衍声音,轻声说了句“强盗来了,哑儿你藏好。”

    萧衍听得分明,自嘲一笑,“敢情是把我当做强盗”。

    还未多想,屋门忽开,一个白发老叟竟拿着木棒打了出来。萧衍一看眉色骤变,也不敢出手,急忙后退几步解释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的确是个普通过客,并非歹人!还请住手!”

    那老人家也不知听清没听清,竟是埋头追赶,几棒朝着对方打去。萧衍无奈摇头,好不尴尬,这老头不识好歹,自己空有一身功夫也无处说理。刚刚想罢,那老头又一棒扫来,好似拼命,萧衍赶忙左脚踏地回身两步。那老头看了他的身法,却是不惊讶,依然不依不饶般打了上来。

    “这老头...”萧衍双眉一沉,叫苦不迭,可又不敢动手,也只能任老头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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